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脸(1 / 2)
席间
诸位大臣及贵女,给太尉面子,忍着打道回府的愿望,执银箸,食不下咽的吃着。
偶尔配合着吟诵两句以酒为题的诗句。
其实她们坐在垫子上的臀,早就不知悄悄移位了多少次,看似在附和诗句,实则心不在焉,连瞳孔都没甚的焦距,都盼着时间过快点,再快点。
是自家的宅邸不舒服,还是自家的吃食不够好?
这糟心的诗会,还是赶紧结束罢。
前来赴宴的宾客中,本就属于栖萱那派的,暂且不提,中立派与相左|派大臣无非是看在朝堂上,与栖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份上,饶是平日里政见再不一致,总得维持几分薄面,再就是听闻皇女们会来,总得带自家的女儿来见识见识,混个面熟,若能结识一二,自是意外之喜。
贵女们,虽然是被自家母亲喊着来的,但都是出于自愿,一部分是存着求娶栖家大公子栖泽的心思,以此获得太尉府这一大助力,日后好平步青云。一部分无意栖泽,只想得到太尉栖萱的赏识,或是想与别的大臣、贵女结识,一部分是想借机攀附某位皇女,最后剩下的,便是纨绔一类,来诗会不为其他,单纯为了玩乐。
再说这诗会的请帖也是有意思,上面可不是写的恭请某某大臣一家,而是只点名了大臣及她们的女儿,说白了,就是不让带儿子呗,怕在诸位皇女面前抢了栖泽的风头。
但栖萱的一腔算计,还有宾客来诗会的诸多理由,全被女帝的一番话搅的是渣渣都不剩。
皇女?怕是眼下除了大皇女尚在太尉府,其她皇女们,定是不会再来。
对了,说到大皇女……她人呢?
宾客逡巡一圈,没见着人,也就继续和眼前的宴席做斗争。
先前出言讽刺离宛不请自来,却被请帖上“精诚叩邀”四字,打脸啪啪响的宗正家贵女,已经无聊到托腮假寐,眼见就要睡着,却在这时出了个小插曲。
少府家的纨绔二小姐,一向是风流出了名,是都城各大青楼常客中的常客,若是碰上官吏去青楼搜查罪犯线索,准能见着她,喝的醉醺醺,出言把美人戏弄的面红耳赤,还经常忘带能证明身份的照身贴,故而多次以嫌疑重大为由,被押送至囹圄,少府多次去监狱提人,老脸都没处搁。实属坑娘极品。
这不,诗会上,酒水几大碗下了肚,脑子就不太清醒,轮到她以酒为题作诗,竟当场吟了句:“芙蓉酒帐暖,何用盼春归。”
正好对应了栖泽作的那句“纤手执酒雪融融,暖心暖身盼春风。”
实乃调戏,还是带颜色的那种明目张胆的调戏。
这不是把堂堂太尉府才名满都城的大公子,当成青楼里的男倡一流?
宾客眼皮一掀,往前一看,果然栖泽公子手一颤,打翻了酒盏,果酿流了一身,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少府如厕回来,看着二女儿成了众人焦点,女儿的婢女们又一脸的焦急与无奈,就知这小祖宗定是惹事生了非!再往上座看,栖家母子眉宇间隐隐带怒,心里一咯噔,看来这事惹的还不小!
栖泽正欲朝这个胆敢调戏他的登徒女发作,又觉得身上湿哒哒的,实在有碍观感,思索着是否先回去换身衣服,但回头再发作,岂不显得他小肚鸡肠。
他看向少府二小姐的目光,越发狞厉。最终还是决定换衣服为先,毕竟衣着整洁气度高雅,是名公子的标配,他可不想因着这么一个女人落了下乘。
但就在他被小厮搀扶着,转身欲走之时,眼角瞥见了走来的丹巧。
顿时,对离宛的恨意,压过了其他一切心思。
他立刻摆出副柔媚担忧的脸,连嗓音都透着浓浓的关怀:“这不是大皇女的贴身婢女么,怎就你一人?”
丹巧亦是好演技,在拱门外明明还是副闲庭漫步的模样,只单脚跨过了拱门,脸上的神色就是一变,面庞上是抑制不住的着急慌乱,甚至还掉了几滴金豆豆。
嗓音颤抖,带着隐隐的哭腔:“大皇女……大皇女她……不见了……”
栖泽掩住眸中溢出的恶毒快意,捏着嗓子柔声安慰道:“且放宽心,来我栖府的客人,就没有不见的理儿。”
而后看向小厮,使了眼色:“还不快去找大皇女。”
小厮领命而去。
丹巧还在哭,栖泽细细劝慰着。
宾客们瞧见这幕,大多暗赞栖家大公子,料理府中事宜,颇为井井有条,对待下人,颇为友善可亲,对先前才落了自己面子的大皇女,亦能不记恨于心,反而关怀备至,众人对栖泽的印象瞬间拔高了不少,纷纷感叹:如匪君子,宜室宜家。
宾客的反应,自然落在了栖家母子的眼中,二人唇角微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视线。
片刻后,有一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因极度紧张流了满身的汗,张嘴便是:
“不好了!后院……后院……大人新纳的男妾他……他……”
声音不算大,只是恰好宴上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栖泽装作微怒,袖摆一拂:“究竟何事?吞吞吐吐?”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附耳过去,嘀嘀咕咕一番。
宾客的好奇心刚被勾了起来,却什么都听不到,那叫一个昂头竖耳,心痒难耐。
到底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太尉新纳的男妾,一时想不开投井上了吊?还是私会哪个旧情人,叫堂堂太尉戴了绿帽?更甚者,在与哪个婢女行那苟且之事,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
众人思绪万千,栖泽却是猛的拍桌,嗓音拔高了八度,显得异常震惊:“什么?大皇女竟干出这等污秽之事!”
哦?宾客亦是一惊,后院、栖萱男妾、大皇女?这是有天大的好戏啊!
随着栖家母子前脚离去,所有人忙一窝蜂的跟着。到了后院男妾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