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20(2 / 2)
“嘶……你不要乱碰了,好疼啊。”季时颜又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声音软糯又带着点抱怨的骄纵。
霍承安冷笑了一声:“你也知道疼?”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自觉松了几分,确定被撞的地方没有肿,才放下手,把人抱在怀里。
季时颜的脑子本来就不太清醒,她今晚喝了不少酒,虽然从包厢出来之后去洗手间稍微清醒了一点,撞上霍承安之后更是被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可刚刚一上车就被热得头晕脑胀,气还没喘过来,脑袋又磕了一下,现在脑子里真真是一团浆糊,但有一个念头倒是清晰,就是——霍承安的气还没消,她还有危险。
于是她将计就计,整个人都往霍承安身上靠,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闭着眼睛开始装迷糊:“头好晕……好难受啊……呜呜呜……脑袋好疼……”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嘴巴一闭,窝在霍承安的怀里开始装醉装睡。
也不知是不是季时颜的表演太过逼真,霍承安真信了她醉得脑袋很难受,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没说话,季时颜慢慢放松神经,到最后差点真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住,霍承安把她从车里抱出来,一路穿过林荫小道,走进客厅,然后上楼,到了卧室,这途中季时颜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势必要把装睡给贯彻到底。
直到霍承安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到了床上,季时颜一边忍着屁股的疼痛,在心里骂霍承安这混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惨无人道,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她没忍住将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结果发现霍承安就站在床边,正低头看着自己。
季时颜心里一惊,刚要把眼睛再闭上,就听到霍承安冷冷的一声:“行了,别装了,就你那烂演技,能骗得过谁。”
“……”
揭穿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怼她的演技,季时颜一下就被气得直跳脚,不顾屁股上的痛楚,唰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骂道:“你你你……原来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把我摔到床上!霍承安你简直就不是个人!”
“哦?我不是个人?”霍承安眉梢一扬,他抬手扯住领带结,慢条斯理地将领带扯了下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跟着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冷意十足,让季时颜胆颤心惊,刚刚的嚣张气势一秒消失,心里怂得一批。
不过她脑瓜子转得快,没等霍承安有下一步动作,她就飞快地捂住嘴,跳下床一把将他推开,满脸痛苦地跑进浴室,抱着马桶开始干呕起来。
起初是在装吐,结果干呕了没几下,胃里突然一阵翻滚,今晚醉酒的效果也显现出来,真真正正地抱着马桶开始吐了起来。
季时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醉过了,上一次喝这么多酒醉到不知东南西北,还是在半年前霍老爷子的生辰宴上,那一次不仅仅是喝醉了,她还做了件霸王硬上弓的蠢事,把自己,还有霍承安,生生推上了联姻这条不归路。
那晚的记忆,让她深切体会到一个道理——喝酒误事。
但人呢,不多栽几次跟头,不多尝几次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偏偏,她两次都栽霍承安身上了。
敢情真是上辈子跟他有仇,这辈子来还债的?
季时颜吐得胃里都没东西可吐了,这时,霍承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杯水。
“漱一下口。”
季时颜正难受呢,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然后又吐掉,这才感觉喉咙里舒服了点。
霍承安蹲在她身边,一只手按住她的肩,一只手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
大概是从未这样照顾过人,他拿着毛巾盖住她的脸,直接就是一顿毫不温柔的蹂|躏,不像是给人擦脸,倒像是要搞谋|杀。
季时颜疼得哇哇直叫,一边扒拉他的手一边控诉:“霍……霍承安你是想谋|杀亲妻吗??住手,你快给我住手……我的脸都要被你揉烂了……”
霍承安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没照顾过人,下手也没轻没重,要不是她喊,他还真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任何不妥。
愣神间,季时颜已经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原本化着烟熏妆的面容被擦去了底妆,露出那张娇俏小脸最真实的模样,只不过,小鼻子和脸蛋都红红的,看上去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只不过那只兔子现在气势汹汹,正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你要是再敢动我就咬死你的表情。
霍承安敛了眉目,顺手把毛巾往旁边的脏衣篓里一扔,睨了她一眼,“现在清醒了?那我们也该算算账了吧。”
“?”季时颜咽下口水,故作不解:“算……算什么帐?”
