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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7) 教你不会的手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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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名年轻时,是标准的安于享受、游手好闲的阔少爷。不过以当时叶家的家资之厚,只要这些个少爷们别在外为祸,叶家几位伯爷是不介意白养他们吃喝的。

叶家族系与士族无关。太老爷那一代人之前,叶家还是很简单的庶农身份。那时候周还没亡,帝都还设在中陆邺都,不过离当时的皇帝迁都也不远了。并且,正是因为不久后的迁都,邺都发生了一点动乱。准备搬家的皇帝一家子当然没有受到这点动乱的影响,吃亏的是邺都的百姓。

禁军以及邺都卫士搬运着周皇最后一批待转运的家私,护送着一大群妃嫔皇族,向东方临海地那处新城郡行去,这使得邺都的守卫工作达到近几十年来异常薄弱的时段,适时又有谣传,邺都将要被敌军攻陷,敌军是谁大家不知道。总之邺都里已经有商人开始卷铺盖奔逃。

而莫须有的敌军还没到,都城内最大的粮铺却被邺都本地贫民人散而志齐的组成的军团洗劫了。

已经有不少居民在想办法迁离邺都,然而搬家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东西,长途搬家还真不是所有人能吃得消的,所以邺都能留下来的人。除了一部分还能想着法子在这城里赚到钱的商人,大多就是贫民。贫民雇不起载货的马车行远路,自家的一些矮陋屋舍和破旧用具也换不出银子,但若就这么舍弃了,搬到别处的他们却也拿不出银子重新置办,留在城里,暂时还能捡一些那群已经搬走的小富人家舍弃的物品过活。

这些行为都是被动而善意的。然而在粮铺里发生的事情,却是贫民们对其无道经营的愤怒的一种主动爆发行为。而不巧在这一次动乱中,当贫民大军以单薄身躯为锤,撞塌了粮铺大门时,邺都府留守的官差的动作却异常迟缓,等为数不多的衙差赶到时。粮铺已经被洗劫一空,衙差们抓了几个身有残障所以没来得及跑远的贫民,放在大牢关了几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次抢粮事件,叶道荣也参与其中。不过他与父亲放弃了穴一样的大米,只抢了半袋被人翻开看了一眼后,随手弃在屋角的高粱粒,他们真正抢走的是粮铺后院养的鸡。

叶道荣的父亲背着一只装了七只母鸡的竹笼,叶道荣自己则背着半袋高粱粒,手里拎着三只雄赳赳、正兀自扑腾挣扎的大公鸡,父子二人就这样并肩从粮铺后宅小门离开。

当时,整个粮铺的注意力都在仓库和正门铺面处,所以只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看见了他俩,然而这名家丁却没有阻拦他们,一则因为粮铺被毁得厉害,老板被打得很惨,所以他也正准备捞点好处就走人,二则,他看见这对父子的负重力量,实在不想为这个名存实亡的粮铺与这两人动武,要是由此将前院那群贫民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那就太不值当了。

所以三人只是打了个照面,然后就像在大街上几个不认识的人擦肩而过一样分别。叶道荣与父亲本来还有些心虚,他们这总归是在做贼,不过他俩在看见那家丁的态度后,心里一种很奇怪的自信忽然高涨,两人差一点就折身再回粮铺东舍,准备盗马。

然而他们最终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们拿不下,而是考虑到此事之后,他们计划要去的地方之特别,奔赴国域以北,带着两大笼子鸡已经够奇怪了,如果再带上两匹马,一路上容易被山匪抢了不说,就算平安到达那里,一户贫民却拥有两匹骏马,在常有战事的北边,是容易给自己引来麻烦的。

叶道荣与他的父亲见解统一,其实更多是叶道荣补充了父亲见解里一些不妥的细节,所以两人很快放弃了盗马的念头,带着鸡和高粱粒回到家里后,以最快速度收拾了一点细软,掰下家中两把锄头的铁头,外加一把菜刀一口锅,用两床被絮裹了背在身上,放弃了那间两代人住了几十年的土块垒成的屋舍,也没有管城外自家还有的那几分薄田,就这么出城而去。

或许是上天的意愿也正好落在这一对早年就遭遇了丧妻失母之痛、孤苦相依了十几年的父子身上,或许是时局自有定数,那时候的周帝国还没到彻底乱套的时候,叶道荣与父亲提前开始逃荒之行,一路上倒还顺利。

