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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霍承安的第一眼,季时颜就愣住了,甚至还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看错了。
不然,一个明明应该在国外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呢?
可是一直响着的手机铃声在清晰地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霍承安是真的回国了。
确定了这一点,惊喜瞬间漫过喉咙,季时颜的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扬起,她掐断手机的通话,小跑过去停在他面前,挺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霍承安面无表情地把视线从空旷的街道上收回来,低头冷淡地注视着她,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冷淡开口:“今晚到的。”
今晚?季时颜想了想,心里有了猜测,她给他发消息那会儿他应该正在飞机上,后来落地看见了微信,就给她打了电话,只可惜那时候她忙着跟大家一起给张导庆祝生日,手机放在包里开的震动,所以没接到。
想到这,她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又夹杂着一丝小歉疚,季时颜有些心虚地低垂下脑袋,再开口时,语气里都染上了撒娇似的小抱怨:“那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不仅没能接到他的电话,还在那边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弄到这么晚才回来。
霍承安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地模样,简短地回了几个字,语气也很淡漠:“临时决定的。”
季时颜这才感觉到,此时此刻的霍承安好像有点反常?不仅表情冷淡如冰,就连跟她说话也是像跟客户谈工作似的,简短得要命,这种状态,彷佛回到了他俩刚结婚那会儿,对她的态度都是爱答不理的。
如果时间穿越回到去年,季时颜或许并不会觉得他的这个态度有任何问题,甚至,她可以拿出更冷淡客气的姿态来跟他pk,可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和谐温馨的相处,就像鹿露说过的那样,他俩越来越像真夫妻了。
真夫妻之间的相处,可不是这么冷淡的。
更何况,明明在今晚之前,他们俩的状态还是很正常,很和谐的,至少,他对自己可以说得上是很好,很体贴了,决计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漠又疏离。
季时颜稍稍想了下,难道是因为他刚刚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到,所以他生气了?
思及此,她也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跟他解释一下,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今天是我们导演的生日,晚上大家一起组织去给他过生日了,我把手机放在包包里没开铃声,所以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听到她主动开口解释,霍承安原本紧绷的脸庞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动,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再次开口:“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送她回来?
季时颜这才明白过来,他应该是看到她刚刚从许若谦的车上下来,解释道:“哦,你说他啊,他是许若谦啊,他是张导以前带过的学生,今天正好过来帮张导庆祝生日,结束后顺便就送我回来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霍承安听到许若谦的名字后,骤然变得阴冷的眼神。
顿了顿,季时颜又像是想起什么,抬头惊讶看他:“对了,我记得他以前跟你一个大学的,也都是校篮球队的,你应该记得他吧。”
她说完这句话,才发现霍承安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彷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季时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一脸不明所以,且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霍承安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松开放在口袋里,却在不知觉中被紧握成拳头,青筋爆出的手,冷冷地问:“你跟他,一直都有联系?”
季时颜皱了皱眉,没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想到他刚刚那副生气的样子,还是诚实地回答了:“没有啊,我跟他已经几年没联系了,就是今天正好在张导的生日宴上碰到了,然后就顺路送了我一趟。”
她对上他的目光,忽然间,像是福至心灵似的,不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一句:“我跟他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霍承安还是看着她,未置一词,但脸色明显比适才要稍微缓和了一点。
季时颜内心蠢蠢欲动,本想再问什么,忽然小腿上一痒,她被吓得叫了一声,立刻跳了起来,下意识往前两步,抱住霍承安的胳膊,白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有虫子在咬我。”
她仰着头,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像是寻求保护似的。小巧的脸上明显有害怕和委屈的情绪,因为惊吓,开口说话时的尾音都在发颤。
看着这样的她,霍承安的心底一软,适才充斥着整个胸腔的怒气和慌乱也慢慢褪去,他像是轻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直接弯腰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别墅走去。
回到家,有了灯光的照耀,季时颜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红了一大片,看样子真是刚刚被虫咬了一下。
霍承安把她抱到沙发上,又拿了医药箱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示意她:“把脚放上来。”
季时颜没想到他居然要亲自给自己涂药,心里除了一丝受宠若惊以外,更多的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小得意,她乖乖地把鞋脱掉,抬起脚放在他的腿上。霍承安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先给她被虫子咬的地方消了毒,然后又拿出药膏,细心地给她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