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优等生(3)(2 / 2)
食堂比校门口还远。
于是周齐问:“你是嫌弃食堂饭不好吃吗?要不我点个外卖,到时候咱俩一块去拿?”
可年级第一比周齐想得还高冷,说了一句“不用了”就又低头回去开始写演讲稿。
这人真不吃饭?
喝花露水的神仙?
这么厉害?
这该不是个修仙文吧?
周齐对目前的世界产生了怀疑,摸出校园违禁品打开了外卖APP,问:“你有什么忌口吗?我点个外卖。”
傅明贽冷淡道:“不用。”
“没事,我先点了,等到了以后有食欲你就吃点。”周齐边下单边说。
可好像“午饭”这个词儿跟傅明贽犯冲,或者刺到了他哪根神经,忽地站了起来,收好桌面上的东西:“我不需要。”
说完王八攻就出教室去了。
留周齐一个人拿着停留在付款页面的手机,还摸不着头脑地盯着那小子的背影看——生气了?不能吧?刚刚不还好好的?
吃饭这俩字是侮辱了年级第一这样的“小仙女”了吗?
那这真是……
真是让周齐想把把王八攻摁厕所里、天台上、教室门口羞辱,把他欺负哭,实现配角的第三条野心去拿这本校园文的十五个点。
一开始周齐选择好好学习、通宵刷题,或者当名电竞生高考加上个三四五百分去完成第一条野望的原因是周齐不愿意欺负小孩。
王八攻才十七,未成年,欺负一小孩多没成就感。
但现在想想吧,周齐琢磨着刚刚王八攻那张死人脸,又觉得要能狠狠欺负几次王八攻,让他露出委屈、可怜、无助得快哭了的样子还挺带劲。
谁让他一点儿都不像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
教室里没人了,周齐也只能收拾收拾书包去食堂吃饭去了。
等他到食堂,估计食堂里七八成的同学都吃完饭走了,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也不算太不自在。
但吃完饭,周齐还得回教室,因为他不住宿,不回家的话只能中午在教室呆着。
平城一中,也就是周齐现在在的学校硬件条件还不错,尤其是住宿条件,虽然住宿费贵,但从高一到高三都是双人间,双床双桌有空调独立卫浴。
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住宿,只有少部分学生会选择走读,也就是不住学校住家里。
走读的学生分两种,一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交住宿费的——一中是公立学校,学费不贵,唯独住宿费高,一年单住宿费三万,所以部分学生家庭会选择走读。
另一种就纯粹是家里近或者不愿意住宿,像周齐属于第二种,他跟同学合不来,还经常性地翘晚自习去夜店,所以不住校,住在家里。
周齐家也不算远,在附近的富人区,家里除了周齐,只有一个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
前两天周齐跟阿姨聊了聊,得知周父周母从周齐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开平城了,在外地做生意。听阿姨话里意思,似乎周齐父母两个人貌合神离,即使到了过年也不过是分别给周齐打个电话。
所以总的来说,周齐属于有钱的留守少年,还是和父母关系不融洽的那种。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周齐来说倒挺方便,家里一父一母天天盯着他,要哪天发现他们儿子不太对劲,那他还得找借口应付过去。
一中食堂建设得不错,菜式很多,炒菜面食、炸鸡清粥都有。
周齐到了一楼,随便挑了个窗口刷卡点了两份炒菜一份米饭,时间不早了,偌大的食堂里只稀稀拉拉地剩下了几桌学生。
周齐把食堂大致扫了一眼,在很偏僻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一位小同学。
背对着他,看背影……有点像那位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吃午饭的年级第一。
周齐笑了声,端着餐盘往那个角落走。
“周齐?”
突然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男的。
周齐回头,叫他那个男的,寸头,一米七五上下,体格结实,没穿校服,但看脸的年纪应该是学生。
刚回头,那男学生咧开嘴:“操,你他妈还敢来学校?”
他身旁跟着两个男学生,也都没穿校服,一个黄发一个卷毛,冷眼旁观。
周齐端着餐盘,笑:“你谁?”
寸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小崽种在这里跟我装起来了是吧?你跪厕所里喊我爸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问我是谁?”
百分百是原主得罪的人。
但周齐真不认识。
在还上中学的年纪的时候,要有人敢在周齐面前这么蹦,周齐肯定让这小子知道谁是儿子谁是爹。
但现在,就算原主还十几岁,他本人总归二十多了,不至于跟十几岁的小孩在这里打起来——至少现在周齐这么想的。
周齐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的年级第一,没心思跟一群小孩争论谁比谁辈分高的这种问题,说:“你先让开,有事以后说。”
但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寸头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寸头当即就搡翻了周齐手里的餐盘,饭菜汁水淅淅沥沥刮了周齐一身,寸头夺步上来揪住周齐的衬衫领子,额角青筋暴突:“给人舔/脚的废物,你妈的再给我装一个试试?!”
周齐以前脾气真不好。
属于天天惹事那种。
不过自从青训队的教练跟周齐说你再惹事就滚蛋以后,周齐为爱升华,再没打过架。
但现在呢?
周齐盯了寸头一会儿,笑了,抓住了寸头揪他衣领的手,寸头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周齐屈腿发力猛地顶开,又被狠狠踹在大腿外侧,一个不稳,屁股着地跌在地上。
他刚打翻了餐盘,溅了一地的菜汤,寸头正好手掌屁股糊在菜汤上。
刚刚冷眼旁观的黄毛卷毛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寸头,被寸头打开了:“旭哥,你……”
寸头眼睛都瞪红了,拿沾着菜汤的指头指着周齐:“周齐,好,今天我记住了,没爹没妈的东西,你给我等着!”
周齐蹲下来,从衬衫上抹了一把红烧酱汁擦在寸头脸上,笑嘻嘻地:“死鬼,我哪里对你不好,你骂人干嘛?今晚别到床上睡了。”
黄毛:“……”
卷毛:“……”
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