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乞巧节会(修)(1 / 2)
对折捏紧后,程袖再将面团擀薄,就见那油覆盖着、豆沙混合的红色面皮越发的薄,而后所有面皮透明的如同黛色宣纸,再将其折三次,薄厚均匀、大小统一、折痕相同后,再擀成薄片。
程袖继续指导在旁边观看的罗宇翔:“做面点,眼力重要,感觉也很重要,这两种是最难以突破的水磨工夫。就像你现在揪一块面,揪出十份,重量相近,就是合格;擀皮,擀的每个面皮薄厚相同,这是合格;捏皮,捏出的边,压出来的角一模一样,这是合格。”
罗宇翔震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一块面,要下这么大的功夫,虽然不知道别的甜点师是怎么教学徒的,但他猜测,程袖要比那些人都要严格苛刻。
罗宇翔吐出口气,觉得压力倍增,却没有抱怨,刚才他还信誓旦旦说要不眠不休把程袖手艺学会,现在就更不能退缩了。
程袖感受他那长长的气息,露出满意笑容。
压力即是动力,踏实虽好能不骄不躁,可若没有争斗之心,就会不进则退。
有尚食局超高基准为目标,那才有可能突破自我,才能做到勤能补拙,即使宗师不可期,也能有机会手经御膳。
程袖手下的活仍在继续,她把叠三层擀二次的双面油皮给切成长形,用来做酥皮。
擀动酥皮,以擀杖为主,刀具为辅,先擀大,再用小刀修成方形。
然后加入五仁馅儿,继之前捏皮的手势,捏出如含苞待放的小花苞。
滚上蛋液与白芝麻,即可把所有萱花酥都放进烤箱中。
其实程袖原准备把萱花酥放进油锅里滚炸,那样更香酥劲脆,但考虑到罗宇翔,程袖改变想法,用烤箱做出萱花酥,而且烤箱做萱花酥并非不合适。
用油锅来炸,那是温度从外到内,而烤箱的温度是从内到外,前者比后者更挖掘了配料本身味道,香味更浓郁,毕竟是用猪油炸的;而后者比前者更有层次和厚度,外酥内软,不易吃腻。
注重养生之人,多数不爱油食,程袖知道不论古今,都有许多人追求养生之道,所以不仅是考虑罗宇翔能易学,她也该用烤箱。
四十分钟后,萱花酥出烤箱。
黛色甜点上,芝麻散落,白白点点,犹如花蕊。
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和芝麻香,罗宇翔已经忍不住拿一块尝尝,程袖含着笑意看他等不及的模样,道:“尝完把剩下萱花酥放到冷箱中挂上新品售卖标牌。”
罗宇翔连忙点头,而滚烫的萱花酥已经落入他的口中,那香气终于化为实质,让他如愿品尝。
融进豆沙的酥皮香气竟然这般悠长,层层叠叠的口感叫人欲罢不能,桃仁、杏仁、橄榄仁、瓜子仁、芝麻仁也不似他以前中秋节吃五仁月饼时,那种甜的乏味,腻的呕人的感觉,而是食材本身精华全凝聚其中,美味不言而喻。
又当罗宇翔回忆到程袖那云手揉面、卷袖捏皮的情景,让他的心顿时心情澎湃,恨不得自己也立即学会这样的本事,做出这样的美味的食物。
再之后的十几天,都是程袖教,罗宇翔学。
程袖教导严格,极其微小的问题都会说上几遍,但在勤学苦练的罗宇翔眼里却算不上苛刻,只会觉得程袖很有耐心,而且,每次见识过程袖高深的厨艺,都坚定了一次他向程袖学好手艺的心。
终于到了七夕。
客人们上午来到甜点屋,打趣地问道:“袖袖,七夕节店里有没有特价活动?”
程袖笑吟吟道:“有。”
客人们眼睛亮起来。
程袖道:“今晚五点,本店会去参加瀚溪酒楼的乞巧节会,甜点全都7.7折售卖,欢迎各位前来。”
客人们高兴起来,七嘴八舌聊起来:“乞巧节会,是不是就是那个‘乞巧厨王赛’?”
“袖袖也要参加啊!我们一定捧场!”
“参加比赛是不是有新样式的甜点?”
“上次乞巧节会后咸党们向王瑰强烈抗议,要把咸口点心算在厨王赛当中,所以这届‘乞巧厨王赛’只要做的是点心都可以参加,不限制甜口还是咸口。”
“那袖袖会不会做咸口的点心?好想吃啊!”
程袖微微一笑,道:“乞巧节会期间,本店的点心甜咸口皆有,而且很多都是以前从未卖过的点心。”
惊喜来得太突然,客人都愣住了,然后兴奋拍着胸脯道:“袖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捧你的场,让你直接进‘乞巧厨王赛’的十名选手之内!”
“对,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吧!”
两个月前,他们彼此还是陌生人,有的即便不是陌生人,也不熟悉。而现在他们已经愿意跑到瀚溪,为她参加‘乞巧厨王赛’加油助威,那张张熟悉的面孔,让她觉得亲切无比——
有那嘴贱、每次都买五斤甜点的年轻人,也有最爱穿绿裙子喜欢碎碎叨叨的妇女,还有那个总给孙子买甜点,到头来自己也喜欢上吃程袖家甜点的老者,以及那对买过她现做的橙皮蜜饯和茉莉西芹柠檬汁的母子……
程袖认真地点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乞巧厨王赛’大展厨艺,一举夺得厨王称号,应该是对你们如此期待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