“你说呢?”霍承安冷冷一笑,“季时颜,你现在挺能耐啊,都敢泡夜店了呵。”
季时颜脖子一梗,虽然内心惴惴,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心虚,她愣是挺直背,扬起脸嘴硬地辩解:“我……我才没有泡夜店,我们就是单纯地开了个包厢一起喝酒唱歌,鹿露升了职,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给她庆祝一下。”
霍承安的目光再一次从下而上自她身上扫过,每看到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脸色就阴沉一分,在情绪失控的前一秒,他及时收回视线,冷冷地看着她的脸:“庆祝她升职,需要你打扮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身上还穿得这么……清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
清凉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而后面几个字,他没说出来,但季时颜知道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小姐”。
就比如刚刚跟他谈事情的那个油腻男,虽然那人嘴上没说,但他当时的眼神已经□□裸地表现出来了。
季时颜自觉心虚,低着头玩手指,小声反驳:“哪有这么夸张,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穿。”
她声音小,但是周围很安静,霍承安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眼睛一眯,嘴角一挑划起一抹冷意:“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他现在就是个易燃的炸|弹,一点就炸,季时颜哪儿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连连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霍承安瞧见她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满腔的怒气消散了些许,语气也跟着缓和了几分:“她们是她们,不论她们怎么穿,我都不关心,也管不着,但你是我老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季时颜哦了声,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又想到什么,她气势十足地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理直气壮:“霍承安,你一直都在说我的不是,那你自己呢?”
“嗯?我怎么了?”
季时颜就等着他这句话了,立马竹篓里倒豆子似的开口道:“你之前在微信上跟我说是后天回来,结果呢?又提前回来了,而且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之前明明亲口承诺过,说不会再这样。哼,反正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看着她一脸农民翻身把歌唱的骄傲,霍承安突然有点不忍心拆穿她,但,“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算错时间了。”
季时颜:“???”
“你在微信上问我的那天是十八号,我说十天后回来,今天,就是二十八号。”
“!!!”季时颜一脸不敢置信:“不……不可能。”
霍承安一副我懒得跟你争论的表情,直接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放在她面前,整洁的桌面上,十二月二十八号几个字格外显眼。
季时颜两眼一黑,差点又表演个当场去世,得,以后出门看来是真得看看黄历了,不然就会像今天一样,接二连三地碰上一件又一件倒霉丢脸的事情。
她清了清嗓子,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先发制人地控诉他:“那你也不对,你一回来不先回家,却来夜萝这种地方喝酒耍乐,还有,刚刚要不是我推门进去打断了你们,林淑宁都快靠到你身上去了吧?”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耸了耸小鼻子,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煞有其事地说:“咦,我都闻到香水味了,真难闻。”
霍承安脸色微变,抬起胳膊闻了一下,蓦地又想起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开始解西装的扣子。
“?”季时颜脑子里响起一级警报,一边警惕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边往后缩着身子:“你……你想干什么?”
霍承安目光平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手上解扣子的动作未停。
季时颜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本同人文里的情节,书里的她也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书里的霍承安给抓了个正着,先是一顿口头上的教训之后,就开始了床上的欺压。
因为网站清查,作者在作话里说详细版本要带订阅截图去微博私信,季时颜当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拿着助理小冉的微博就去找那作者要了详细的少儿不宜版本,看完之后自是一阵脸红心跳,同时,也对书里的自己充满了同情。
可现在,这事似乎要真正发生在她本尊身上了。季时颜简直欲哭无泪,她不过就是说了句……嗯,客观事实的话,他就要开始这啥那啥了?老话说得没错,果然男人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季时颜一只手虚虚盖在胸前,试图据理力争:“霍承安我告儿你啊,国家婚姻法规定,不得使用家暴,你……你要是敢……”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霍承安已经脱掉西装,起身,直接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季时颜:“……???”
霍承安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季时颜,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想!”季时颜脖子一梗,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刚刚想歪了。
霍承安微微一哂,似乎是觉得不太舒服,又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给解开了,嘴里同时解释了一句:“我去夜萝是谈正事,不是喝酒玩乐。”
顿了一下,眉头微皱:“还有,林淑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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