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的人,你也敢碰?(1 / 2)
叶白汀问话直击心灵,你要的,是爱,是关怀温暖,还是——可以控制他?人的权力?
昌弘文眼瞳微缩,淡淡一?笑:“小大人不是很聪明?没证据都能说我是凶手,不如再编上?一?编?”
这种程度的挑衅,叶白汀才不怕,他?早就准备万全?:“好啊,叶某便来猜一?猜!”
“你是庶子,你家?规矩森严,你小时候过得并不好,身上?时不时会带上?些?伤,很疼,你经常被罚跪小祠堂,那种饿狠了的滋味,是你最不想记起?的过往。你总想问一?句凭什么,心中有怨恨,但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一?度心死?认命,可有一?回,你不小心卷进了两个嫡子间的争半,被逼着帮了其中一?个一?点忙,之后?获得了来自他?母亲的礼物……虽不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于?你却已经足够,你便想,为什么不继续?为什么不让这个嫡子,成?为你的助力,常常得到这些?东西呢?”
“你不能让明眼人看出你的心思,昌家?嫡子之间也是有竞争的,你帮了这一?个,就会得罪另一?个,你可能得不到帮忙的人回馈,但一?定会被得罪的人穿小鞋,你得想办法。”
他?往前一?步:“你家?规矩严,以前你不喜欢,现在?有点喜欢了,因为规矩能管你,也能管别人,而你学会了钻空子——你开始和嫡长子接近,恭维他?,夸奖他?,帮他?逃课,代他?解题,帮他?想主意,帮他?达成?任何他?想做的事,他?高兴了,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就够你用的了。你贪他?东西,却瞧不上?他?,你利用和他?接触,有了学习的机会,和老师接近,直到火候到了,越过他?,成?为老师的学生。”
“你偷偷关心兄弟里的刺头,不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跟着他?,帮他?处理麻烦,让他?感动,这样的人最重义气?,又一?根筋,只要你能降服,以后?你想干什么坏事不方便时,随便用个激将法,挑一?挑火,叹两口气?,他?就能替你干了。”
“你会选择一?两个最底层,过的最不好的庶子,暗暗接济他?们,在?他?们最难过的时候给点吃喝,却从?不给太多,这样他?们会喜欢你,期待你的出现,对你死?心塌地,有什么很辛苦的,你职责范围内的事,你不想做,便都交给他?们。”
“你把周围的人分成?三?六九等,不同的位置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地位最高的嫡长子拥有太多,不会注意到你的蚕食;最底端日子过得最不好的,大多脑子糊涂,不糊涂的你也不会挑,你给一?点好处,他?们就会离不开你,忠心不二,你是他?们的唯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刺头是你的武器,一?根筋又冲动的人,但凡把握好,‘义气?’两个字就能压得他?们为你所用——”
“昌家?规矩还是那个规矩,但你玩转了,你就能在?这圈子里衍生出另外一?套规矩。”
叶白汀眼梢微眯:“昌弘武,是你意识成?形时第一?个完美的实验品,样样都符合你的预期,可这些?都是在?家?里,随着你野心越来越大,当然就不够了,你的手伸到了外面,想要寻找更多这样的人,比如梁维,比如蒋济业,比如娄氏——”
“够了!”
昌弘文突然厉声:“不知道你在?胡编什么!没错,本官自小心善,总是忍不住帮助别人,尤其看起?来很惨的人,那些?好日子过惯的人自有父母亲人,哪用得着我帮?我帮了这些?可怜人,给他?们关心,给他?们爱护,我是个好人!好人!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叶白汀静了片刻,浅浅叹了口气?:“昌大人还是没明白,真正的爱,是不管对方什么样子,你都会倾其所有,想要保护他?,给他?世?间最好的一?切,你心甘情愿,不附加任何条件。而你给出的,看似是温暖蜜糖,其实全?是谎言,死?者知道他?们的悲惨遭遇里,有一?多半是你推动的么?你让他?们更惨,只为在?你出现时他?们能更依恋你,你其实一?点也不心疼他?们,你只想要在?他?们眼里,你等同于?救赎。你施加的‘关爱’一?点点累积,就是扎根在?他?们心底的亏欠感,就是——我有对你们做任何事的权力。”
“你高高在?上?,站得越来越高,别人就越来越低,你要的,从?来不是孩子们的成?长,带给你的满足感幸福感,你要的,从?始至终,就是支配他?们的权力!”
