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隐瞒之事(其二)(1 / 2)
田所惠垂眸低语道:“Q的成员很卑鄙,最后,杰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了。人质们虽然吓得不清,但都捡回一条命。”
夏油杰眯眼笑着说:“是敌人先手拿到书册呢,最后,在紧要关头用偷窥咒灵偷袭了他,虽然很卑鄙,但也算成功。”
“他真的很强,即使是十年前,也能在最糟糕的关头力挽狂澜……如果?不是,有?了新的敌人出现的话。”蓝发女人对友人们坦然道,她早已接受酷烈的真相,态度如兔子般逆来顺受。
“他真的很棘手,虽然我未到最佳状态,但能和我拼到那程度的敌人可不多见,幸好最后惠酱赶过来。”黑发男人对后辈笑得轻松,用轻抚肩头落雪般随意的态度诠释着强者的余裕。
“总而言之,就是很不可思议的展开吧。”
跨越了空间,一男一女说出了针对同一事件的共同评价。
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在具体描述里,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走向;如果?让两拨人对峙,恐怕大家都会惊掉下巴吧?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记忆失误解释得来的现象了,绝对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在扰乱其一的脑子,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还在隐瞒啊。
五条悟凝视着小惠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轻易看?破了这个事实。可这说不通,杰和夜蛾老师都同意揭秘了,没道理作为旁观者?的她还要继续执意隐瞒啊?这又没啥意义,毕竟,只要他和硝子打个电话就能确定真伪啦。
除非……
“连杰他们都不知道的、被你隐藏到底的那部分真相,是和我们……不,是和我有?关的?”中途换了个措辞,白发男人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更耐心?一些。
要像对待壳中蜗牛、又或者?穴内幼鼠般轻柔,否则,猎物只会受惊跑脱,那才不是聪明的五条老师会犯得错误啊!
“我没有。”小惠脱口便是否认,她真诚地凝视着那双碎星般璀璨的、被主人从绷带后释放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怎么可能会和悟有?关系啦,你都没去任务欸,我只——”
“你骗不过我的眼睛哦,惠酱,”五条悟手指转向自己的视中轴,虚点两下,“在我的视线里,你的呼吸、心?跳、肌肉颤动、体内的咒力变化……全部都显眼得不行啊。”这是真话,他看?得一清二楚,某人的口是心非。
这句话似乎启发了沉默的家入硝子,女医生跟着开口道:“悟这次也不算是吹牛,惠,你知道的,咒力和情绪高度相关,反过来说通过咒力波动推断咒术师的情绪变化,也是存在潜在可能性的哦。”这是谎话,她很清楚某人的咒力操纵精密异常,所谓的失调不过是理论上的论断。
然而,对连击的某人而言,专家硝子的话却无异于一锤定音。
小惠咬了咬嘴唇,洁白的贝齿卡进下唇,刺出醒目的红,眼底一寸寸沉淀出暗金的浮动。被五条悟看?破谎言这件事儿似乎戳中她长久以来的惶恐,以至于大脑都被这个可能鲸吞蚕食,无法?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失败了。任务失败了。”
女人用一只手的手背挡住眼睛,可下一刻,她却感到腕间一沉,接着眼前一亮,就见白发男人正叉腿蹲在她面前,笑嘻嘻抓着她手腕,逼迫她露出全部的面部表情。
“不能再试图蒙混过关哦~而且说话时直视会谈方是基本礼仪吧?”故作可爱的大男人的手掌烙在小惠纤细的腕间、印下让人畏缩的滚烫,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魄力。“所以,惠酱必须看着我的眼睛说下去。”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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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前辈是不是在……艺术性夸张?”乙骨忧太谨慎挑选措辞,脸上是尴尬的笑容,“我知道前辈是实力强劲的特级,但秒杀的话——”
“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就不要质疑前辈了,乙骨君。这点上,倒是与悟那家伙傲慢得如出一辙呢。”夏油杰压低身体,歪头托腮,看?向斜上方的后辈君,“这不过是普通的特级都办得到的——”
“不。”
乙骨忧太凝视着男人,轻轻说道,“前辈说的敌人君,持有?了那份神秘的地书吧?按照您的说法,那应该是非常强力的、任何人都用得出的——”
“完全不行呢,哈哈哈哈哈,乙骨君,”夏油杰好像被少年人的谨慎戳中了笑点,好悬一个哆嗦笑到沙发下面去,即使努力克制,还是颤抖个不停,“是很没用的能力啊,那一卷。普普通通的接触类咒文,作用是时间相关。”
对方夸张的反应让乙骨忧太更觉怪异,他忧然看着乐不可支的夏油杰,嘴唇嗫嚅半天,最后低声道:“……很强啊。”
“时间,难道不是该超强悍的能力么,前辈。”
“这是什么冷笑话啊,乙骨君,”夏油杰又哈哈哈了一阵,才终于笑够了、收敛了肆无忌惮的张狂表情,单手拭去眼角因剧烈情绪而沁出的泪花,“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吧,无论多么强劲的术式、只要咒术师本人来不及使用,都不过是乏味的摆设了啊。”这也是为什么高专时期他还能和悟那家伙来个五五开,到了成年期反而连望其项背都变得费劲;手动挡切换全自动……实在太犯规了啊!
还是不对。
乙骨忧太凝视着他松懈的反应,心?里?想,从见面开始,夏油前辈就是这种宽松状态的人吗?
不是的。
年轻的咒术师启动回忆模式,从对方走出淋浴间时隐没在湿漉漉长发里的不属于自身的残秽味道,再到这人主动引路走在前方时一度紧绷的小臂肌肉,再到闲聊时也不曾撤去的自民宅门口传来的让里香不安的气?息……
不论哪一点,都在说明夏油杰是个超级缜密慎重的家伙啊!
虽然看上去是个和和气?气?的温柔前辈,但从始至终也没忘记‘藏一手’的重要性呢。这样的家伙,真的会因为那么简单轻挑的理由认定敌人的败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