19、退路（2 / 2）

“徐白？徐白怎么知道的？”

“……”席安不明所以：“昨儿不是徐白让纪修来房间看我的吗？”

“做梦呢，”露露边走边说，拐角时侧过头看他：“徐白昨天被总部紧急召回开会去了，谁有这闲工夫管你。”

席安：…………

午时，用餐空档，席安心不在焉。

他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勾引纪修。把纪修掰弯之后甩掉是个绝妙的复仇注意，可是他没把自己对纪修的恐惧和可能性意外算在里头。

同归于尽？还是就此放弃？

“没胃口？”徐白在他对面坐下。

“不是，”席安摇摇头。

“哦，那我们趁机说点正事。”徐白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活动着脖颈：“看微博了吗？”

“用看？”席安反问。

他的身份本就不可能隐藏很久，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哪怕人们忘记，曾经站在荧光灯下的席安早就保存在互联网影像中。席安这几天在镜头前也只是带了个口罩，又没整容。加上身份在青训生内传开，在网络上爆炸只是早晚的结果。

“那行。”徐白长话短说：“你之前的微博账号密码还在吗？”

“没有。”

席安退役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更别说一个只是挂着他名字的陌生账号。原先的俱乐部，选手的微博账号由经理统一运营，选手本人根本不让干涉。

“那注册一个？”徐白自顾自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席安蹙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俱乐部，网络上，你曝光度真的让人稀罕，俱乐部没开除你的打算，你上次退役违约金赔了不少，这次应该没钱再让你烧了吧？”

“你！”

徐白这是要逼上梁山了。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不想上场就先从替补队员开始没问题吧？”

“我……”

“能力不足？手生？你还有什么理由一次性说出来我一起反驳，一点点书够麻烦的，我没时间。”徐白掏掏耳朵。

“你去看看现在网上什么言论，你非要在青训营呆着呢，倒也不是问题，只要俱乐部的损失和面对的舆论风险你承担，你想干什么我都没意见。”徐白摊手。

席安没别的路可走，他就算是倾家荡产付不起违约金，只能老老实实听指挥。窝着一肚子火气得饭没吃几口就给撑着了。

席安刚走，陆丰后脚就到。

“你真逼他啊？啧啧啧，铁面经理徐白？”

徐白看他一眼，笑道：“别冤枉我。”

陆丰与他对视，但笑不语。

他们心里都明白，谁也没逼席安，是席安在逼自己。席安进入青训营那一刻，这场面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他一直在逃避，让自己逃避，不愿面对事实，不想面对，无理由退缩。徐白只不过是帮他一把，帮他走他最想走的那条路。

“你觉得席安还想不想打职业？”徐白问。

陆丰咬一口面包，咀嚼几口咽下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想；从整体上看……”

干面包下肚，陆丰无法克制打嗝：“他……嗝……从进青训营开始不就有答案了吗？来点水，不行，嗝，太干。”

确实如此，从席安决定进入青训营以青训生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时候，答案，就已经有了，不会更改。

“纪修？”余光看到形色匆匆的纪修，徐白心里一紧，皱着眉头喊住他：“怎么了？”

纪修抿抿唇：“席安跟你提过家里的事没有？”

“提过。”他毕竟是战队的经理，对队员情况多多少少得有个理解：“单亲家庭，他母亲把他拉扯大的，不容易。怎么了？”

“没有别的？”

“没有，当时还因为他的家庭情况陆斯特地嘱托过我对他多加照顾，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母亲死了你知道吗？”

徐白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去世，就在两年前，席安退役的直接原因。”

“什么？”

“席安没有说过他的母亲实际上反对他打职业对吗？”纪修眸中倒映着鱼缸中的波光粼粼，白光逐渐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