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 / 2)
“行了,我们也别调侃他了,星河能回来也不容易。”这三人进入院子中,吵吵嚷嚷的。
第一句话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男子说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皮肤白皙有些女气,正是景国出了名的绣花枕头,名为行白之。
说第二句话的人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是王城中出了名的小霸王,从小力大无穷,脾气是出了名的犯浑,就是脑子有点笨,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名为付子二。
第三句话是一个打扮得像文士模样的斯文人说的,他模样算得上俊美,却总给人一种装模作样的感觉。三分才学硬要装作十分的样子,所谓半瓶水爱晃荡。名为佑文。
加上狐星河这个贪玩好耍之人,四人在王城中有个“王城四英杰”的美称,足以见众人的嘲讽。
行白之一见到狐星河走出来,眼神一亮向着狐星河扑了过去。
狐星河眼中只见到一团粉色,接着脖子便被人勾住,让他脚步亮枪了一下。他扒拉下行白之紧箍着他脖颈的手,笑道:“你要勒死我了!”
付子二站在一旁,见到狐星河很是高兴,重重一掌拍在狐星河的背上,让狐星河差点咳出一口血来,付子二不觉异样,还一脸认真对行白之道:“放手,白之,星河要死了。”
三人中唯有佑文表现得矜持而克制,嘴角微抽,忍不住对付子二道:“好像你给星河的伤害比较大吧。”
狐星河深以为然。
四人相见,都十分愉快。狐星河左手搭在付子二肩上,右手搭在行白之身上。三人勾肩搭背,佑文站在一旁,活脱脱四个浪荡子的模样。
叙了一番旧之后,四人又去王城里最奢华的珍馐阁酒楼,打算在那里用晚膳。
珍馐阁的佳肴堪比宫廷里的御膳,且汇聚各国风味,不拘一格。在这里不但能品尝到景国本地最正宗的美食,还能品尝到炎国、明国、月国等各国,以及各国内的地方美食。
是以珍馐阁成了王城中,最富有盛名的酒楼。即便是你有钱,想进这珍馐阁也不容易,还得提前定下时间。只有那又有钱又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随时随地进入珍馐阁中。
而狐星河四人,就在那随时随地能进入珍馐阁的行列之内。
入了珍馐阁,直接进入二楼的雅间,是独立的一间屋子,隐蔽性强,陈设雅致。推开房间的木窗,能看见后院的风景。只是如今是大雪天,后院里堆积满了雪,连池塘也冻成了坚冰。
屋子里四个角落都放着烧红炭火的铜盆,使得屋子里温暖如春。
狐星河把外衣挂在了一根竖立的挂衣裳的木架上,搓了搓手,入了座。
行白之和付子二坐在狐星河的两边,佑文坐在狐星河的对面,身前放着一张案桌。几人捧着热乎乎的茶喝着,行白之和佑文一直时不时抬头看狐星河。
行白之眼眸亮亮的,终于忍不住问道:“星河,我怎么越看你越好看了?都不像以前了……”
狐星河抬了抬眼皮,笑骂道:“那是以前你没发现小爷的美貌!”
付子二闻言立马转头看狐星河,凝目仔细看了半响,鼻子喷出热气:“嗯,好看!”
原来付子二咕咚包一大口茶,茶的热气从鼻子喷出来了。
佑文确实微微皱眉:“你们两个别打岔,我倒是问问你,星河你怎么从宫内搬出来了,难道是卫真真搞的鬼?她不想让你和景帝接触?”
狐星河把茶搁在桌子上,见到付子二和行白之都把头朝向自己,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十分关注。狐星河叹口气:“是我自己要搬出来的。毕竟我的身份,住在宫里不合适。”
佑文迟疑道:“你是不是听外界说,等丧期一过,纪昱就要和卫真真成婚了?”
行白之抢先道:“你不要信外界的传言,事实上景帝并没说过这样的话。”
狐星河看着行白之,微微低垂眼眸,神色看起来有些黯然:“可他毕竟没拒绝不是么?”
行白之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狐星河的模样,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这么多年来,狐星河有多喜欢纪昱,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纪昱一句话,让狐星河把命交给他狐星河都不会拒绝。
付子二闷声道:“星河,不喜欢他好不好?他对你不好。”
行白之点头:“对,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却让你被卫真真欺负得这么惨,我真的……”
行白之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一脸愤愤不平之色:“要我说那些人都是眼瞎,把卫真真这样恶毒的女人当做宝!”
