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2 / 2）

没待他从床上爬起来，一道清冽的嗓音就在屋内响了起来。

“师、师师、师父！”曲灵风这回吓坏了。虽然您老人家（？）一直看不起世俗礼法，不羁于世，不拘小节，——但是您进我房间能别在我蓬头垢面一脸呆滞地瞪床顶的时候吗？不过幸亏自己不是真十岁，不然还不被吓得背过气去！……等等！

曲灵风扭过头仔细看了正在椅子上品茶的师父一眼。自己十岁……那师父不是只有十六么！刚刚束发一年就闯出了名头，师父果然厉害~

……再等等！

把自己跑去赞扬师父的思维用力扯回来，曲灵风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什么勤学苦练，早日成才以换得师父赏识……的计划……貌似都建立在师父人到中年，气势冷厉的时候吧？现在……看着那张完全可以说是孩子的稚嫩脸庞，曲灵风有些无奈。

说什么啊，分明是要照顾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吧，所以自己的计划完全从努力获得师父认可转换成如何照顾师父的起居生活上去了吗？！

唔，不过以自己上辈子的高龄，照顾师父起居简直没有任何问题！师父，您放心吧，灵风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为师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黄药师呷了口茶，放下已经基本空了的茶杯，直直盯住走神中的某人。

“睡得很好，师父。”曲灵风一个机灵，连忙回到。

微微颔首，黄药师又看了坐在床上拥着被子衣冠不整的徒弟一眼，转身施施然地离开了房间。

维持着脊背笔直，身子卓然的姿态走出门，背对着曲灵风的黄药师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神色未明，那形状完美的薄唇轻轻勾起一道弧线，衬得那张尤带青涩的少年脸孔瞬间变得有些惑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一股久经岁月打磨的恣意风华。

这辈子的大徒弟，怎么还是那么呆愣，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不会是饿了吧？

另一边的曲灵风根本不清楚一脸冰霜的师父方才脑补了些什么，只当他是例行练武去了。

想也知道，师父一定没有准备早点。虽然师父后来惊才绝艳，烹饪更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年纪还小，果然自己还是去生活做些温养身体的粥比较好……

所以说他这么快就进入长辈（奶妈）照顾孩子的角色了吗？哈、哈哈……

抹了把脸，曲灵风重新振作精神，冲进了柴房……

大概是因为现在身体胳膊腿太短的缘故，明明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但是曲灵风却有些手忙脚乱，把火升起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大汗。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手，连忙舀起一边的水冲洗干净，然后将水煮开，放入淘好的米，蔬菜。

待锅中水分变少，粥变得粘稠的时候，曲灵风这才熄了火，仔细拍打了自己沾了灰的衣服，把自己整理干净以后，才拿出碗来呈出两碗看起来然后粘稠的粥，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两个碗，到了主屋师父的屋内。

门内，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的黄药师正靠在椅背上读着一本书册，看到他进来以后皱起了眉。

“师父，这是我做的蔬菜粥……”扬起大大的笑脸，曲灵风抬脚跨过门槛。

“拿出去。”冷冰冰的一句，直接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视线半分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册。

“师……”可……

“拿出去。”冷冰冰的话再一次砸来。

砸得曲灵风一愣，一个不留神，乘得满满的那一碗撒了些粥出来，直直浇在手上，烫得他一颤，脚下就被门槛绊了个正着，眼见就往地上扑了过去！

曲灵风愣着，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两股柔和的力道从耳畔发出，然后那两只瓷碗就稳稳地落在了桌上，“喀！喀！”两声。

“走路稳一些！总是风风火火！”黄药师难得用这么重的口气去说话，正懊恼间，低头看到仰头看他的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剩下的话就哽在了喉间。怀里的人不是自己印象里青年模样，还只是一个腿比门槛高不了多少的十岁小童。

剩下的话就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口了。

处理好手上的烫伤，曲灵风低着头准备听训。

结果等来的却是……

“味道差强人意。”淡淡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那以后！”曲灵风抬起头兴奋地说道。

“自己要更用心改进。”黄药师一边说，一边看着那双随着自己话音越来越亮的眼睛，颇为遗憾地感慨，啧，灵风小时候，原来是这样讨喜的性子么？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