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血脉(2 / 2)
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尴尬。虽说怀疑皇帝有些夸张,但四王子先前那番话,也或多或少给他们造成了点先入为主的印象,不禁开始犯嘀咕。
一行人坐在凳子上,旁边还有一排排的侍卫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越千帆。
他听完之后,沉思两秒之后开口道:“也就是说,陛下那边可能存在着干扰血滴正确寻到王蛊的东西?”
要么是王蛊,要么是血脉。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祁南所能承受的。
即使明知此事荒谬至极,祁南还是被气的血压直往天灵盖上窜。
他冷笑着看着越千帆,道:“越千帆,你是在怀疑朕?”
没有尊称更没有敬称,足以看出他这会儿的生气程度。
“陛下何必惊慌,孤又没这么说。”比起祁南的气急败坏,越千帆的态度倒跟之前并无不同。
祁南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若真如他所想,仅凭这一条,他就能让越千帆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
祁南觉得自己必须得想个万全之法,既能证实越千帆的身份又问题,同时又不会牵连到自己。
想着,他原本十分抗拒的模样,此时也软了下去。
公孙燕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歇菜了。
但她必须组织越千帆继续下去。
其实看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越千帆的打算,对方也清楚她明白。
所以,这是场心理博弈,她若失败,极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越是这个时候,公孙燕就越是冷静。
她开口道:“陛下是摄政王从小看着长大的,反倒是这个四王子,全是他一面之词,甚至我们连他身份都无法确认,怎能轻信?”
“更何况他方才所言,几乎可以称得上荒诞。这血液就是血液,本宫从未听说血液还会生出灵智,不知各位大人可曾听闻?”
“不曾。”在这种时候,他们倒是异常团结。
这个回应给了公孙燕信心,她继续说道:“本宫也从未信过这等谬论。既然此事从一开始便是个玩笑,你既打着南疆王子的旗号,本宫便当你是王子。”
“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戏耍我等之事,但在南国境内,此事也休要再提。”
这番话一出,越千帆都想给她点个赞。
看似退让,实则从根本上否决这事存在的可能,再给四王子的身份和行事真实性打上一个问号,叫对方没有底气与她对立。
妙啊!
两人眼神对视,都写满了势在必得。
祁南正想着怎么搞越千帆,看到这一幕,他当即坐不住了,出声道:“母后言重了。”
“朕倒觉得,四王子所说王蛊之事极有可能是真。朕刚刚反思了下,对使者出手实属不该,若真能帮四王子寻得国宝,也是两国之幸。”
祁南知道自己说这话并不会让大臣们觉得他出尔反尔,反倒刚好突显肚量。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能掰倒越千帆,那也是值得的。
果然,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这些大臣此时就扮演着捧哏的角色,齐声道:“陛下大义,乃我南国之幸。”
越千帆也对这个走向始料未及,但他并不抗拒。
他们是开心了,但公孙燕这会儿肺已经快气炸了。
你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法跟祁南说什么,只能狠狠剜了他一眼?
收到她的眼神,祁南更是气愤。
怎么?稍微动一下你那老情人就舍不得了?他就是要拆散这对狗男女。
母子两脑回路完全不再一个频道上,但现实却没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通气。
祁南开口,说了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他说:“南疆既然对血脉如此看重,那必然有着认亲之法吧?”
四王子对他的意思不明就里,但依旧点头道:“有。”
“朕以为血祭之法的失败,许是受到了某些不轨之人的阻拦。”
“如此,就更说明叛徒可能就在众人之中,四王子不妨展露一番,让我们也瞧瞧那叛徒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争吵,都在劝他收回。
叫一个外国王子在本国大臣中寻找叛徒?不管真相如何,这话传出去叫他们如何做人?
但祁南丝毫不为所动,他已经认定了越千帆的身份有猫腻,刚刚那滴血也没经过他不是?绝对是他暗中使了手段。
越想,他越是确定,同时也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对于那些反对的大臣,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自然没法抛却成见。
但等他打倒越千帆的那一刻,他们会感激他的,会明白谁才是真的英明。
见他一意孤行,公孙燕气的呼吸不畅,差点没背过去。
越千帆也是一脸呆滞,祁南这是发什么疯?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想要试试新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