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神降之日（十五）（2 / 2）

这专门收拾出来给他一介南疆质子居住的小院在偌大辉煌的紫皇宫中，算是顶破败的地方了，就在冷宫旁的湘云院，甚至连隔壁的冷宫都不如，仅有两间年久失修的小小厢房，甚至每到阴雨天气，便要刮风漏雨，寒衾铁被难入眠。屋檐下，瞎了一只眼睛的老黑猫睁开了只剩下一只的碧绿眼睛，瞥了回到院子里的凤笙一眼，动了动耳朵胡须，跟着阳光投下的阴影，又挪动了挪动身子，继续晒着太阳，全然没有往日小主子一回来便要凑上去的腻乎劲儿，好似那只是个陌生人似的。自那日小主子落水回来，这只猫便不再亲近换了个芯子的凤笙了。

凤笙在九幽时，也见过几只玄猫通灵的大妖，它们死后灵力太盛，性子又乖张邪气得很，便被天道镇压在毒瘴龙潭，由他看管。

他来人间，第一次看到那只绿眼睛的玄猫，便晓得它已经有了些气候，只是不知道这只妖猫留在人间，是否是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也许他这般顺利便能借了这具凡人身躯，便与这只瞎了一只眼的黑猫有关。

且说经过御花园这个小小的插曲，玄谷离开，继续前往昭元殿。扶鸾则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身后的扶鸾突然说：“大人……您变了很多呢。”刚刚玄谷暗中向他借了谶道，出口成谶，表面上看，是赐了那小王爷触物为金的神通能力，可实际上，万物有定数，那小王爷用这能力所得之物，都是有代价的，最后耗费的，都是燕月皇朝的国祚气数。

玄谷一口金玉之言，断送的，可是这燕月皇朝八百年的江山。

“我如何变了？”玄谷却问道。

想了一想，扶鸾轻声答道：“我并说不出来。以前的您，是完美无缺的神，仁慈，悲悯，心怀众生。可是现在……”现在她不仁慈，不悲悯，不顾苍生，甚至去诱惑一个凡人产生恶念……

可这样的玄谷，却叫扶鸾觉得真切、欢喜。曾经的她，太过完美，高不可攀，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神灵。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大人。”扶鸾轻声笑道，“这样的大人，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神灵。”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半章，我明天补齐Orz

今天加班加到十点，实在是……啊原谅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