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徐文轩没有等着沈玉婳醒来,就已经拂袖而去,林小姐本是跟着他来的,现在他走了,她留下来面对沈玉婳的家人反而尴尬,只能追了出去。
沈玉臣没拦着他,林净蔚也没有行动,齐小姐觉得尴尬,抬眼去看凤九檀,这个时候只能等在这里,要人出来才放心。
沈玉臣的父亲沈知初和母亲沈氏在徐文轩离开不久就赶到了。
得知玉婳还在里面,心中自是万分担心,再看见这么大的事徐文轩作为丈夫,却不在,免不了存了几分疑惑,问起来,沈玉臣没说话,林净蔚做了回答。
却没全说,走廊里本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说徐文轩和沈玉臣发生了争执,所以离开了。
沈氏夫妇自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还想再问,手术已经结束了。
玉婳被推了出来,脚踝已经被模板固定住,只是人还未醒。
高鼻子的洋人大夫解释了一下,因为脑震荡再加上麻醉剂的作用,人要醒来,还要很长时间。
医学术语他们听得不是很懂,只要确定人没事就行了。
伤筋动骨,毕竟不是小伤,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那,看得沈氏心疼不已。
凤九檀和齐小姐见人没事就告辞了。
那种境况,自然知道沈家人有话要说。
外人离开了,沈玉臣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跟父母讲了一遍。
沈知初是个读书人,一辈子除了养了两个出席的儿子以外没做过什么大事,不过却不妨碍他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
徐文轩提出离婚,这对这位迂腐的老书生不啻于一个霹雳。
他震惊的看着儿子,再看看儿媳妇,求证这事情的真实答案。
“玉婳哪里做的不好,他要休弃她?”
他是老观念,不能理解什么是离婚,只知道那是休妻,自古以来,女子但凡被休,在哪里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玉婳还这么年轻,今年刚满十七岁,在家熬了三年,终于等到丈夫归来,却要面临这种局面。
侮辱,难堪,她要怎么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
“玉婳没有做的不好,玉婳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不是林小姐,出过国,留过洋,学过西方的文化。能做徐文轩的红颜知己。”
沈玉臣如是答。
玉婳没有不对的地方,唯一的不对就是她嫁给了那个男人。
已经说了,索性全说出来,没什么可瞒着的,一五一十,将徐文轩的事情全部讲清楚。
老书生已经压抑不住怒气,要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那是他的女儿,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沈氏拦着他。“事情已经这样,总要等玉婳醒来,一切再做定夺。”
其实还想看看徐家会怎么做,徐文轩做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还要看他父母是何说法。
只是沈家人失望了,一直等到夜里玉婳醒来,徐家人都没出现。
玉婳醒了,麻药的劲头还没过去,感觉不到那只脚摔成什么样,家人已经围上来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心和焦急,还有心疼。
玉婳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是在利用他们。
这样的认知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可是却没办法。
她和徐文轩的日子过不下去。想要分开,阻力太多,只能走极端。
玉婳面上一点不显,只是咬咬嘴唇,问一句。“他呢?”
不用具体去说是谁,病房里的人已经明白了。
沈氏欲言又止,想说,还害怕伤害玉婳,正在努力编织语言。
林净蔚心思转得快。“他刚刚还守在这,被人叫走了,想必家里是有了急事,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未回来。”
玉婳艰难的眨了眨眼睛。“大嫂,只怕他白费了你的一片苦心。”
这个谎撒的不高明,就算是不撒谎,她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眼泪打湿了睫毛。“你们何必瞒我。”
慢慢的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家人复杂的脸色。
灯光的照耀下,苍白的皮肤几近透明。
羸弱,看到玉婳,沈玉臣只想到了这个词。
他还记得,上一回带着玉婳去码头接人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瘦,这才多长时间,脸蛋上原本就不多的肉已经不见了,手腕也更加纤细。
自从徐文轩回来吗,玉婳到底有没有过过一天的省心日子。
他在犹豫,究竟该怎么办,毕竟是妹妹一辈子的大事,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留下沈氏与林净蔚照顾玉婳,他和父亲,来到了走廊里。
两父子对立良久,却没个最终结果,想的,念的,顾忌的都是一样的。沈玉婳死死地咬着嘴唇,唇瓣已经被咬出血了,林净蔚刚刚劝了她一句,她就已经忍不住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