去到北边。被粮铺老板养得肥壮的那群鸡虽然都瘦了一圈,不过只是死了不到一半的数量,三只公鸡只死了一只,这更是隐隐透出一种运气上的上扬。到了北边之后,他们又好运气的碰到一个放牛大汉,叶道荣把为数不多的鸡蛋交易给那放牛大汉,最后还忍痛宰了一只母鸡与那大汉喝了一顿酒,最后这两路人成功结盟,相携同行,自此,在北边苦寒而广阔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支带着一笼子鸡放牛的奇怪队伍。

然而仅靠利益的绑缚,总不是能使这不相亲的两路人长久同行的可靠办法。况且那时候的叶道荣也没法源源不断地为那位虽然养着牛,却有些怪癖的喜欢吃煎蛋和烤全鸡的大汉提供蛋肉。

最终让叶道荣父子与那放牛大汉在北边兜兜转转,同行十数年的力量,还是叶道荣那似乎天生成就的经商头脑和商人嗅觉,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出生在周帝国第一强悍的商都。耳濡目染的缘故吧?

总之叶道荣所有的那半袋高粱运气极好的在北边活了下来,只是在高粱成熟之前的那半年时间里,父子二人为了不让鸡饿死,天天围在那大汉养的牛群身周,说是替大汉放牛,实际上眼睛如灼火一样时刻盯着落在牛身上准备吸血的牛蝇。

用吸了牛血的血蝇喂鸡,这可是很奇怪实则很强大的做法。所以那窝鸡才能在气候多变的国域以北,每天食物有限的情况下,还活到了叶道荣种的高粱收获的那一天。

鸡蛋与鸡肉的生意没有红火起来,不过销量也还算过得去,通过长达一年的积累,外加上听了叶道荣建议的养牛大汉同意支援一定的银钱。叶道荣在小镇荒僻地建起两所屋舍,总算又有了一个固定的居所,以及为他的鸡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繁殖地,鸡蛋与鸡肉的生意有了稳定的支撑,渐渐也好转起来。

叶道荣在北境挖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年幼时就开始跟着父亲四处打零工、打杂,这些经历为他积攒了很多技术上的知识,有了资金以后,他更是可以大施拳脚,在商贸本不发达的北境,也有了足够的自由空间让他计划构造,叶家振兴便是从他这一代开始。

道似有所守,又是无所依的。如果那所粮铺的老板所依的商道只是压榨,他身后依靠着皇族,一时强大,但最终随着皇族的离开,他便瞬间崩溃——无论他曾经是多么的辉煌;然而,世间似乎没有谁能要求人皆按照一条准则去做事,即便是皇帝的召令,也会有人不遵守。人的许多行事准则,还得靠自己去稳固,如何稳固,向哪一个方向坚持,还是需要自己去感悟领会。

叶道荣可以很抠门,分毫必争,一应账目细致到可以连百石粮食里损耗了一斗,也要书录在册,他允许损耗,但他不允许自己不知道这些损耗。

叶道荣最擅长的还是观察地域之差,用速度赚取差价,巨型商队是他家首创,将军队管理法则融入商队之中,是他一直在打擦边球的做法。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跟他少年时饱受差价之苦的经历有关,但他没有重蹈那粮铺的覆辙,只是卖差价的他并没有影响正常的市价。

市价的差距,原因的背后是什么,应该是国朝那群吃皇粮的官员该研究的事,叶道荣只是仔细谨慎的赚着自己的钱,顺便让有些物价高得扭曲的城郡,偶尔能买到他的商队运来的价格稍低,品质却奇好的生活物资……这些零散不成体统的做法,便是叶道荣坚守的商道本心。

不过这样的事他也知道不能做得太多,尽管生意上渐渐红火,但他的背后依旧没什么靠山,这也是叶道荣的家底根本,一直盘踞在北境边上,连中州地界都没有迈入的原因。

然而叶道荣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一生不愿亲近权贵,最后家大业大,还是栽在了那群朽烂的权贵手里。

以叶道荣为首的整个叶氏一族在覆灭后,作为族里唯一活着的人,叶正名看似放弃了重振叶家的念头,但他的心里实际上也常在挣扎于一件事。到底叶家倾全族之力所做的那件事,是对还是错呢?但如果用得失在衡量对错标准,这会不会本就是错误想法?

对于整个叶家的帮赠,现在已为帝王的王炽当然不能抛却。如果此时的叶正名有重振叶家的意愿,他会不吝相帮,以他现在拥有的力量来算,这将是不难办到、并且也该是很容易就办到的事,然而叶正名却弃商从医了!