佑文急忙道:“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行白之抿抿唇,放低了音量:“要我和那些人当面对质我也不怕,就是觉得太委屈星河了。明明星河要比卫真真好千倍万倍。”
佑文道:“这些我们都知道。”
大家齐声叹了口气。
唯有当事人狐星河笑意盈盈,丝毫不见沮丧的模样:“大家不用为我忧心,如今的我已不喜欢纪昱了。”
这话一出,几人的神色更加怜悯,他们只当狐星河是嘴硬,不想让众人为他操心。毕竟狐星河对景帝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曾倾尽所有讨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狐星河知道大家意识不信,也不再说什么。
珍馐阁的美食已一样一样呈上来,有炎国的龙凤肝,明国的狮子抱球,景国的金翠仁,月国的清水芙蓉。这些都是既雅致又美味的佳肴。
等到众人享用完美食,都十分的尽兴。
此时天色也不过傍晚,还没到深夜,大家聚得都不想回去。
这时景国有名的绣花枕头白行之提出一个馊主意:“星河,你不要去想景帝了,若是真想忘了景帝,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佑文道:“什么地方?”
狐星河扬了扬眉,心思机敏的他一下就猜到白行之指的是哪里,唇角微微勾起,显得既机灵又有些坏气。
付子二反应最慢,他脑袋本就不灵光,傻傻愣的,只是单纯不想大家就这么散开,于是慢半拍道:“走,我想去!”
佑文自诩风流的读书人,对于这些也不甚排斥,于是也不扫大家的兴。看着三人在前面勾肩搭背,自己慢悠悠跟在身后。心里想的却是,这大雪天的还是不好,少了把扇子,始终少了那股风流的意味。
……
到了酉时,天色已黑,仍然不见狐星河回来。狐星河院子里的管家微微簇起眉头。这管家年约四十,长的粉头白面,脸上一根胡须也无,明显是个宫里的太监。
他是景帝特意安排在狐星河院中,照看狐星河起居的人,就是防着狐星河一天在外面胡搞惹是生非的。
这时到了景帝规定让狐星河必须在院中的时辰,狐星河仍然未归。那管家想了想,立马派了人进入宫中报信儿去了。
就在景帝寝宫外面,一小厮打扮的人掏出一块令牌,畅通无阻进入景帝寝宫。
景帝正在批阅折子。
天色已经黑尽,月光沉沉从窗外照进,寝宫里却是灯火明亮。
景帝放下折子,连续两个时辰目不眨眼地批阅,让他的眼睛也有些疲惫。他阖上眼眸,高挺的鼻梁与眉骨在眼窝投下深邃的阴影,让他的脸如同雕刻一般。
那做小厮打扮装束干练的人进来跪在景帝跟前,其身姿挺拔有力,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小厮,而是一个习武之人。
景帝平静开口:“何事?”
那小厮道:“禀告陛下,狐公子与白行之、付子二与佑文三人下午去了珍馐阁用晚膳,后来四人没回家,而是去了月来阁。”
景帝纪昱清冷锋利的眉头微皱,薄唇微抿:“月来是什么地方?”
那小厮迟疑片刻道:“是青楼。”
纪昱周身的气息陡然冰冷,他用手指捏着鼻梁,冷然中带着几分愠怒:“我知道了。”
……
狐星河从月来阁回来,辞别三人,马车开回到自己的院落。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脚步有几分踉跄。
他喝了一些酒。
虽然那些酒都是简单的清酒,而非烈酒,但他向来酒量极差,一点点都会醉,是以今夜还是喝得醉了。
头晕晕的,狐星河也没留意到院外面多了几个侍卫,进了院中。
院子里正对着狐星河站着一个人的身影,那道身影挺拔如同山岳,又如同松竹。只是天色暗淡,狐星河一时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此时,遮挡住月亮的那一片乌云飘过,月光流泻而下,明亮的月光再次洒遍大地。那人的面容如同一点点揭开的幕布,浮现狐星河眼前。
俊美如雕刻的五官,唇色极浅的薄唇,纪昱站在月光之下,如同封冻一万年的雪山,气质极冷,冷得让人心惊。
狐星河的狐眼儿嗖的一下瞪大,连酒都吓醒了不少,结结巴巴道:“纪昱,你……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狐星河:我好像狐命不保了……
今天也是愉快的六千字呢,大家给了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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