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既然要见家长,谢致转头和谢爸爸谢妈妈说了。要和天上掉下的儿媳妇见面,谢妈妈喜不自胜,揽过了订餐厅的任务,大手一挥预约了一处看夜景极好的酒店顶层包厢。
谢致有些诧异:“只是家里人见个面,会不会有些过了?”
“就是家里人见面所以才要去那儿啊。”谢妈妈解释,“一来环境好,菜也不错;二来那儿那么高,不怕人偷拍。”
谢致:“……”怪他。
丑媳妇要见公婆,陈望很紧张,下班后快速冲回公寓洗头洗澡,拎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一边换一边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搬过来住时预备了两三套能见人的装备。
她点开微博,随意找了个看上去操作难度不大的盘发教程,开始照葫芦画瓢。可惜在人的肚子里游刃有余的手,到了自个儿脑袋上就变成了残障,怎么兜都要散一截儿出来。
谢致倚在门口看她手忙脚乱,失笑,走到她背后探头看她手机:“怎么弄?”
“就这个。”陈望指给他看,又对着镜子侧了下头,“麻花辫倒是编好了,就它说这样盘——”她比划着,“我明明就是按着教程来的。”
他看了眼:“可能你自己弄不顺手。”他将两股麻花辫顺着图上的指示盘起,又将些碎发塞好,最后拿起缀了碎花的发梳轻轻推进发髻里:“好了。”
她对着镜子转了转脑袋:“可以呀,厉害!”她笑眯眯地把耳夹拿起,仔细地别到耳垂上。
她没有打耳洞,情愿被耳夹夹疼了也不肯去遭耳钉枪的罪。银色的细链垂着的蔚蓝色的耳饰,像一汪静谧的湖水。
谢致低头,在她莹白的耳垂上含了一含,又轻轻地一捻,如愿看见那上面染上了层绯红。
她自镜中瞧见他动作,羞得就把他往外轰。他佯作摇头叹气:“用完我就丢。”但还是识趣地出去了。
陈望自暴自弃地看了眼桌上的化妆品,行了,腮红可以收起来了。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两人到酒店顶层时,长辈们都已经在等着了。陈望顿时紧张起来,谢致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肩头,牵起她的手推门进去。
事实证明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两位爸爸还有些矜持,但两位妈妈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
看见他们进来,谢妈妈就笑:“才和阿望妈妈说,当年第一回见面我儿子就敢当着人妈妈的面抱人闺女,你看,第二回见面,反倒只牵了个手,我说谢致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陈妈妈则在一边笑成了个掩口葫芦。
谢致早已免疫了谢妈妈的调戏,淡淡一颔首就算打过招呼,转而朝陈爸爸陈妈妈温声问好。陈望也忙不迭对着谢爸爸谢妈妈喊“叔叔阿姨”,礼行到一半就被谢妈妈扶住手。
谢妈妈仔细端详了她一通,由衷笑了:“倒和小时候区别不大,但长开了,秀气。”末两句是对着陈妈妈说的,又转回来同她笑,“千盼万盼可算盼到他把人领回来了。这么几年,不怕你笑话,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他哪天领个男生回来的场面,我都在脑子里预演好几遍了。结果那天猛地就说谈女朋友了,我还以为没睡醒,把他爸爸胳膊都掐青了一块儿。”
陈望想笑又不敢笑得太过,抿着嘴十分乖巧的模样。谢妈妈在心里感慨,还以为儿子本来就是很有主见一人,在演艺圈遍览群芳后,心气儿指不定会更高些,得那种——年轻人怎么形容来着——哦对,御姐范儿的女生才镇得住他,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当年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收服了。
她还要说话时,谢爸爸就走过来咳了一声,对她们道:“先坐吧,让他们上菜,边吃边说。”
那边谢致正和陈爸爸站在一起,不知道谈了什么,转过来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朝她一笑。陈爸爸也看向她,然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小小声喊了句“爸”,陈爸爸笑了,也小声说:“目前来看,我闺女眼光不错。”她脸顿时热了热。
餐桌上气氛很是融洽。谢爸爸陈爸爸要开车,以茶代酒互敬了两杯后就聊上了,两位妈妈则已经约着要去做美容了,说话间又谈到之前是如何操心各自儿女的终身大事,立刻又丰富了共同语言,陈望便抱着酒杯在一旁听。
末了谢妈妈拍了拍陈望的手,柔声道:“小致过几天又要出门,这一走就要到年底,委屈你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平时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没事也上家里坐坐。如果小致欺负你了,我替你收拾他。”又趁着陈妈妈去洗手间时,掏出块观音玉坠就要塞给她,“这是他奶奶托我带给你的,叫你一定收下。”
陈望不懂,但也猜到这玉非同小可,慌忙要推拒,谢妈妈却带了耍赖似的笑意,摁住她的手:“这我不管,我不过是传话的。你不收,等过年小致回来了,再让他领你去,你亲自还给奶奶。”
面嫩的陈望哪里是谢妈妈的对手,一时间进退两难,捧着玉坠如个烫手山芋,下意识地便求助地望向谢致的方向。谢妈妈含笑瞧她,打趣道:“小致也帮不了你,而且,你要赖,也得赖他。他跟我们提起你时,说的是女朋友,等到了老人家跟前,就说是未婚妻了。”
她留心看陈望神情,果然看姑娘的脸瞬间通红一片,笑得更是开怀。哎年纪大了没什么兴趣爱好,就爱调戏调戏小辈。自己儿子已经调戏不动了,没意思,还是小姑娘有趣。
等吃完饭回到家,陈望举着玉坠就到谢致面前“兴师问罪”:“你都跟老人家说了些什么啊!”
谢致圈住她的腰:“迟早的事,我提前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不好吗?”
她一噎:“那我拿着,怎么好?”
他伸手将她的手连同玉坠一起包住:“没什么的,这个应该是奶奶的私房,肯定不止给你一个准备的。奶奶的心意而已,给你你就收下,平时不能戴就放包里,能保平安的。”见她还是犹豫,他又说,“一个坠子,有什么慌的,你且等着看,万一以后陶小姐真的和谢宁成了,长孙长媳还有个祖传的镯子。”
陈望嗔他一眼,没辙了,只好找了一小块布慎之又慎地将坠子包起来,放进随身包里的夹层内,又问:“你和爸爸都说了什么?我看你们一直聊得很好。”“都有,提到了以前阿姨生病的事情,也聊了你的事,还问了我以后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