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2 / 2)
她说,“师父,他现在是天岁国君,六国君主也要尊一声帝父,您怎么还直呼其名?大不敬的。”张幼陵带她进屋,自顾在上首蒲团坐下来,沉脸向她伸手,“你过来坐,我如何称呼他不打紧,他也不能把我如何,倒是你,”
秦楚挪过去坐下,问道:“我怎么?”
张幼陵瞥她一眼,“傻了吧唧的。我把你养的这样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治武功也不在话下,怎么偏偏就是改不了轻信的毛病?”
她辩解,“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也有努力在分辨,已经查的有些眉目……”越说越没底气,声小的蚊子?嗡嗡似的。
张幼陵叹气,“我都从萌橦那里听说了。没想到当初萧道隅动用了圣尊的法旨,把我急诏回去软禁起来,做这些事全都是为了让你能自愿服下离钩,忘却前尘往事。”
她喃喃,“原来我是自愿服下离钩的,我果然有很想忘记的事情罢。”她抬头,眼里浮了些湿意,“师父,我果然不是死了又活过来的?”
张幼陵说,“不是,师父以为,人活一世,很多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你自幼我便教导你,做人心境要豁达,世事无常尤如浮云,本以为你是真的能做到,却还是陷进去出不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同江月白已经是前生了,难道还不能放下吗?我带了聚苏来,你当初想忘,现在,又要不要再记起呢?”
她盘膝望着空荡荡屋顶,有浮尘在光束中来回徘徊。
良久,她干脆仰倒在地上,笑,“是我错了,现在这副模样,什么?都不知道,任人摆布,如提线木偶一般,呵,傻子。”
张幼陵见她如此,自己的徒儿自己省的,知道她这是想通透了,把一紫色的小瓷瓶推给她,“这是聚苏,服下它,你便什么?都会记起来,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再想以后要做什么?,到时候无论你作何选择,师父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她坐起来,接过聚苏,放在手里转动,“师父,你真好。”
张幼陵摸摸她的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疼你,谁疼你?”
她不知道,原来恢复记忆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情,过往发生的所有事情便如海水倒灌而来,让她头疼欲裂,因承受不住,昏迷过去,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毫无力气。
这三天里,发生了好些事情,譬如,萧道隅回了天岁。
譬如,江月白请相里迦给他换了五彩瑞兽的碧目。
萧道隅为何突然回了天岁,这事皆因惊蛰这日,江月白把他结结实?实?堵在了客栈里。
他想过,倒钩箭一旦离弦,他的身份必然暴露,也有十分?的把握,会一箭穿心,江月白本就有伤在身,这次必死无疑,等杀了江月白,再把阿楚带走,对外散播江月白是被匪人暗杀,宁国公主被掳,过个一年半载,这桩事过去,无人再提起,就算是全身而退了,不会把阿楚推进险境。
却怎么都没想到,秦楚会纵身把倒钩箭挡下来。
他就那么看着江月白把秦楚抱在怀里,气的浑身发抖。
处心积虑,这么?久,为了让秦楚能痛恨江月白,费了多少心思。
她却这么?不争气,为江月白挡箭。
他恨恨咬牙,切齿道:“我们走。”
苏让护着他回了客栈,召回在外活动的暗卫,劝解他如今身份暴露,还是早些离开胡襄城的好。
生气归生气,到底他是担心秦楚的伤势,便叫苏让去打听。
苏让为难,不过还是派人去打听秦楚的消息,而且探子回禀说,胡襄城城门禁严,现在谁都别想浑水摸鱼过去,也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尚需时间。
这边还在打听消息,江月白就已经找上门了。
苏让杵在那里,反应过来直接拔刀以对,喝道:“江月白,你想做什么??!”
“我要见你家主子?。”
苏让被他凉淡的态度激怒,“帝父岂是你说相见就能见的?下属附属国,不得传召,胆敢擅闯?”
他把倒钩箭往前一送,“特来物归原主。萧道隅想的什么?,我都知道,又何必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男人之间做事光明磊落,无需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大家坦诚相见便是。”
苏让厉声,“大胆!”
“让他进来。”萧道隅的声音从房中飘出。
苏让低头唱喏,气儿不顺的看着江月白,没好气道:“请。”
萧道隅坐在那里,平定安静的煮着清茶,对江月白和暖一笑,“坐。”
他把箭举在身前,对萧道隅揖首行个礼,“长远未见帝父,正巧见到帝父的常用武器,想着既然是帝父之物,那就说明是帝父亲临陈国,未来接驾,是陈国有失礼数了。”
萧道隅拂拂袖子?,缓声道:“你我之间,就不用如此客套了罢?”
江月白略笑笑,自顾坐下来,把箭放于一边,开门见山道:“陈国吞灭赵国后,整个辽北我独占半壁还多,帝父对我下这样的暗手,是因着陈国无论军力还财富,都可比肩天岁,怕我日益强大后,起兵造反么??”
萧道隅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以为,你应当主动将兵力上缴,如果诸侯国之间相互制衡被打破,天岁终将国不复国。”
“笑话,那是天岁的事情,同我陈国有什么?关系?同我江月白有什么?关系?便是退一万步再说,又同阿楚她有什么?关系?我说过,萧道隅,我不许你伤她。”
萧道隅叩叩空空如也的青釉宽口浅颈茶杯,冷笑:“说什么?伤不伤她,这样的事,江月白你不是向来做的很好?怎么,换我来做,就不行了?何况,我没有伤她,真正伤她的,还是你,是你让她替你挡箭,她受伤,全都是你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三次元有点糟心事,更新都很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