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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医疗机构,正好碰上解散的士兵们,他们有一下没一下地朝着陈燃这边看过来,说话声不止,因为距离远,听不到在讲什么。走在前面的傅谌明瞧了他们眼,士兵们才乖乖闭嘴。
陈燃问:“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
“你明明听到了。”陈燃戳破他,手搭在兜里,摩挲着里边的怀表。
“问陈医生你有没有男伴,这里有很多。”傅谌明继续走,语气不定,“随你挑。”
“噢,那挺好啊。”陈燃嘴巴咧起来,说得直接,“挑上尉先生您不就行了。”
“陈医生说话真直接。”
“我性子不太喜欢拐弯。”陈燃往前走了几步,昂了昂头,问他,“傅上尉喜欢吗。”
他直言不讳:“不太喜欢。”
“您说话真直接。”
湖泊不大,周围布满密林子,这时间阳光也没剩下多少,细细密密地和枯枝夹杂在一起,形成多杂的黑影,这带荒土,林子多,野兽也不少。不过军营里边安全,栅栏围得到处都是,巡逻不间断。
陈燃洗了把脸,忽然转身问他:“先生您说这里边有没有鳄鱼啊。”
“有。”
“啊。”陈燃立马远离河岸几步远,表情凌乱,“真的假的,那我洗衣服的时候要是被它们拽下去,可不是性命不保。”
傅谌明看了她眼:“营里不是有水吗。”
“军营里的水。”陈燃再转头瞪着他,“得啦,昨天就断水,我还在洗澡,而且泡沫刚搓到一半。”
傅谌明笑了下:“你那边水管在维修。”
陈燃抓住重点:“您那边好的?”
“是。”傅谌明一愣,想拍自己嘴巴子。
“那您方便吗。”陈燃向他眨眨眼睛,“一会儿我去您那边蹭个热水澡。”
“不行。”
“……为什么。”陈燃凌乱了。
“男女有别。”
“………………”
拜托您睁眼看看咱们俩这已经不算男女有别了好不好。
热风吹着橄树叶子咋咋作响,军歌阵阵响起来,远处士兵高亢的呐喊声传得很远,伴随着沙尘飘扬绿叶擦木,土地与心脏跳动,这里就是阿维迩国,也是金矿与森林野兽并重的荒野之国,战乱将它弄得四分五裂。
这次人事调动不止陈燃一人,还有几位从别地赶来的医生,甚至还有顺道来的自由撰稿者,三两堆欢迎篝火亮起来,木柴啪嚓与火焰交融,火星四溅,士兵各自拿着哨笛风琴吹奏起来,欢乐染了半边天。
陈燃坐在枯木上,士兵A端了杯热水给她:“谢谢。”
“陈医生也来跳舞吧。”热情的他国士兵来邀请她。
陈燃摇头:“我不会啦,方医生会哦。”她指了指旁边的方伊然,方伊然一脸随和,笑着说:“行啊,士兵先生,想必您早听说方医生我优雅的舞技了吧。”
士兵们笑起来。
方程跑过来拉住陈燃:“陈医生也来啊。”
“不用了。”陈燃眯眼笑起来,“陈医生舞技不行,旁边看着就成。”
方程满脸狐疑:“我才不信,您还舞技不行啊,进得了病房下得去手术刀,我佩服你都还来不及,明明年纪比我还小。”
陈燃咳了声,凑过去很小声地对方程说:“你怎么不去邀请孟上士。”
“……”方程气炸,“去你,孟松青那老实家伙还会跳舞啊。”
旁边的士兵调侃他:“方程你说话归说话,脸红做什么啊。”
“就是啊,看见人家陈医生,你脸怎么就这么红了。”几个家伙搭背笑起来。
“……谁说我脸红。”方程撸袖子想和他们干架了。
孟松青说:“陈医生单身。”专门看着方程说的。
“你为什么盯着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会很感兴趣。”
“……来单挑!”
有个士兵吹了口哨:“这下把方程惹火了吧。”
周遭一片笑声。
陈燃趁乱回去房间待着,因为热气的缘故,现在身上黏黏的根本没办法睡觉,陈燃扬扬头感慨声:“麻烦啊。”她拍了拍自己微红的脸颊,拿了衣服开门出去。
傅谌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踩着地板由远及近,在他房门前停顿消失,他把烟头重新塞回嘴里咬着,走过去,伸手拉开门,目光碰触到的是一只悬空而滞的手,接着是陈燃那张脸。
“欢迎吗。”陈燃朝他眨眨眼,“听别人说就你这边花洒大点,我来蹭个水。”
“……”傅谌明目光沉琐地盯着她,三秒后,他主动让开一条道,陈燃进来,门板在她身后合上。
“左转就是。”
陈燃扭头朝他笑了下:“谢谢傅上尉。”“穿严实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