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悬而未决（2 / 2）

“我叫展椒。”

“我是牛二。”

展椒给牛二倒了一杯酒，牛二大咧咧地接过，直接对她说道：“哈哈，展大人，还有最后一天了，是时候了，我想跟你说说红袖的那起案子。那些无知愚昧的百姓竟然说，说你跟豫王殿下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出来。可我看来，你俩知道的多了呢，是不是？”

听到这些，展椒也兀自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牛二，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展大人，我跟你说啊……”

刚开始，牛二说话还磕磕巴巴地，对红袖的案子说一点儿停一点儿，对展椒提出的关键性问题避而不谈，但渐渐地，他就进入了谈话的主题，展椒没想到他对红袖的案子竟然如此清楚，说起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牛二说得太过流畅，某一刻竟让展椒有了一种他跟之前那三十八个自首的人是一伙人的错觉。可之前并没有发现是谁在背后收买那三十八个人，那今天的牛二呢？他又是被谁收买的呢？

牛二的话真真假假，让展椒都有些怀疑他是来浪费她时间的了。他说自己有一个来自乡下的朋友，这个人是个屠夫，展椒感觉到这个牛二在开始编故事了，但牛二后来的话让展椒震惊。

他说是那个屠夫杀死了红袖，并且绘声绘色地向展椒讲述了作案的过程，在描述过程中，他一会儿说“我如何如何”，一会儿说“他如何如何”，并且闪烁其辞，不断停顿。展椒毫不在意牛二讲的这个故事情节的混乱，终于，他听到了一段有价值的细节：“我的那个朋友把红袖杀死后，把她的身体切成了两半，用绳子捆住了她的双脚和手腕，将她的两半尸体吊在房梁上，放干了她身上的血。”

由此，展椒认定，牛二对谋杀手段的描述和红袖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他口中的“朋友”，或者说他本人，有很可能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就在她准备继续追问他一些作案细节时，她注意到他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三更了，她看到他嘴角绽开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哪里？”

牛二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再说了，咕咚咕咚喝起酒来。牛二仰头，展椒这才注意到，有一方丝帕从他陈旧破烂的前襟里露出来。

那方浅绿色的丝帕看起来材质不错，是女子用的东西，或许，是用来包银子的，因为她看到了牛二胸前的隆起，像是银锭子的形状。

牛二又仰头喝了几碗酒，前襟那方丝帕露出来得更多了，展椒隐隐约约看到，帕角用金线绣了一只翠翘。

翠翘………

联想到牛二的闪烁其词，他诡秘的笑意，展椒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地方。

坏了，李峤还在天上人间！

她正准备抬脚走，脑袋突然一阵昏沉，立时倒在了桌子上。眩晕中她看到面前的牛二笑了，大嘴咧开，笑声可怖。

“展大人，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吧，楼上有客房，哈哈……”

牛二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还带走了那壶花雕。

展椒感觉整个酒馆都在摇晃，她知道，她快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