叶白汀往前一?步:“梁维院里的小楼,最初就是为了你才盖的吧?他?想和你相?聚,你又不愿让别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愿常在?外往来,他?只能在?自己家?中盖起?一?座小楼,每到夜里就和前后?院隔开,锁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进出,甚至不留门房,就是为了方便你行事吧?”
“你用被子闷死?他?时,他?脸上?出现了奇怪的潮红,下面有了男子□□才有的反应——你想让他?死?,是觉得他?恶心?你喜欢女人,梁维对你越依恋,你就越恶心,是不是?”
昌弘文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神色十分精彩。
旁边围观的人也十分精彩,娄氏哭的眼睛都肿了,安荷和张氏惊的说不出话,昌耀宗没想到过来这一?趟,话没说多少,听到了不少,小心思转飞,又是震惊又是疑问,这么变态的人……真是他?家?养出来的?怎会?为什么!
申姜虽然早就知道——娇少爷看第一?具尸的时候就点明了嘛,梁维的心上?人可能是个男人,他?对断袖没什么想法,可这短袖是昌弘文昌大人,他?可就太惊讶了!这人没半点表露啊!
连被堵了嘴的布松良都是一?脸问号,唯有上?座的仇疑青,从?头到尾淡定悠然,表情都没变一?下。
叶白汀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没有一?点怯场,眼神无?半点游移,一?直捕捉着昌弘文,一?刻不放:“小孩子是会长大的,在?社会里滚几遭,心志总会成?熟——昌大人这些?招数,是不是不太管用了?他?们站的越高,走得越远,影响他?们环境需要的力量越大,而昌大人如今官职,似乎没有这样的能力——”
“蒋济业是不是不服管了?是不是有那么几回,你叫了他?,他?却没来?昌弘武是不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明明那么蠢笨,不堪大用,却喜欢上?了继妻,将心赔了上?去,他?是不是开心的跟你说,张氏很好,他?要同她好好过,激动又小心翼翼的等着你的祝福,而你却只想杀了他??”
“他?太蠢了!”
昌弘文终于?憋不住了:“张氏对他?并非真心,耍着他?玩呢,他?竟还当了真!”
叶白汀:“张氏不真,你却是真的,你恨他?蠢,不允许自己的作品有二心,所以把他?杀了?”
“没有,”昌弘文刹住脚,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他?蠢归蠢,怎么也是我弟弟,我如何下得去手?”
叶白汀眯眼:“下不去手啊……”
昌弘文叹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对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付出这么多,就该明白,没有必要,就算有点失误,他?们还可以改造,我没必要杀了他?们,就算要,也不至于?这般紧迫是不是?”
叶白汀知道他?在?说什么,梁维和昌弘武,是同一?天死?的,一?个在?凌晨,一?个在?深夜,一?天杀两个人,好像是有点刺激。
见对方表情放松,隐隐得意,叶白汀突然开口:“布松良认为娄氏是凶手,是不是也因你误导?”
昌弘文眼瞳微缩:“小大人的套路还真是一?套又一?套,这也要栽到本官头上??”
叶白汀笑得意味深长。
整个查案过程,和他?对接的只有申姜,他?们的聊天内容多又具体,且只有他?们知道,布松良就算偷听,也不可能离得太近,听得太清楚,他?从?未说过娄氏是凶手,为何布松良这般肯定?就从?那些?偷听到的,模模糊糊的话?布松良要是分析能力这么厉害,案子也不至于?转手到申姜手里。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诏狱之外,凶手曾巧妙的对他?暗示过。
“多亏昌大人暗示了布先生,若不是有布先生闹这么一?出,叶某也不可能看到昌大人这么精彩的表情,由此锁定真凶。”
不说昌弘文,布松良都震惊了,虽然他?嘴里被塞了布,说不出话,但表情太明显了——
他?想问,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背后?长了眼睛么!
叶白汀微笑不语。简单,因为布松良行为鬼祟,前一?日还盯他?的梢,让人观察申总旗去向,每隔半个时辰都要问一?问,后?一?日突然就放松了,不盯他?了,也不问申总旗了,甚至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看向他?或申总旗时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好像他?们都被蒙在?鼓里,马上?要被人算计死?似的,这不是外头得了了不得的新信息,还能是什么?
何况布松良还连夜调了三?个死?者的尸体,进行了复检,翻了所有语言口供……
“至于?昌大人你——”
叶白汀转回:“为什么做这种暗示,因为你急了!”
他?睨了眼申姜,摊开手掌,做了个‘拿来’的手势。
申姜有点愣,拿,拿什么?叶白汀眯了眼,眼神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