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还不行吗(1 / 2)
龙竹焺呵呵沉笑,“我派杀手行刺你近百,屡次都被你凑巧逃逸,理应怀恨在心,恁得变善心了,想要救我”
彣苏苏寻了个干净手绢,缓然靠近他,伏低身姿蹲在腿侧,抬手给他把嘴角的血瘀揩尽。
“确实,我应该恨你,如果恨一个人能怨到肠烂骨碎,我恐怕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彣苏苏咬咬银牙,像是艰难抉择,终而吐露出了无尽的心意。
“可是竹子,我同爱你入髓。”
躲得过欺凌霸弱,躲得过刀枪剑戟,但躲不过你百恶中对我的一丝丝善意。
龙竹焺蓦地回神,遍体的虎纹仿佛一夜霜欺,瑟瑟翻白,“你怕是没有病吧?例如说,那种旁人越虐越欢欣的”
“还是说,嫁夫就要嫁给血海仇人,既能完成终身大事,又能完成复仇大计?”
彣苏苏的脸隐约滴着血,逆了些羞愤之意。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不会弃你不顾,即使你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毫,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意!”彣苏苏气了,捏起手绢往怀里一塞。
“别别别……你别害我。”龙竹焺惊得虎毛都炸起来了,“上官伊吹与我一番较量,正要兴头,你莫名其妙地跑来说什么喜欢。”
“何况,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突然倒贴着赶上来,我心里压力好大啊。”
彣苏苏毕竟一个女孩子家,羞燥交加,脖子根里连着耳垂一并染红,呐呐道,“当年我亲爹梅之洲叫你杀我灭口,你为何把我丢进水里,而不勒死我,以绝后患!”
龙竹焺暗怼,“早知你至今耿耿于怀,我就多废一道工序罢了。”
彣苏苏又道,“朱玉婷那恶妇叫你在悬崖上欺侮我,为何你最终罢了手!”
龙竹焺,“……”
彣苏苏益发慷慨激昂起来,“朱玉婷对我如何恶毒,不但抽打我,蹂.躏我,还不给我饭吃,但你为何在舍我的那碗饭里埋了红烧肉!”
此事发生于年幼时,龙竹焺大约被她的记忆所牵引,冥神追思,骤而一悟,露出厌倦的轻笑。
唇边嘀咕,“戏弄戏弄你的,烧老鼠肉而已,竟把你吃香了一辈子。”
莹黄的兽瞳迸出些许残忍的光,“你再说说,我还哪里无意识对你好过?”他改还不行吗?
“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对你往更坏的方向,再做一遍……”龙竹焺笑意遂而邪佞,兽瞳紧缩而绽,“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死活,我看见你就恶心,从小就是。”
彣苏苏俏脸煞白,柳眉拧结,软长细手往腿间口袋里掏了一撮,照着龙竹焺坚实的虎脊撒了一把。
她可不再是当年那个软弱人欺的小女孩了。
口里怨毒道,“你莫多嘴,反正我喜欢你这件事情里,一直只有我,没有你!”
地灭天珠自她妙手里湍飞如连串的长链,逐个与他的虎纹相击。
噼里啪啦一阵乱炸,火星繁点,燎毛的刺鼻味横冲直闯。
索性龙竹焺的兽体强健,否则定炸个血肉横飞,抱着虎头咆哮道,“你真的确定是喜欢我吗!”
隔冉冉白烟,透着彣苏苏固执的声音,“今夜三更,我就救你出去,你且等着!”
不从,再撒一把,炸到你从!
端坐外面的三人不由各怀表情,戚九是至始至终咬指甲,谢墩云则津津有味。
上官伊吹提醒道,“热闹看够了赶紧收。”眉眼里沉淀着化不开的郁结,益发看不明白似的。
彣苏苏就嚎啕大哭着走了出来,谢墩云一边挡掩护,一边扯着她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惹咱苏妹者必死,老子这就提刀废了他个龟儿子!”
一挤眼。
戚九趁机收回幻法,皱眉道,“龙竹焺他太不是个东西了,居然借着姐姐的三分喜欢,敢逞威作福,我同意废他。”
彣苏苏抹抹干燥却泛红的眼睛,“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畜生呢?我都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笨瓜!
上官伊吹一把揪起戚九的耳朵,整人提起来道,“既不喜欢,奈何要哭”
“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嘛!”谢墩云扫动狗尾巴,“好容易在大人秉持正义的协助下,惩处了负心汉,多么令人感动!”
彣苏苏索性冷下脸道,“谁是负心汉”
另一个笨瓜。
戚九四肢乱蹬,“无论如何,晚上咱们喝酒吧!一醉解千愁!”
上官伊吹攥着他的耳朵,假意夸张道,“其实不用彣姑娘对付姓龙的,他触犯了女帝禁令,罪不可赦。”
“天公自有天公道,恶人自有恶消磨,折返咸安圣城之后,我一定秉公办理,绝不见恶而迁。”
彣苏苏的表情不自然起来。但只能道声谢谢,抱回师傅的骨灰罐,闷声走了。
谢墩云望她背影寥落,使劲喊道,“今晚上小九请客摆酒,你可得露两手啊!”而后甩手指指,自圆其说,“给她寻点事做,苏苏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可真会安慰人。”上官伊吹蓦地回想起什么,对谢墩云散笑道,“话说,你可还记得咱们初遇彣苏苏时,她的腿是什么形状?”
谢墩云道,“被一团头发缠着,切开时就是一双玉腿,又细又白……如何?还需要咱说得更详实些吗?”
“那她现在呢?”
谢墩云蓦地起笑,白牙灿灿,“大人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咱是老实人,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