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苏醒(1 / 2)
御书房。
亓月赶到的时候,丁衍已经等候了多时,见她进来见了礼,便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老师,您坐啊。”亓月客气道。
丁衍微微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但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既然他没有说话,亓月也不会傻到自找话题,万一他问出什么她答不上来的问题,那她岂不是要露馅?
于是亓月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案桌上的奏折,可是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难以辨认的字,她就犯困。
都怪贵妃吵得她没休息好,她已经在睡着的边缘了,而贵妃也已经在失宠的边缘了......
“陛下,为君者,仪态需得端正,腰直首正,勿要如此颓散。”丁衍忽的出言提醒。
亓月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老师说得对,是朕疏忽了。”
茶上了一轮又一轮,丁衍旁边的糕点也未动半分,他气定神闲的翻看着书籍和往日的一些奏折,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可亓月坐不住了啊,有他在一旁看着,虽然他也没在看她,可是她就是觉得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正襟危坐得腰酸背痛的。
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丁衍安静的侧脸,轮廓分明,公平的说丁衍长相算是上乘,他的不苟言笑且寡言少语增加了他成熟的魅力,有种与之俱来的高贵感。
亓月不明白的是,像他条件如此优越之人,为何快到不惑之年仍是孤身一人?
“前日与陛下商讨之事,可已有了对策?”就在亓月神游天外的时候,丁衍忽然开了口。
“啊?”亓月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暂时搁置着,朕已经派了皇弟前去查看情况,等他回来再作打算。”
丁衍似乎点了点头:“传言蜀州近三年来收成不佳,是该派个人去看看。”
“朕猜测似乎与天气有关,近年来天气是越发的热了,现如今不过在三月就已经不见凉了,许是南方降水不多,是以收成不好吧。”
丁衍轻“嗯”一声,算是认同。
他站起身来,行至皇帝的案桌前,正欲瞧一瞧亓月手里的奏折。
“老师,您还有何见教?”亓月见他靠近,心中紧张,慌忙将手中的奏折按在桌上,蹭的一下站起身,警惕的后退半步。
见她如此紧张,丁衍忍不住微弯了嘴角,道:“陛下如此紧张作甚?臣不过是想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老......老师,朕朕只是昨日未曾休息好,所以今日状态不佳罢了,倒不是紧张。”
亓月坐了下来,拿起奏折开始“认真”地翻看,只是头顶的那道视线,着实让她不舒服。
“听说陛下宣布了新的朝会时间。”
“正是。”
“可有拟稿借臣一观。”
这肯定不行,若是被太师发现她那狗爬式的字迹,岂不是穿帮了?
于是亓月扶额,故作迷茫的道:“诶,手稿,手稿貌似已经不在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找寻一番,最后作罢,道:“老师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此事朕已经交由礼部尚书许大人去办了,待方案拟成再请老师过目。”
丁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书房之中又安静了下来,太师还不走难不成想留下来吃饭?
“许久不见陛下练字了,正好臣今日得空,不如陪陛下练字吧。”
闻言,亓月抬首惊愕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太师他人设崩了啊,说好的寡言少语呢?说好的沉默是金呢?是他忽然转了性,还是小高子骗她?
“练......练字?”
“嗯,正好寒食将至,需要大量的经文供奉于皇陵,近来无他事,便先写一些,权当练字了。”
还不待亓月拒绝,丁衍便十分贴心的为她摆好了纸笔,在太师热忱的目光下,她只得颤巍巍地拿起笔,沾了墨,却久久的停在那宣纸的上方。
“握笔要规范。”话音刚落,亓月便觉得手上一紧,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她吓得手一抖,一滴墨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在面前的宣纸上。
一股异样的感觉窜进胸口,心中有一根弦突然崩了。
孤君寡臣同处一室,还如此亲昵暧昧,作为腐女的亓月真的很难不想歪,难不成太师至今未娶是因为......
啊!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君臣授受不亲,君臣授受不亲啊!
亓月内心汹涌一阵咆哮,但面上却是镇定,她索性将笔一放,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方才被他握过的地方,为难道:“实在抱歉啊老师,朕这手似乎是扭到了,无法使力,这寒食节祭祀的经文不若老师替朕写吧。”丁衍看了一眼她藏在身后的手,垂了垂眼眸,淡淡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