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2 / 2）
卡上人很多，他们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还有好几个贺山不认识的女生。
这个时候场子已经热起来了，MC在DJ台上跳动着活跃气氛，声波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穿着各色光鲜亮丽的人们舞动着摇头晃脑，举目望去一片白花花的腿，光芒四散，大把大把的白色纸片被洒在空中，飘散飞舞。各色的灯光闪烁着，把纸片映出不同的颜色。龙城的年轻人们今夜相聚在这里。
营销给卡上的人递酒，众人一起干杯。贺山不近烟酒，但在这种场合也会浅酌几杯，其实他酒量很好，只是不喜欢喝酒后的感觉。
杨颢带来的一个女孩不识眼色的给贺山递烟，他抬手拒绝。
“哥哥，你怎么不要？”女孩靠近贺山，踮起脚凑在贺山耳朵上说。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呼到贺山耳朵上。
贺山不动声色的退后，拿出手机打字：不抽烟。
“好吧，哥哥，难得有小哥哥不抽烟。”女孩又凑上来伏在贺山耳边说。她拿起一杯酒示意贺山，贺山默认。碰完杯后，贺山轻抿一口放了回去。
卡上不断有女孩盯着贺山看，旁边的卡和舞池里的女孩也频频扭头看贺山。还有一个大胆的女生朝贺山笑，蹦几下转过头对着贺山笑，再蹦几下再笑。
贺山戴着墨镜装作视而不见。
杨颢凑过来冲着贺山大声喊：“山哥！你不用理会她们!”他努努嘴示意贺山：“那几个女孩都是方若彤的闺蜜！学艺术的大学生！你看不看得上！”
卡上的女孩都穿着小裙子，露着大腿，涂着红艳艳的口红。抽烟喝酒、摇头晃脑。
他不禁想起同样搞艺术的、穿着干干净净的沈智生。
贺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智生一天没给他发消息。他忍不住翻出和图图的聊天记录，找到图图发给他的表情包发给对方。
贺山：【猫咪wink】
沈智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摆弄他的猫咪。他暂时还没想好给小黑猫取什么名字，一直小黑小黑的叫着。
“小黑，家里多了个你，我还挺不习惯。”
“小黑，你为什么要跑来跑去。”
“小黑，明天给你洗个澡吧，虽然你本来就很黑。”
“小黑，喝水吗？”
“小黑，以后你就跟我过吧。”
“小黑，你把我咬了一口，我要不要打疫苗，可是你是猫，应该没有狂犬病吧。”
“小黑，我认识一个得了狂犬病的人。”
“小黑！贺哥给我发消息了！”
“他给我发了个表情包！”
沈智生今天一天没有去骚扰贺山，结果贺山主动给他发了消息，还是沈智生之前发给他的卖萌表情包。
男人的德行。沈智生想。
毕竟之前一直聊得挺好，沈智生也不好一下就不理人家了，他打算慢慢淡出贺山的视线，现在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吧。
图图：【图片】
图图：哥，看我抓的新猫咪
贺山看到图图的回复，不禁微微扬起嘴角。沈智生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还在暗度陈仓。
点开图片，沈智生的手抓着一只纯黑的小猫，手指破了一个红色的伤口。
贺山：手怎么了
图图：被小黑给咬了【哭泣】
图图：它太饿了，给它喂东西的时候啃了我一口
贺山：打过疫苗了没有
图图：没有啊
图图：小黑是猫，应该没有病毒吧
贺山不禁皱眉，流浪猫也有可能携带病毒，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山：去打
图图：额.......我觉得不用吧
贺山耐心的给他解释：流浪的动物都有可能携带病毒
贺山：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图图：哈哈哈哈，哥你说话真有意思
图图：不用啦，小黑是一只小小猫，肯定没有病毒的
图图：再说大晚上的去哪打
贺山觉得这小孩儿很没有常识。
这时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走到贺山身旁，踮着脚，把手放在贺山耳后，凑近他的耳朵说：“小哥哥，加微信吗？”
她说着话，嘴唇一下下触碰在贺山耳朵上，她身上浓郁甜腻的香水味向贺山袭来。
贺山不喜欢和陌生人身体接触，礼貌的移开。
女孩不死心的继续靠近：“小哥哥，为什么不加我，难道你性冷淡吗？”
对于女孩明晃晃的调情，贺山不想作出任何反应。
他有一种唐僧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贺山看了一眼沈智生满不在乎伤口的消息，升起一种想要离开的感觉。
这小孩孤身一人在龙城，感染了病毒都不自知，怕是也没有人会让他去医院。
贺山给杨颢和赵羽坤打了招呼说要走，俩人本来觉得贺山也不会在酒吧待很久，就嘱咐贺山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叫代驾。
贺山出了酒吧，终于没有了刺耳的伴奏和闪烁的灯光，舒服不少。
他叫了个代驾，给图图拨出一通电话。
沈智生听了贺山的话，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但他也不大放在心上。他查了百度：得了狂犬病会怎样。
网上说，病毒会在七天之内发作，中了病毒的人会立刻死亡。也可能会潜伏十年，然后发作。
反正都会死。
沈智生满不在乎的笑笑，不中病毒的人也会死。
这时，微信电话的铃声响起。
会给沈智生打电话的只有吴瀚如他们，他正好也想炫耀他的猫咪。
他看都没看，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
“图图。”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沉沉的声音，还有风吹拂的徐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