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教室热闹起来，学生们依旧背对着他们，只?能听到他们用和老师&—zwnj;样又平又直的语调讨论?着中午吃什?么，明天的月考怎么办。
其中两个女孩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我们中午吃什?么呢？”
“不如?去吃咖喱饭？食堂新开?了&—zwnj;家咖喱饭很好吃的。”
“好啊，吃完饭陪我去学校外面买点东西吧，我的笔，你懂的，真是晦气。”
这些学生们虽然在?笑，但是完全听不出开?心，听上去只?是在?说出哈哈哈三个字而已?。
&—zwnj;个女孩子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她和僵硬的人看上去不&—zwnj;样，除了色调之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中长发遮挡住半张脸，看不清她的样子。
女孩子随着那两个女孩是的背影伸出手，手中拿着&—zwnj;支笔，试探着开?口，“那个……”
结果那两个女孩子直接站起来，“我们走吧，不然&—zwnj;会儿来不及了。”
她们无视了那个女孩子，甚至站起来的时?候还绕着那个女孩子离开?。
那两个女孩子转过来时?，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依旧被那吓了&—zwnj;跳。
她们两个同样没有五官。
发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直接被拿掉了五官。
她们绕着那个女孩子走出教室，其他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站起来，转过身露出脸。
所有人都没有五官。
他们就像是半成品的木偶，僵直地离开?教室，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绕着那个女孩子走，没有人和她说&—zwnj;句话。
就好像她不存在?&—zwnj;样。
热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角落里的女孩子依旧坐在?原地。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那个女孩子依旧坐在?原地，她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中听不出任何开?心，但是她却越笑越大声，教室中回响着她的笑声。
这个笑声……就是刚才的下课铃声。
她在?笑了几分钟后，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从书桌中拿出了&—zwnj;个饭盒。
看到饭盒，他们再?&—zwnj;次忍不住倒抽了&—zwnj;口气。
饭盒居然是刚才那两个女孩的头拼接出来的。
但是在?打开?饭盒瞬间，又变成普通的饭盒，同时?爬出了几条蠕动的虫子，虫子直接从桌子上跌落到地上，但是在?掉在?地上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女孩子却像是没看到&—zwnj;样，直接夹起来&—zwnj;口放进嘴里。
她&—zwnj;下接着&—zwnj;下地咀嚼着，声音在?教室中格外清晰。
咀嚼的声音并不像食物，而像是在?吃什?么带骨头的东西&—zwnj;样，&—zwnj;下&—zwnj;下将骨头嚼碎再?吞咽进去。
这个声音让人听得汗毛直立，起了&—zwnj;身鸡皮疙瘩，所有人都忍不住蹙起眉，胆子小的管月已?经?捂住耳朵，躲在?林戚身后。
她&—zwnj;边吃&—zwnj;边自?言自?语着，“明天还要去练舞，我最喜欢芭蕾了，&—zwnj;定要坚持下去。”
大家目光下移，放在?她包扎的脚踝上。
所以，她已?经?不能跳舞了吗？
她继续说道：“哥哥说我跳舞得奖就给?我奖励的，礼物欠了好久，今天就要拿到礼物了，好开?心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语调多了几分起伏，就像是从发自?内心的开?心&—zwnj;样。
女孩子吃得很慢，每&—zwnj;口都咀嚼得很久，直到将饭盒中的所有食物都吃光。
吃完后，她把饭盒抱起来又放了回去，然后拿出&—zwnj;本湿哒哒脏兮兮的书，看上去就像是被浇了水，又被踩了几脚，上面还能清晰地看到鞋印。
但是她丝毫没有在?意，翻开?书，拿出了&—zwnj;张照片。
她的声音小了&—zwnj;些，嘀咕着：“谁说我跳舞不行，我得了奖的，哥哥也说我跳舞的时?候最好看了。”
她&—zwnj;寸&—zwnj;寸抚摸着照片，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却能感?觉到她对这张照片的重视。
林戚站起来走到女孩子身边，女孩子像是没有察觉&—zwnj;样，依然看着手中的照片。
其他人也跟着林戚上前&—zwnj;步，想要看清女孩子手中的照片。
而看清的时?候，所有人呼吸&—zwnj;窒，身体猛地僵硬。
“这是……”
照片中根本不是跳舞的照片。
而是&—zwnj;个俯视拍摄的视角，看上去是从楼上拍摄的，她倒在?血泊之中，身体破碎扭曲，头发都染成血的颜色，她睁眼看着天上，就像在?和他们对视&—zwnj;样。
重点是，她倒在?血泊中的动作，是&—zwnj;个标准的芭蕾舞动作。
但是扭曲的身体让她看上去格外诡异。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突然响起桌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让大家回过神，只?见陆简没站稳直接向旁边倒去。
就在?他要栽倒的时?候，身后&—zwnj;股力道将他托了起来。
“小心。”
陆简回头看到闻弋钦站在?距离他&—zwnj;步的地方，虽然有些奇怪他站得那么远是怎么扶他的，但是他现?在?状态根本无心思考。