那好,皇帝便满足他在这方面的需求,总之叶家的恩是只能报在这个人身上的,他要学习,便帮他学医上需要迈过的困难。

叶正名作为一名基础学问都不太合格的年轻人,皇帝却直接送他入太医局学习医术。业有所成。通过考核后,皇帝又安排好路径,让他一步步登上御医位阶,可说比与他同阶的其他八位御医少走了许多周折路。

皇帝帮了叶正名很多事,甚至还纵容着他犯一些脾气。例如不让他在民间行医,他就弃医的放肆之辞。然而对于这些事,只要皇帝不表态,其他朝中官员也不会多说什么。朝中拥有一定资历,能够影响到一辈后生的老臣多多少少知道皇帝这么做,是抱着什么心态。叶家全体三代数百族人,以及叶家百余年经商的银钱与物资的底蕴。全部消耗在王家反叛周朝的道路上,换得的结果是叶家土崩瓦解,而王家走出了登帝立国的关键一步。

身为前朝戍边武将,却公然对抗自己的国度,王家这么做的原因,不全是因为心里有身为武将。天生拥有的一份野心,大多只是被逼无奈,和身为热血武将不愿在不合理的统治下什么也不做的束手待毙,以及在某几个人凑在一起,经过几番交谈后融汇得出的一个可行和拥有希望的大举措。

事成之后。局势稳定下来,皇帝也会想对帮过他得功臣做出一些奖赏和报答,这是一个心智与心性正常的人,都会考虑的事,然而叶家千余族人的付出,他现在能够报答的,却只有叶正名一人。只要想到这些,皇帝就会心生一种复杂的情绪,并不惜降低身位的加宽拉长对叶正名的耐心。

然而,作为一国之主,在拥有至高权力与威严管束一国律法和子民的同时,也是要付出严苛的责任的。

既然对于太医局的敕令,从很早以前就发出了,如今叶正名的事情抖开来,即便可以将在此之前他触犯敕令的行为全部归于他的隐瞒圣上,皇帝面对叶正名为京都百姓做出的善举,可以从轻发落,但是从今天起,这样的事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的。

也许可以继续下去,但那是可以按照叶正名曾经说过的那句气话那样继续下去,可是这样一来,皇帝心里的那丝愧疚,那丝对自己一人成功,却拖得叶家全体族人尽殁,最后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也没能保住的愧疚会越来越沉。

叶家仅剩的两个人,曾经他没能保住那个女子,如今就不能为自己的私心放纵一次?

可是,真地不能。

恪守例律,法度严明,是他亲口陈述过很多次,并且在十年立国历史里,几已劳刻入新一代官员心中的理念,此时他不能为了一个人,而动摇他铸造和监督这楔度的主持者的中正权威。

但具体要怎么做,皇帝心里一时也犯了迷糊,叶正名家门口却是已经有一些闻讯前来表达感激之情的民众聚集,将事情越搅越复杂。为了不将麻烦大化,皇帝以自审之名,给了叶正名长达十天的闲假,并还为他安排了三名大内高手作为家宅里的护院。

赋闲在家的叶正名不用担心来往于府宅和皇宫之间的路上,会被闻讯前来表达谢意的百姓拦轿。而所谓自审,对于叶正名来说,除了爆出他在身为御医,主管二皇子身体状况的同时,还游医于普通百姓之间的有违太医局规定的事,就再无其它。

叶家族人近殁。叶正名未纳妾室,正妻因产女时大出血拖坏身体,叶正名医术高超,也只是暂时将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却治不了她元气根损的虚病,数年前她也因为一场小小风寒,体虚不受药力而逝世。他的唯一女儿叶诺诺今年将满八岁。叶正名时常外出,怕照顾不好女儿,就送她去了京都最好的女学,并替她选择了住学。平时生活也是十分规律的。

关于叶正名的自审,是非常快的。朝中负责此次自审宗卷通审的官员,对他上递的自审卷宗的通审过程也是非常快的。因为他平时除了每天要走一次华阳宫,替二皇子诊脉,其他时间几乎全部放在了在京都民众间游走行医的事情上。

卷宗非常的一致,除了他面对的那些布不同,叶正名几乎是在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这样相同的记录一遍又一遍的从卷宗上传递到通审官员的脑海里,满脑子都是一样事件的这些官员们便终于有一位不慎将这类快要溢满他脑海的重复事件从他口中流走出去。

