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2 / 2)
谢小延不太好到一半,头朝下?栽到了床底下?。
这床还有?没有点Kingsize的尊严了,随便一滚就到了边缘,太过分了。
谢小延捂着头默默流泪。
她自己大概是听不见,那一声闷响吓人的很,温别几乎是僵了一瞬,飞快跨过去蹲下?身去查看她的情况。
谢小延能感觉到自己头被小心托了起来,温别声音沉沉:“撞哪里了?头晕吗?眼前能看清吗?”
刚开始那几秒确实有?点生疼的,但谢小延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之前也不是没撞过,基本都过几分钟就好了,就算起了大包,过几天也就自行消了。
但温别的紧张也影响到了她,搞得谢小延反复摸了脑勺好几次,吓得以为能摸出血来。
温别把她脑袋固定住,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还是去个医院吧,”温别刚说出口就反悔了,微微蹙了蹙眉:“太远了,我让医生来看下?。”
谢小延什么?都没摸出来,大概也知道,刚才那一声可能吓到他了,又在自己摸后脑的时候,重温了快乐,于是喜滋滋的扣住了温别的手腕,让他把掌心移了位置,移到后脑勺中央:“怎么样?”
温别:“这里疼?”
谢小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哎,你别紧张嘛。我是让你摸摸我的后脑勺,你感受一下?这个,这个头骨,圆不圆?我外公以前想给我睡个扁头出来,后来他太懒了就放弃了,所以造就了我现在长得最好的一个部位!”
温别:“……”
谢小延本来是半开玩笑半认真,想搅活下气氛,结果看对方的表情,估计是没太成功,于是颇有?自知之明的松了手,准备把脑袋也缩回去的时候,温别手心忽然收了力,扣住了她的后颈,将谢小延拉向了自己。
他望进谢小延眼里,唇边笑意淡而温柔,那双眼睛却捉摸不透。
谢小延听见自己屏住呼吸的声音,仿佛阿拉斯加遥远的冰开裂的声音,一颗心被迫浸在里面,被无边无际的海水包围着。
她被迫看着他,连逃离的可能都没有?。
温别受得起君子端方几个字,那是他的里,只要他想,也撑得起淡漠冷清的表,隔绝外界种种千变万化。
谢小延甚至有点恍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现在这一刻这个人,才是真正陌生的那个。
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温别。
谢小延大脑一片空白。
温别看着她,低声认真道:“都很好看。”
温别抬手,在她发尾轻抚了一下?,像卷过即走的春风。
“他们把你养得很好。”
是很好的一双老人,才养得出这样澄澈的心,干净的眼睛。
“抱歉。”
温别俯身,轻抱了抱她。
那声很低的喟叹,几乎要打?散她的所有?防线。
这段时间她不能离开酒店太远,成日都待在房间里,要么?发呆要么?赶稿。温别对她干什?么?都没意见,但只有一条,待在酒店方圆三公里以内。这个要求滑稽的有?些可笑,连跟朋友吃饭都要在附近,但谢小延当然知道为什么?。
那些讨债的,有?讨钱债的,讨人情债的,还有?等待着她落单的。
谢小延觉得自己简直像只鸵鸟,把头往沙子里一埋,什?么?也不管了。
温别人好,为了她安全考虑,她也就顺水推舟的这么?做。
连清明节都是,躲着。
和祝里吃饭,深陷在人间烟火的气息里,好像就能忘了一切。
谢小延痛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又毫无办法。
那向内的愤怒燃烧到尽头,也不过是一把灰烬。还能怎么样呢?
谢小延已经五年没敢回去看他们了,因为害怕。她总告诉自己还完账还完账就去,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用微尖的指甲抠破掌心,眼圈愈发的红。
那曾经一个人看过的剧,说拳打脚踢我能扛,温柔要怎么抵抗。
谢小延不知道他这两个字从何而来,要说也是该她说吧,但是他就是那么自然的,弯了弯腰抱住她,把她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一并抱住了,环着她的后背,像环住一个婴孩。
他没有多说什么?,任她的眼泪打?湿自己肩头,环抱着她的手臂收的紧了些。
仅此而已。
温别是会议上最后到的。
刚落座,就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温少,既然迟到何必还费心过来——”
砰——
那年轻高管的话卡在半路。
温别把一份极厚的文件甩出去,有?几张纸飞出去,扬在空中。
他解开黑色西装外套的扣子,收起戾气,唇角含着冷淡笑?意:“刚好,我今天有些账要算,”他抬头环视了一圈众人,温和道:“有?些重要私事,所以晚了一点,不好意思。”
吴助已经完全放空了。
私事就是在家哄人。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拳打脚踢我能扛,温柔要怎么抵抗——出自音乐剧我堂吉诃德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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