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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记录工分的记分员,巡视田里?大家的干活情况时,巡到?知青们负责的这片水田后,一眼就看见了顾暖插的那一小片秧苗的不对劲儿?,当下就大着?声音叫了起来,“国斌媳妇,你快别插了!你插的秧苗都歪了!”
什么?
顾暖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着?直起身,就看见前面自己?插完了的、一片绿油油的秧苗,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由规则的长?方形,变成了不规则的梯形。
顾暖的双眉一下子皱得死紧。
她明明以?旁边的插秧绳为参照,平均出的插离插秧绳最?近的秧苗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怎么这插的排数多了后,越到?后面,她插的秧苗超出原本的那条线越多?
不远处的刘珊听见记分员的话后,嘴角往上勾了勾。
离顾暖近的知青们,也纷纷好奇地转过了头来望向顾暖这边,看见顾暖插了出来的梯形秧苗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开来——
“顾暖这样,是在插木桩的时候没?注意对准吧!”
“肯定是了!你没?瞧见,她插的多了出去的秧苗,可都是在插秧绳那一边的!”
“……所以?说插木桩的时候要格外注意一点啊,不然,白费了好多的功夫不说,还浪费了秧苗!”
……
沉着?脸看着?眼前不规则的一片秧苗的顾暖被众人的话点醒,连忙涉水往自己?插在田尾的小木桩那儿?走去。
之前周毅移动木桩时挺小心?的,把木桩从原本的位置□□后,还把那个由木桩造成的一个小洞,给?用一旁的泥土填住了。
只可惜,顾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周毅重新插的木桩的不对劲儿?。
顾暖记得,自己?的力气大,之前在田头田尾插木桩时,因为不知道这底下的泥土究竟硬度如何,便稍微使了些力气,然后,就把木桩插得只剩了一个头在外面。
可现在她所看见的木桩,虽然被人尽量地往土里?面插了,可和她之前插的木桩相比,却是露了一个头加一个脖子在外面。
所以?,这不是她原本所插的木桩!
是有人故意动了她插的木桩,想让她出错!
想到?这一点后,顾暖连忙抬起头,望向对面田埂上的记分员,神情严肃道:“记分员,有人动了我之前插好了的木桩!”
顾暖此话一出,就有一个知青解了心?头的疑惑,“我就说两?点一线的校准,怎么还有人弄不来,原来是顾暖同志的木桩被人动了手脚啊。”
“……这可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行为!”
“还好记分员发现得早,不然顾暖同志继续这么插下去,不知道要白费多少的功夫,浪费多少的秧苗。”
“你们怎么就确定,顾暖同志刚刚那么说,不是因为顾暖同志不想承担插错了木桩的责任,而故意找的借口?”忽然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插在了众人的声音之间。
顾暖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了刘珊那张熟悉的鹅蛋脸,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她还没?有什么头绪的话,现在刘珊跳了出来后,她倒是想起了一个可疑的人。
周毅!
从她来到?这片田里?,到?现在,除了在田里?插着?秧的知青们外,就只有周毅来过这里?。
而且,他在抛秧苗到?田里?的时候,是有机会趁着?她不注意,动她的木桩的!
更何况,他还是刘珊的对象!
顾暖冷下声音道:“刘珊同志,你可是比我还晚一年下乡的知青,在你来青河村时,我对插秧的各项流程,就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这么多年,我插木桩从来没?有出过错,今天怎么会出错?”“怎么就不可能??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你要是在插木桩的时候分了心?,没?有校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