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这章牵手了(1 / 2)
江廷远自一句看似有些委屈的自责后便不再说话,船已经驶离码头,往中央靠去。江水摩挲过船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地方与其说是船舱,不如说是一间架在船上的小厢房,内里算不得大,桌椅坐塌却是一应俱全,屋子中央摆了块白毛地毯,毯上只摆了张黑木圆凳。
“渠容见过王爷,见过长公主殿下。”
殷长乐正绞尽脑汁想着法子打破僵局,却听见一女子声音传来。
听到声的第一瞬,殷长乐就被那声音怔住。
她想起了先前怎么也背不会的《琵琶行》,想起了其中的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原来这真的不是夸张描写,世上真有这般清脆的声音。
接着才从这话中提取出信息,原来这便是第一倌夏渠容,果然名不虚传。
再听到阵阵玉石撞击声——是帘子被人扰动,她自方才他们走过的门进来了。
她着了件磨石绿双面绣八花罗群,头发绾了个髻,只松松散散地插了根银钗,五官也是恬淡素净,只是她脸上的笑再配上那双圆眼中的浓色,显得整个人又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现已午时,膳食已让人备好在外,王爷可要现在传进来?”夏渠容进了屋便定在门口,十分胆大地直视着江延远。
待得到肯定回复后,夏渠容拍拍手。应声,一干人手中捧着个纹有金芙蓉的朱漆盒依次进了屋。
夏渠容走近二人落座的圆桌,帮着打开食盒并将菜食摆好。
直到她走近了,殷长乐才发觉这人竟是光着脚的,白皙的脚趾直接和红木的地板相触,配之她脚踝上那朱红的芙蓉花,显得有些妖艳。
原以为这渠容姑娘靠得是才华当上的第一,没想到却也是靠的美色。殷长乐有些讶异,随后便了然,青楼如此多的女子,若只靠诗词书画,必是出不了彩的。
端着副淑女模样,实则脚都光秃秃的露在外头,眼里的欲色也不加掩藏,规矩和放荡在这一人身上共存,难怪无数男子为之神魂颠倒。
殷长乐咋舌的同时忍不住瞧了眼对面端坐着的灰袍男子,却见他仍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对夏渠容摆菜食时略微倾身扑来的花香不做任何反应,甚至还往后靠了靠。
啧,想不到男主还是个有原则的男人,不为美色所动。
九菜一汤很快摆好,殷长乐看着盛菜食的盅碗上的艳色,心思神游开来。
甲板上那一圈再加上这满桌的芙蓉,艳丽异常,想来这渠容姑娘的特色便是芙蓉罢。
“怎的不动筷,不合你胃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面前的桌板上敲了敲。
闻言,殷长乐赶忙拿起了筷子,摇了摇头:“长乐自小在太后身边待着,珍馐品过不少,这般别致的吃食却是头一回见,便稍稍有些怔住了,还望王爷勿笑长乐。”
江廷远挑眉看她:“这有何别致?不过沾了些花罢了。阿乐日后若随本王去漠北,当尝尝当地吃食,那才担得上‘别致’二字。”
“为、为何要随王爷去漠北。”殷长乐干巴巴地问出声。
男主现在不赶紧忙活着退婚,还说什么以后,这打得什么主意?
“殿下不知,民间有个说法,”一旁的夏渠容笑着插话,言及此顿了顿,“望王爷勿怪渠容失礼。民间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的便是夫家在哪女子便在哪。王爷尊贵,渠容不是有意将那般畜生和王爷比及。不过,渠容想,王爷这话便是想让殿下成婚后便跟随王爷。”
成婚二字杀伤力过大,就像是利刃悬在她脖子上一般,殷长乐无端觉得颈上一阵冰凉。
只怕婚约再不解除,到时跟随江廷远去漠北的便是她的排位。
这边的殷长乐战战兢兢,江廷远却似是被这说法取悦到,边执起公筷给殷长乐夹菜,边淡声吩咐道:“待会让人去王府讨赏。”
二人伴着夏渠容的琵琶声用了些饭。
这些菜食的味道倒是不愧对它们的长相,殷长乐停筷时,都觉得有些撑住。
吃完还不免庆幸,得亏江廷远吃饭时没谈天的毛病,否则她这顿饭都吃不进。
江廷远见她吃完,便也停了筷,边拿过一旁的方帕擦手,边对着正弹琵琶的夏渠容夸了句:“甚好。”
啧,男人,果然饱暖思淫、欲。方才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想必是装出来的。
殷长乐见这人一吃好饭便开始撩拨他人,忍不住腹诽道。
坐在圆凳上的夏渠容听了这话忙站起来,福了福身道:“蒙王爷夸奖。”
白嫩的脚微微隐藏在白毛地毯中,微缩的脚趾明晃晃地告诉他人,她在紧张。青涩和放荡融为一体,格外诱人。
夏渠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这些个做官的,表面上个个正人君子,成天把“之乎者也”“克己复礼”挂在嘴边了,实则最喜欢放荡货。
但放荡货也是有区别的,那种见人就靠的最是廉价,如她一般,拆开表面的端庄后才会露出本质的,最是抢手。没人能拒绝她。想到这,夏渠容不自觉露出了个自信的笑容。这北庆王虽为人凶悍了些,可却俊逸非常,又有权有势地,自己给他做个小妾,绝对是笔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