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难言(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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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生被挂了电话,十分无奈,也不知闻栎听没听见最后一句,他又回拨过去:“怎么挂电话了,我最后一句你有听见吗?”
“什么?”
“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合约就此作废。你接手程家企业,财产留我一半,四分之一也成。”
程默生出了办公室,靠在医院走廊上,四周静悄悄的,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赵行君好奇地从办公室探出头,坏笑着问他出去讲电话是不是聊了些少儿不宜的内容,程默生淡定地把赵行君的脑袋摁回去,另带一句少管闲事。
闻栎听这边嘀嘀咕咕,接过了星某克店员递来的星冰乐,他扬起声音:“我才不要呢。”
“真的不要?”程默生关上办公室的门,以防赵行君偷听。
“那等一年后怎么样?合约到期的时候,想离就离,不想离就合约作废。”
“若是一方想离一方不想离呢?”
“合约依然有效?”
“好。”
程默生答应了,他笑着问:“那么现在需要预订今晚的晚餐吗?”
两人好似说开了,他们各自给对方一段期限,离不离婚成了件待考虑的事。实际上这个口头约定对二人而言都算不上好处,管理公司累身又累心,虽然钱多,但闻栎现在也不缺钱;程默生提出的条件就更离谱了,程家的企业无论如何最终都是他的,这点永不会变,又何必把财产拱手相让,自己甚至只留四分之一。
说到头来,不过是踏出的一步试探,留下的一步退路。
程默生试探闻栎,他希望他留下;
闻栎给自己留退路,若是决定了,便不能回头了。
“好啊。不过吃什么我还没想好。”闻栎回程默生的问话。
“出去吃火锅怎么样?”
“好的!”提起火锅,闻栎的语气都兴奋了几分。
于是程默生预约了位置,下班后去子公司接闻栎。
破产骗局被识破的消息在下午时分传到了程父程母那,程母料到了结局,却没想到这么快。
“闻先生说一家公司破产是会有迹象的,可能老板反目,可能员工消极怠工,但当企业形象仍然积极向上时,说它即将破产,还为时过早了些[1]。夫人,这是在夸我们呢!”负责人美滋滋地道,还细讲了闻栎留下的两条投资建议,言语之间无不佩服之意。
程父闻言:“若公司真是交由他,我倒也放心,总比留在默生手里败没了好。”
程母:“怎么说你儿子呢。”
程父:“我这不说实话吗,公司放他手里,非倒闭了不可。”
不怪程父如此说,程默生在从商一行上确实无天赋可言,他本人也志不在此,若是强逼,更是痛苦。程父程母二
人都不是非要逼孩子从事某一行的人,程默生不愿,他们也不强求,最多是日后公司交由其他兄弟手中,总归是程家的产业。
程家虽属豪门,近些年却低调得很,程父这一辈子嗣单薄,程父独程默生一个孩子,他的两位兄弟一个死了一个残了,死了的那位甚至没来得及成家立业;残了的那位也只有一个孩子,一心爱科研,经常被关小黑屋,一关就是几年不回家。再有其他就是些远房兄弟,按理说是接触不到家族核心企业的,但要是真没人接手,他们也能捡个漏。
程母说:“小栎那孩子估计也猜到了我们的心思,就看他接受不接受了。”
程父道:“隔些日子,叫远房几个孩子过来,分几个子公司出去,让他们也试试看吧。”
程母:“你这不欺负人吗?”
程父:“不然总有人不服啊。”
程母懂他的意思,即使和程默生结了婚,和程默生同处一个户口本,但在某些人眼中,闻栎依旧是属于“嫁”进来的外人。
程母道:“你看着办就好。”
二老商量完事,程默生也接到了闻栎。到火锅店时刚过下午六点,正是用餐高峰的时刻,服务员面带微笑领着两人进了二楼的包间。包间隔音很好,不仅二楼之间各个包间互不打扰,楼下的声音也传不到楼上来。
锅底点的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红汤。闻栎吃不了太辣,夹着清汤里的肉在红汤里涮一遍,再过一遍酱料。
他有好久没吃火锅了,以前也不过一年一到两次,多数是过年的时候,他和姚文澜去离家一条街的那家火锅店约个时间订个位置。姚文澜不能吃辣,他们便点清汤锅底,里面有菌菇生菜,闻栎会调两份相似的酱料,只不过有一份里面有辣椒酱,有一份里面铺满了一层小虾米。
那家店店面很小,火锅升腾起的雾气模糊了对面的容貌,店里在新年时会放新年快乐歌,旁边有孩子学着跟唱,咿咿呀呀,一片温馨快乐。
闻栎夹着一片毛肚,在沸腾的红汤锅里涮上十五秒。
程默生为他倒上一杯肥宅快乐水,闻栎咽下毛肚,却不小心被呛着了,他捂着嘴低头咳嗽,还不忘让程默生将快乐水换成冰啤。
“不行,你会醉的。”程默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