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青葱的竹叶林,外面又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远处天遍一片烟水朦胧。
齐与晟拿着上奏的折子,单膝跪在承安殿大堂内,香炉熏烟袅袅,这一季的香料已经被换了个遍儿,果然没再出现寒症。
齐策翻着齐与晟呈上来的折子,越看越拧眉,眼睛中逐渐迸发出寒气,到最后竟然大怒,直接甩了折子在案桌下,
“混账!”
宫女们瞬间全部匍身,惊恐道,“陛下息怒!”
“这个邵承贤!居然为了谋取暴利,暗自用腐血花来代替流紫苏制作香薰燃料!”
齐与晟低着头,目光看向了摔在地板上的奏折,折子上的内容都是他和尚书令吴越查到的结果,一笔一划都在控诉着邵承贤的罪状。
齐策背着手在殿前来来回回地走,似乎不解气,又抄起一个正在飘烟雾的香炉直接砸在了地上,徒然倒在龙椅上,大口喘着气,大监连忙上前去给皇帝捶捶背,哎哟哎哟的“陛下您可别把龙体气坏了啊!”
“流紫苏的账也核对了?”半晌,齐策问齐与晟。
齐与晟应声答道,
“吴尚书令亲自核实。”
说罢,又从袖子中拿出一道折子,大监接过,呈递了上去。
齐策展开,看了看,好不容易下来的怒火再次烧心,啪啦啪啦又扫掉了桌面上所有的果盘,
“胡闹!简直是胡闹!”
“这邵丞相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利,把宫中供应的香薰燃料里的流紫苏一味药材替换成了腐血花!他难道不知道腐血花是禁药吗!”
“这么低陋的把戏,他怎敢玩!”
“陛下,”大监在齐策旁边低语,
“邵丞相还在做尚书令时,一直以‘两袖清风一世好官’在天下人面前自居啊!”
“清廉个屁!”齐策拍了巴掌案桌,指着那些奏折瞠目道,
“就是表面给朕做做样子是吧!你看看他背后做的这些勾当!腐血花是什么东西!他怎么能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用腐血花来替换流紫苏做香薰燃料!”
“流紫苏是昂贵,但这些燃料都是运往宫中的啊!他竟然敢在供奉宫廷的香料里公然掺假谋取暴利,我看邵承贤他的不想活了!”
大监连忙跟着应和,是啊是啊,这邵大人也忒胆大包天!
齐与晟一直默不作声,这个结果是他亲自查出来的,尚书令吴越在旁边辅助,吴越可是陛下钦点的查案人选,做事严谨,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查出来的东西不会出错的!
但也真的是令人大跌眼镜,为了挣钱,居然把心思打到了朝廷供用香薰上,还是用腐血花这种天下第一大禁药来代替流紫苏!腐血花的确是便宜,流紫苏那么贵,但是这也不是造假的理由啊!
邵承贤好歹也是做官那么多年的人,都是跟着父皇打江山的功臣,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邵卿还有没有其它路子来赚钱?”半晌,齐策终于缓了口气,问齐与晟。
齐与晟答道,
“几年前曾传闻在南境有过一个金矿山。”
“金矿山?!”
这又是一个要命的回答,齐策要疯,没想到自己向来器重的功臣竟然背后里藏了那么多秘密,他撑着桌面俯身问齐与晟,金矿山查了吗!
齐与晟说,
“但这座金矿山在一年前突然被炸。”
“炸了?!”
齐与晟恭恭敬敬地交出第三份折子,
“交易账本上的银两来往记录对的上,金矿山的记录的确是在一年前突然停止。”
齐策哗啦哗啦翻折子,看了好久,最终捂着胸口冷声道,
“也就是说,一年前邵承贤用来谋取暴利的金矿山被炸,所以才想出来在香料供应上来做文章赚钱?”
齐与晟说他查到的就是这样。
齐策默不作声,倒在龙椅上沉思了大半天。
“父皇,需要儿臣立即捉拿左丞相吗?”
齐策抬手,制止了齐与晟,
“不,”
“这事先不要张扬!”
“寿宴将至,各国的使臣现在也都在陵安城中,等到寿宴结束了……再议吧!”
“对!这事儿与晟你先压一下,不要打草惊蛇,邵承相那边也不要跟他说!毕竟邵承贤还是大暨的首席外交臣,今年连北漠国的皇帝也都亲自前来了……等寿宴结束再议!”
齐与晟揖手,
“儿臣明白!”
邵承贤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突然被告知自己在南境的金矿山被炸了,炸的面目全非,他想直接飞过去看看他的小金库怎么就这么没了,但是金矿山毕竟是他背着朝廷偷偷开的,每次去都是极为隐蔽,眼下国宴当头,他想偷偷溜过去看看是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