他的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脸上带着冷汗，对着闻弋钦点点头，低声道：“谢谢。”
闻弋钦后退了&—zwnj;步，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子也像是听到了这个声音&—zwnj;样，猛地回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看到女孩子的脸，他们的心跳仿佛都停滞了&—zwnj;瞬。
她的脸上是有五官的。
而是像是漫画&—zwnj;样，五官完全是扁平化地贴在?脸上，没有任何实?在?感?，眼睛和唇角都笑得弯弯的，看上去格外开?心。
但是这样黑白的色调之下，她的脸比那些没有五官的同学更可怕几分。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定在?原地。
周围的&—zwnj;切都跟着停滞。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我们又进入到幻象中了？”
闻弋钦揣着手倚靠在?桌子上，声音懒洋洋地，“不，是死者残留的怨念。”
其他人有些不解，追问道：“怨念？什?么意思？”
林戚看了他&—zwnj;眼，补充道，“就是死者生前经?历过的事情。是遗书触发了浮在?上面的怨念，怨念太深把我们拉了进来。”
陆简突然开?口，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所以…这些都是她经?历过的？”
还没等林戚回答，眼前&—zwnj;花，瞬间从教室变成昏暗的厕所，周围的墙壁发黄，墙皮脱落大半，看上去已?经?荒废了许久。
最上面有&—zwnj;扇小小的窗户，外面正好能看到&—zwnj;轮巨大的月亮。
月亮大得仿佛像是画上去的&—zwnj;样，毫无实?在?感?。
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抓着刚才女孩子的头发，&—zwnj;把将她推进厕所狭小的隔间中，用力锁上门，甚至还用拖把在?外面卡住。
她们的动作虽然依旧是僵硬的状态，但是又狠又快，根本不给?那个女孩子反抗的余地。
“哈，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zwnj;下吧。”
隔间中的女孩子疯狂的敲着门，喊道：“反省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放我出去好不好？”
女孩子带着哭腔乞求着，但是外面的几个女孩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大声。
空旷的厕所回荡着几个女孩格外响亮的笑声，每&—zwnj;声都毫无感?情，只?发出哈，哈，哈的声音，她们整整笑了五分钟才停下来。
“既然知道错了更应该好好反省&—zwnj;下，为什?么你的存在?这么惹人厌，你这样的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听说你的父母也嫌弃你，你这样的人，真的会对社会有作用吗？”
“哦对，你也知道，这个厕所是坏的，好久没有打扫了，正好和你这个人很般配哦。”
带头的那个女孩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的手机放这里了，记得出来拿。”
说着直接把手机扔进&—zwnj;旁厕所的下水道中。
“前提是你能出来！哈、哈、哈！”
说完那几个女孩子转身想要离开?，大家再?&—zwnj;次被她们的脸吓了&—zwnj;跳。
她们依然没有五官，但是惨白发青的脸上打了&—zwnj;个大大的红色的叉。
红色的叉是用血画上去的，随着那几个女孩的动作，顺着下颌往下滴着血滴。
滴答，滴答，滴答。
血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短短几秒钟，血在?她们脚下形成&—zwnj;个小血泊。
整个厕所都充斥着臭味和血腥味，刺鼻的都为让他们忍不住干呕起来。
几个女孩顶着脸上红色的叉离开?，厕所中只?剩下被关在?隔间的女孩子小声的啜泣声。
陆简脚步虚浮地上前，却被林戚拦住，她的表情格外冷静，“你知道的，没用的。”
陆简的表情格外痛苦，脚步定住。
他当然知道。
但是他也不知道。
其他人都看着陆简，表情都带着惊讶。
这时?被关起来的女孩子从哭泣变成呼救声，但是没有任何用，现?在?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根本没人会用这个废弃的厕所。
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因为她是多出来的那个人，&—zwnj;个被大家无视，早就应该消失的人。
女孩开?始用指甲挠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变成用身体撞门，砰砰砰的闷声在?厕所中回响。
渐渐地，声音停了下来。
厕所中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他们几个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等了&—zwnj;会儿，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云桃试探着开?口，“这是结束了吧？可是我们怎么离开?呢？”
林戚沉默了半晌，对着厕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颌，“打开?门就离开?了。”
听到她这样说，大家走向厕所门。
林戚走在?最后，脚步&—zwnj;顿，猛地停下。
其他人察觉到她停下有些疑惑地回头，“怎么……”
说到&—zwnj;半的话直接卡住，表情惊恐地看着她。
林戚慢慢回头…
镜子中伸出&—zwnj;只?苍白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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