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喂药(1 / 2)
丙二看着摔落在地如死尸般没有生息的唐老爷。几分解气后又是几分震惊。
唐正羌是朝廷命官,这么杀了会不会不妥……
丙二迟疑地抬头看太子。心想要是人还尚存一口气,要不是事后麻烦,暂且不能弄死就打残了让他苟活。
“还有一口气,扔火里烧了。”太子下指令,阴冷的声音令丙二心里里一惊。
火光与夜色交融的前方,殿下如松屹立的身影忽明忽暗,浓烈得似夜风中一抹化不开的血色罂粟。
丙二呆了会,看着殿下抱着人离开的背影,又马上回过神来。“是!”
唐府偏屋的大火烧了一夜。
第二日润京上下百姓皆在议论。
期间夜里唐夫人被熏醒,寻过来又被下人拦住。“夫人,老爷在里面烧杂物,让我们守着不能放人进去。”
唐夫人听是唐正羌的命令,也就不强闯。
只不过随着这火越烧越大,唐夫人越是心觉悚惧。
眼前的火,和十几年前她无意失手放的火,逐渐重叠。
隐隐之中,仿佛有双眼在暗中窥伺。
唐夫人看不得大火,扶着一阵眩晕的脑袋,便先回屋休息。
东边鱼肚白。
火势有越烧越大的趋势,唐家下人怕大火连及了周旁。赶紧取水来灭火,好不容易扑灭了火,到处都找不到老爷的身影。
直到唐管家在废墟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润京炸开了锅。
官府和仵作离开唐府后,唐夫人哭厥了过去,而在外寻欢夜宿归来的唐奕更是傻了脸。
皇宫里。
继后得知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德化帝命官府着手调查,第二日早朝更是绕着这事咄咄发了好一场火。
官府给出的结案卷宗,照唐府的下人言,唐正羌那夜自己一人在烧理杂物,他们守在院外,天亮前都无人踏入过。
而按仵作说法,尸体焦黑成炭,唯有几些骨头断裂明显。恐怕是被掉落的屋梁横木给砸断了。才烧死在火里。
官府一日便以唐正羌不慎摔火里断案呈交给了德化帝。
德化帝发了一通气,虽然不甘自己打算通过继后手扶持的唐家就这么散了,但也只能不了了之。唐家失了重心骨,只会在朝中逐渐落寞下去。而听闻唐家女知此事便卧病在床,发生这种事,不说戴孝三年,这赐婚也只能暂且搁置了。
早朝散了后。
朝臣三三两两议论感叹着下了九龙大阶。
楚修胤看着走到近旁的人,冷淡,“颜相特行来找孤?”
颜世衾:“臣瞧殿下朝冠之下隐渗些血,不知可是受了伤。”
楚修胤无动于衷:“练剑贪急,划伤而已。颜相眼尖,倒是心细如发。”
颜世衾:“臣还有更心细之处,殿下可要听听?”颜世衾没等太子回,狐狸眼眯起,缓缓又道,“官府报给皇上的宗案细节可不齐全,听闻仵作检验,唐正羌断的可不只腿骨……还有脖骨。”
颜世衾的声音缓慢,“可怜见的,唐正羌可不是烧死,而是被拧断脖子死的。”
太子神情如常。淡笑:“斯人已逝,颜相同袍情深,固请节哀。孤便等着颜相替他翻案洗冤,载事顺功。”
颜世衾笑,眼却逐渐冷下,“殿下为区介女流,做到如此地步,心可有愧?”
“何谓愧?是摒弃为愧,还是背德谓愧?”楚修胤漠然,杏黄朝服下,一双幽邃凤眸皆是讥嘲之意。
颜世衾沉默,好一会儿凛然又道:是老臣唐突了,但臣是为殿下好。殿下若想成君,还望三思老臣肺腑之言。”
颜世衾辞别太子,转身往台阶下走。
玉阶上,容貌昳丽的人面上逐渐笼罩上一层寒霜。
初生的朝阳洒在九龙玉阶上,所望之处皆是金光,带着还未沾染初阳暖意的金光。
唐泱泱昏迷了数日。
高烧不断。
浓烟呛坏了嗓子。
府里请来了数位大夫,皆是摇头言若再醒不来,便只能听天由命。
丙二他们暗自焦急,甚至都没发现泱泱这几日都休憩在殿下的寝室里是为不妥。只是不停在太子寝室外急得直转圈。
幸在第五日。人儿悠转地苏醒了。气色却是差的,原本软乎乎的小脸瘦了一圈,一双往常像水洗的葡萄眼,此刻无光虚弱地由颤颤的长睫遮垂着。
丙二几人一边暂且卸下心里提着的担忧后,一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恨不得去把唐正羌撅出来鞭尸。
太子是这几日照顾泱泱最多的人。
见泱泱醒了,丁三急忙忙跑去通知殿下。
幽暗的书房。
太子正抿身望着一展屏风沉思,听着丁三难掩激动的报告,也只是淡淡颔首,表示知晓。丁三被殿下冷淡的反应唬得一愣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