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埙篪(2 / 2)
自己怎么会梦见男人呢?怎么就梦见的段匀呢?怎么会呢?难道就因为段匀好看?那也不应该啊?莫非自己有断袖之癖?不会吧?那就算是短袖,凭什么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呢?爷很硬气的啊!不可能的啊!
“啊!怎么会!?”左想右想想不通,景肆拿额头“当当”撞了桌。七八下后前额传来阵阵疼痛,他拿手揉了揉额头,索性侧脸贴在案几上,将挡眼的头发拨到耳后,怔怔发起呆来。
他曾盯了段匀的眼睛细细看来,那双眼睛生的着实好看,眼型偏长,黑白分明,眸中带光,睫毛纤密,重睑宽度恰到好处,纹路清晰流畅,给原本深邃的眸子加了灵魂,看他的时候满眼笑意,虽带了些许调戏的意味,却让景肆感到可靠而温柔,不由又想到昨夜梦里那张令他欲罢不能的脸……
“停!”景肆拍案而起,震得空碗只作响,“差不多得了,还想得没完没了了,一大老爷们而偏生的这些姑娘家家的小心思,丢人不丢人?”说罢抬手狠狠锤了脑袋,收拾起碗筷来。
是夜。
景肆一路小跑的赶到沅桥,看到一袭黑衣向他招手,他忙止住就要放肆的思想,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
段匀见他步履有些迟缓,等不及就迎了过去,未及站定就抓过景肆的手。哪成想后者仿若触火般将他的手甩开,两人皆是一愣。
景肆本就有所思虑,被不分皂白地一牵,脸上满是惊魂未定,而后察觉自己反应过激和对面人不明所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像是被发现什么秘密一般红着耳朵尬笑了两声。
段匀挑了眉如看戏般看他脸色瞬息间的变化莫测,心下有了猜测,但也不说破,少顷,清了清嗓子问道:“冷静下来了?”
“咳……嗯。”景肆微低着头,垂着眼,瞳中神情被卷翘浓密的睫毛遮了大半,但段匀能想象得到若要对视会是怎样的温情似水,鼻骨笔挺但弧度轻柔,拦腰还微微泛红,脸颊更是似有红霞将出未出,段匀心道这表情倒是不多见,不由多看了几眼,再将他手牵起来将一盒小食放在他手心:“昨日你说想吃辣,碰巧我喜辣,府中常备,口感不错,你尝尝?”从始至终,段匀的眼睛都未移开。
景肆接过段匀递来的酒壶,仰头便饮。段匀坐在他身边,一手撑席,一手托腮,盯着他光洁的脖子看,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想要亲上几口留几个印子,正待要附过去做点什么,景肆就喝干了酒,打了个饱隔道:“啊……爽!”扭头拍了拍段匀的肩,一脸满足道:“寄离兄,你可真好啊,有吃有喝又有华服赏玩,是不是如果我跟了你日后就可以只顾吃喝玩乐,坐着等死了?”
“是啊,那就跟我吧。还有,都告诉你了不要叫字呢!”
“有什么分别,我没字而已,要不你给我取一个?”景肆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顿吃喝便什么也释怀了。
“取字不会,娶你可以。”这种浑话说得不是一次两次了,段匀从不觉有丝毫不妥。
“滚蛋,别恶心我。”景肆抬肘捣了段匀臂膀。
“哎,总也上当,喝了酒也不行。”段匀往后一仰,又躺回了席子,叹道。
“瞧不起谁?我酒量极好,酒品也绝对极佳,只不过从小到大没醉过罢了,比一个吐一个,百试不爽!”景肆也斜倚下来,看着段匀,笑得纯良无害。
“你想试试么?”
段匀没答话,只是望着景肆浅色的眼睛,双睫微颤,眼尾微红,似是有水汽氤氲,那清澈的眸子里尽是笑意。他的瞳色太浅,映不清自己的样子,但段匀深觉自己对眼前之人的爱意也许再也藏不住了,从内心深处里,想要蓬勃而出。
被段匀炽热的眼神盯地发毛,景肆正待起身,忽然被一只手扣住后脑,幞头被人解开,将头发尽数散下。还未理清眼前状况,自己的嘴便被含住。
“想。”
我想与你踏遍山河湖海
我想与你看清六界百态
我想与你尝过世间禁果,
我想与你历尽生老病死,缘起缘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