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1 / 2)
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言矜默默在心里念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打算去二楼书房处理点事情。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唉~”呼出一口气,言矜迈上第六层阶梯,停下了步伐,将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
有点烦躁。
平时偶尔分开一小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的。
可现在,初雪离开她了的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印在脑海。
真的挺让人心烦意乱的。
现在立刻再把她抓回来还来得及吗?
言矜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念头。
“噗嗤~”她自己笑出了声。算了算了,总要习惯的,这不才刚刚开始嘛,言矜自我安慰。
言矜重新抬起脚步,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她当初将初雪留在身边是为了把初雪从泥沼中拖出来,为了亲自带她,让初雪能够学会坚强。
而她现在放初雪离开,则是为了彻底打破两人间的那道“高墙”。
那道名为姐妹的高墙一层一层垒的结实,它挺立扎根在那里,一方面守护着她和初雪的关系,另一方面也砌死了她们之间所有的其他可能。
现在,也该推倒了。
不能再犹犹豫豫,更不能半途而废。
她不想再看到哪晚坐在飘窗上的初雪的模样了。
那样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压迫到自己都喘不过气的初雪,她太心疼了。
寄人篱下、债主关系。
这些压在初雪心上沉甸甸的包袱,必须撤走了。
言矜步入书房,走到她日常处理文件的书桌前,将抽屉里的文件抽了出来,勾了勾唇角,转身,坐到了唐初雪往日处理工作的那张书桌前。
嗯...她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呐。
不过在此之前,大概只能睹物思人了吧。
......
景沉会议室。
唐初雪将手上所有在进行的项目全部交给了袁秘书。
整个过程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袁秘书的效率很高,况且在唐初雪之前景沉就是由他主管的。
这次更是简单,袁秘书还带了另外一位秘书过来,是言矜的五号秘书,袁秘书除了大型项目,日常的工作都直接交接给了五号。
果然呐,景沉的事务真的对言家而言不算什么,连袁秘书都不是那么在意。
“OK,那整个的交接工作就完成了。”袁秘书将手上的文件理了理,准备起身送唐初雪离开。
唐初雪却在办公椅上坐的四平八稳,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还有一件事要证实呢。
“唐小姐?”袁秘书只好顿住了起身的动作,力度一卸又坐了回去,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略微疑惑的表情。
唐初雪微敛着眸,慢慢地趴靠到了面前的会议桌上,双臂枕着下巴,整个人释放出一股难过的情绪。
袁秘书蹙了蹙眉,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刚刚想开口询问,唐初雪却施施然开口了。
“袁秘书,我们也共事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作为同事,我很佩服你,作为晚辈,我也很尊敬你,这一年的相处,现在要分开了,真的让人有些难过。”
“???”这是唱的哪门子戏?跟他还要念一番旧情?
袁秘书眼睛转了转,拿不定对方的想法,只好跟着说道,“是,唐小姐。以后没机会一起共事了,望您要照顾好自己。”
“嗯...”唐初雪的语调更加低了,“相处的久了,连你都会关心我,可言矜她...”
她住院的这些天,言矜露面的时间实在少的可怜,虽然每天都会定点来看她,但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打卡,实在太过刻意,仿佛只是为了在她面前走一遭。
况且每一次过来,言矜都是淡妆的。
原本她还没想那么多,绑架事件必定说明言矜的生意上有一些麻烦亟待解决,那么言矜很忙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言矜接她回去,到了家,依旧是淡妆,往常言矜在家追求舒服,是喜欢素颜的。
直到饭桌上,言矜不经意地几次咳嗽,她每次想开口询问都会被言矜轻描淡写地先一步带到别的话题上去,若不是看见言矜额上竟然渗出了极不自然的冷汗,她只怕真的会忽略掉一些细节。
她有个不敢相信的猜想,或许言矜的淡妆是为了遮掩脸色。
袁秘书听见她欲言又止的话语,张了张嘴,条件反射想问言总怎么了,言总就不关心你了?但心念一转,并没有开口。
长久以来的位置让他随时都保持着谨言慎行的好习惯,于是他只是微微笑了笑。
唐初雪咬着唇看过去,有些无奈,只能自己继续道,“为什么呢?”
她的音调愈发低沉失落,又带着一些些委屈和埋怨,仿佛在自言自语,“那天,言矜为什么迟迟不来救我呢?我那么相信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