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才人10(1 / 2)
事情却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沈刺史既然要看看这个害自家女儿的女人,自然不会轻易言弃,一个小小的风寒,实在不足以阻拦他。
李贵急匆匆跑来,粗喘着大气,扶着门框,“主子,主子,不好了。”
舒暖仰头:“怎么?了?”
“沈刺史说,白太守给的是口信儿,非要当面告诉您不可,现在正?搁御书房跪着,求见您呢。”李贵不耐烦地皱眉,“这沈刺史也是三品高官了,怎么?活的像个癞皮狗似的,非得见主子您。”
舒暖蹙眉。沈刺史素来疼爱沈微微,视若掌上明珠,那真真是眼珠子心?尖子,沈微微被?自己欺负成这幅模样,他不肯言弃也实属正?常。
他大约想警告自己。毕竟白太守还在他手下做事,自己投鼠忌器,不得不忌惮。
可毕竟也不是大事,若自己死都不肯相见,反而会令人生疑。
不仅沈刺史会怀疑她,就?连皇帝恐怕都觉得奇怪。
舒暖低头思索片刻,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依然美的耀眼,和?多年?以前一样夺人眼球,若是给沈刺史看见,认出来几率太大。
她不可能就?这样去?冒险。
李贵瞧着她:“主子,您见是不见?”
话是这么?说,但?沈刺史已经丢了颜面非要见她,活的像条癞皮狗,便是皇帝都不好再拒绝,伤自己重?臣的颜面。
何况舒暖,她已经是不得不见了。
舒暖叹口气:“见,怎么?不见!”
不能不见,也不能就?这样见,那便要想法子做伪装,再行相见,只消不给沈刺史认出她,那就?无?所畏惧。至于白太守,他自有手段自保。
从救下舒暖那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与沈刺史为敌的准备,并不会害怕他刁难。
舒暖坐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任由绿萝为她梳头,高高的凌云髻,步摇璀璨华丽,晃动之间映的人面都亮堂堂的。
她给自己抹胭脂。
绿萝有些惊讶:“主子素来不用胭脂的,今儿怎么?转了性?子?”
主子天生丽质,肌肤似雪,用不到?这些妆扮的俗物,今儿却使劲往脸上抹,绿萝看着她脸上厚厚一层胭脂,堪称惨不忍睹。
“主子,胭脂不是这么?使的,我来帮您。”
舒暖面不改色地摇头:“你别管。”
稍稍变了妆容,便与以前的模样有些出入,可还不够保险,舒暖拿了一个金色的额饰,挂在额前,长长的金链条落到?眉眼之间,将眉眼分做两部分。
陡然一看便觉得她的脸有些奇怪。
她极力装的端正?大气,好似一个真正?长在豪门的千金小姐,方穿了鞋子,踏出门去?。
外头升起太阳,七月的烈阳依然灼人,晒在身上,热的冒汗,舒暖撑了把伞,和?几个宫女一起,走向外男见后妃的宫殿。
万康殿居于内宫和?外朝之间,说是殿,实则是一座四?面大开的亭子,方便人时时看着,以免做出逾越礼制的事情。万康殿只比普通的亭子宽敞些,里面摆着一张石桌,六把椅子,简洁素雅。
舒暖到?的时候,沈刺史已经等在那里了。
三品官员穿着绛红的官服,身姿端正?坐在椅子上,一点儿都看不出他是个阴暗的官员,曾经草菅人命,也曾迫害人全家。
舒暖心?中的恨意像油煎一样,不断沸腾,沸腾到?顶点,她恨不得上去?,拿一把刀,直接捅进沈刺史脖子里。
若真如此,仇人的鲜血画出的花儿,一定格外鲜艳。
只可惜还不行。
舒暖捏着衣袖,脚步停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才能平复心?中的怒火,举步走近万康殿。
听见脚步声?,沈刺史站起身,朝着她鞠躬:“臣见过白才人。”
沈刺史官居三品,比她地位高,可她是皇家妃嫔,所以只需要行一个常礼便可,舒暖回?了一礼,拿帕子遮住脸,佯装擦汗。
“这天儿可真热,沈刺史安好?”
“臣一切皆安。”
“听闻沈刺史带来我伯父伯母的口信,不知伯父说了什么??”
说话的时候,舒暖的手从未离开过脸,一直拿帕子遮住脸颊,陪着额间的饰品,整个人竟然是像蒙了面,看不清容貌。
“白太守让臣转告白才人,宫中危机重?重?,合州更是风云诡谲,不可轻举妄动,要与人交好,一步踏错,将万劫不复。”
舒暖心?里好笑。这个沈刺史能爬上一州刺史之位,当真是个人物,看着像真的是白太守在关心?她,可字字句句都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