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变化（2 / 2）

华年饮了一口槐蜜水，以指掩唇示意季思弦不要说话，季思弦立即缄口不言。

华年低声道：“有东西来了。”说完便向窗边走去。

季思弦心中一紧，也跟了上去。

华年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也将窗外的景色挡去大半，季思弦在后面什么也听不到，不由急得垫脚。

“怎么了？”季思弦不由问道，却只见华年探过窗户弯腰伸手，抱着什么转过身来。

被华年抱着的小生物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不停地瑟瑟发抖，看得边上的季思弦暗笑不已。

看来离陌是真得怕华年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狸猫，蹲在窗户下面听墙角。”华年的声音有点冷，怀中的离陌抖得更厉害了。

季思弦憋住笑，上前从华年手里接过离陌。感受到来人动作轻柔，怀抱再不似之前冰冷，离陌这才小心地睁开双眼。

入目是女子温柔的笑脸，离陌不知怎么的就呆住了。

季思弦看离陌那傻傻的模样，好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离陌的前额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呀？”

还未等离陌回答，离陌“咕噜噜”的肚子就已经告诉了众人答案。

“我饿了。”离陌十分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怪不得，这孩子怕不是被甜食的香气香气吸引过来的吧。季思弦解开自己的包裹，挑出些食物分享给离陌。

离陌伸出两只小爪子捧着吃食，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思弦。季思弦笑了笑，柔声道：“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

离陌啃了一口，嘟着嘴说道：“我知道，圣女大人不会是坏人。”

“你认识我？”华年问道，她可不记得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小不点。

“我叫离陌，是狸族的少君，这次来这里，就是因为听说圣女大人会来这个镇子查案，我想请圣女……帮我个忙。”离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华年很是冷漠，“我为何要帮你？”

离陌一怔，正要再说什么，华年却又将头探出窗外，而后又直接跳了出去。

季思弦一愣，也跟着跳了出去。皮鞋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得季思弦心中一跳。

华年说道：“街那头，有东西要来了，而且来得很多。”拉着季思弦走到了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区。

离陌也跳了出来，跑到了她们那边。季思弦弯下腰伸出手，离陌略一犹豫还是顺着季思弦的手臂爬了上去，被季思弦抱在了怀里。华年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握着季思弦的手却紧了紧。

阴森的月光下，远处的街道缓缓走来一排又一排的“人”。他们衣衫破烂，动作僵硬，面色惨白。走近了，甚至能看清他们死不瞑目的面孔，不难得知，他们可能连死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看样子，这些应该是两个月前常怀镇死去的居民。”华年在一旁淡淡地解释道。

“我们要跟上他们吗？”季思弦问道。

华年点了点头，对季思弦说道：“你抓紧我。”

季思弦了然，牵紧了华年。

华年抿了抿唇，带着季思弦跟着那支死尸队伍的末尾就跟了上去。

而在常怀镇另一头的城隍庙里，穿着艳红嫁衣的女鬼弹拨着断了弦的长筝，没有焦距的眼神不知在思考什么。

而她另一边的长榻上，懒懒躺着一位风姿妖娆的紫衣美人，紫衣美人香肩半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良久，终于轻启朱唇，带着讽笑道：“这就感动了？”

嫁衣艳鬼不说话，仍然独自弹着残筝。

“人类，本就是自私贪婪之辈，那女子分明就是为了活命，才死皮赖脸地缠着圣女。而圣女，这天下何人不知圣女悲悯，可又有谁知圣女薄情。”

一音破碎，女鬼终于停下了手下的残筝，嘶哑着声音回道：“我竟不知，狐族圣主竟然这般不择言语。”

“妾身出身卑贱，言语粗俗，竟叫阁下笑话了。看来，阁下曾经必是学过高论，出身环境必是不能和妾身相提并论的。”紫衣美人斜着眼笑着，似讽似嘲。

“我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出身，”月娘直视前方，“出身从来不是决定一个人言谈品行的理由。”

“哈哈，怪不得阁下的情爱私事如此惊世骇俗呢！”紫衣美人笑容有些冰冷。

“芙姬，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可是合作关系。”月娘冷言提醒道。

“妾身看你是心软了，”芙姬起身，“居然连妾身借给你的幻境之术也使不好。几百年了，仍是这般妇人之仁，果然难谋大事。”

“你要做什么？”月娘厉声质问。

“当然是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狐族幻术。”芙姬一笑，妩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