通审官员也走漏过一些别的官员自审卷宗里记录的事情,但他们无法想象,对于叶正名自审卷宗的这一泄露。会给皇帝造成多大的困扰。

但叶正名自己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这赋闲休假的十天里,他除了为了避风头而破了自己的例,不再为任何人诊治,包括那些他平时很重视的百姓里的布。其它时间便是在家喝茶,以及调羹。

如果皇帝要罢他的官,他一点也不觉得惋惜,当初皇帝给他得一切好处和帮助,他除了对进入太医局学医那件事感兴趣外,其它的帮助他都是抱着却之不恭,没有也无妨的心态接受的。如果皇帝要罚他俸禄。那也不要紧,他虽然表面上过得清贫,但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态度,并非他家底的质量如此。

如果皇帝要因此把他扔牢房蹲一段日子,他倒是有些担心还只有八岁的女儿无人照顾。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女儿两年前进入女学学习后。似乎也不再怎么受自己的照顾。

那个专门为了照顾好女儿而挑选买进府来得丫鬟,对女儿是越来越好,好过如她的亲姐姐。而那座号称京都位首的女子学堂,高高的院墙和对满院女学生看管极严的学院护卫,居然看管不住女儿半夜翻墙逃走?!

有女如此。叶正名会担心,但他担心的不是女儿照顾不好自己,而是女儿太有个性了,太独立独断了,可是心智还未成熟的女儿拥有这些东西,或许会造成不良事件的发生。

他不知道,他的这位年仅八岁的独生女已经做了不少在女学规章里标明了的不良事件,只是就像他自己违反太医局敕令、游医民间那样,还未造成不良后果。

他不知道,何止是女学的院墙,就是皇宫外围那尊墙,他的女儿虽然翻不过去,却也用其它的方式来往进出许多次了。他知道女儿很受皇宫里那一对皇帝的女儿和儿子的喜欢,但他想不到,女儿已经有几次带着公主招呼也不打的就溜出皇宫去,并且就在春启节那日,她和公主在偷溜出宫的过程中出了事故,掉入卫河之中,差点一齐淹死。

还好他不知道,不然他今天一定会动用家法,即便要忍受打在女身、伤在父心的灵魂痛楚,他也要教训得女儿屁股开花,几天别想出门了。

但他还是知道了一些,就在昨天,在家闲得无比无聊的他买了礼物,兴致勃勃的去女学看望女儿。距离上次亲自到女学看望她还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他记得那时候女儿在女学见到两手空空,只是顺路过去的他时,还是挺开心的。然而这一次他有所准备的前往,却扑了个空,女儿不在,他开心不起来,在听了女学院长的一番话后,他则愤怒了。

因为他得知,他唯一的女儿刚刚在清晨时分,晨光微熹时,再次翻墙逃出了女学。

是再次,而不是第一次……

而在接下来,当叶正名问了那院长,为什么一直没有将这消息告诉他这个孩子的父亲,院长略带自责的回答让叶正名心里的愤怒宛如从千尺高空砸向地面的着火油罐。

……

书房当中,坐于书桌后面的叶正名目光如匕,直刺他的女儿此时垂得极低的头,良久的如冰凝住了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说道:“如此胡为,若不是今天我去了女学,应该还被你瞒着呢!”

站在书桌对面的叶诺诺不敢与父亲对视,而忽然听见父亲的声音传来,她在还没听清父亲话语之前,身子先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怕得不行,自然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害怕?你既然知道害怕,还敢做那信肆的事?”叶正名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书桌旁笔架子上挂着的笔全部明显的颤动了一下,他这怒火还没发完,望着禁不左退了半步的女儿,他又吼了一嗓子:“为父真想打断你的腿,也好过你遭了别人的害!”

叶诺诺瘪着嘴,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依旧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痛苦呻吟。

这女子吃痛呻吟的声音,能够比较清晰地表达出她正在挨板子的受罚过程,而这女子的声音,叶诺诺是十分熟悉的,因而她很快就能猜出,那女子正在为何事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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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一定要排一下辈分,顺序是这样的,莫叶(第三代)——叶正名(第二代)———叶道荣(第一代),其中,第一代读者们可以不用记,因为莫叶的外祖父不会多写,这个在文中是已经逝世的角色,连一下剧情的串场作用。至于叶正名,这个戏份略多,但大家应该很熟悉了。总体关系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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