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出宫吧(1 / 2)
回到衡阳宫之后,卫太妃瞧她脸色不好,便让她下去休息,阿婉应下,道午时便过来。
她回了屋里,蹲坐在床边,对面木窗还半开着,屋外的荒凉闯进她的眼里,没多久,天上又开始飘雪,北风卷着雪花往窗边飘,在窗台上面堆了薄薄一层。
她却双目渐红,将脸埋进膝盖里,整个人开始发抖,那些冰冷的雪花是积在了心尖上,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开始渗入,带来一阵钻心刺骨。
良久,阿婉抬起头,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扑颤,她起身走到窗边去,风雪扑卷而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醒。
肖想了这么些年,是该清醒了,他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纵使不是嘉宁公主也该是其他尊贵的姑娘小姐,自己不过一个宫女,这种心思不该有的。
这么些年来,她心里也就这么个惦念的了,从今往后就这么匿到心底边去,供着养着,远远看着。
阿婉合上窗,心想,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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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皱着小脸,这些书看得他都困了,可又不敢停下,对面坐着许砚行。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皇帝啪嗒放下书,“太傅,朕困了。”
许砚行合上手里的折子,“继续。”
小皇帝努努嘴,又想起来什么来,道,“母后说你要娶朕的皇姐,说朕同你以后不仅是这君臣还是亲戚,要朕好好听你的话,既然如此,那朕便继续看下去吧。”
许砚行眉头微皱,看小皇帝埋头看书,索性出了御书房,将尚青云一同喊了出来,质问他,“陛下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青云心下咯噔一声,瞅这样子,太后娘娘是还未告知许太傅,他又一次陷入两难,生怕这太后娘娘是有别的打算,这边许砚行又压着,他暗自啐了一口,太监奴才真不是好干的活。
不过,陛下既然已经开口,这消息全当是陛下透漏出去的,这么想着,他才道,“回太傅,奴才也不晓得具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太后娘娘今日上午召见了卫太妃,说是决定将嘉宁公主许给您。”
许砚行目光骤冷,丢下一句话,“在这看着。”
“奴才遵命。”尚青云哎哟两声,瞧这方向,看样子是去内宫,宫里头规矩不禁蹿上脑,又摆摆拂尘,自己这是操的什么心,人家太傅大人是什么人,这皇宫他想去哪就去哪。
许砚行背站在德宁宫前,眉目冰冷,眸底深沉,周身竟有一股肃杀之气,饶是再高大英俊,小宫女们也吓得哆嗦起来,领了他的话便逃似的进了殿里去。
“太傅大人辅佐皇儿,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特来此见哀家可是有事?”太后从殿内出来,又示意宫女们站远一点。
许砚行并不想与她客套周旋,直接道,“娘娘既然坐到这位置上,那就安分着,本官的事,轮不到谁来做决定。”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堪,她也知道这许砚行是肆意横行惯了的人,可这会听他这说话的语气,竟是完全没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许砚行,你好大的――”
许砚行面无表情,微微侧目,嘴角几分嘲讽,再未说什么,便离开了。
宫女们瞧他一走,忙凑过来,不想太后吼道,“都滚下去,今日之事哪个贱皮子敢在外面多嘴,一律处死。”
瞬间跪做一团,“奴婢们不敢。”
原想将嘉宁嫁过去,借此笼络一下关系,想来也是自己冲动了,这么一位大权在握的人怎会由自己摆弄,今日在卫太妃面前耀武扬威的神情全然不再,气头又滚上心口,开始胡乱砸着宫里的花瓶,嘴里念念碎碎,“哀家赢了,做皇帝的是哀家的儿子,做太后的也是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