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30(2 / 2)
这人是跟谁学来的这种霸总语气,他说去哪吃就去哪吃,他问我意见了吗?
我张口结舌,正准备吐槽他直男思?维,无意瞥见了我包严实的指头,我脑子转了转,又?似有所悟——难不成是见我伤了手,觉得我没?法做饭了?
“是因?为?我的手吗?”我直接问。
赵知砚斜眼看导航:“想?吃粤菜还是川菜?”
我大笑:“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他神色淡淡地看我一眼,还是没?接茬。后?来干脆不理我了,目视前?方,半个眼神也不再给。
我侧身望着他,天色暗了,周边的路灯光影在他脸上接连晃过。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脑子里闪过些混乱纠缠的念头,我忽然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平静,平静得甚至都有些美好的味道了,让我忍不住去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似乎也不错。
可真的不错吗?一转念我又?莫名?地觉得可惜。可惜什么呢,却也说不清楚。
我想?我跟赵知砚的的关系是一个动态平衡,偶尔会热烈,也偶尔冷漠。
可不论怎样,那些热烈与冷漠褪散之后?,终归还是会再回?到那个不偏不倚的维度,我们从前?冷战争吵过的那么多次,到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了,而那一个个热烈相拥的夜晚,他的喘息和我的眼泪,也都只?是留在了那些夜晚里。
好像没?什么事情能导致我们日?渐疏远,可也并没?有契机让我们可以再进?一步。
起初我是有些讶异的,到后?来,渐渐地我也就有些想?明白?了。一段关系之所以过了那么久还维持原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不过就是两个人打心里也都只?是想?维持现状罢了。
我盯着我的手指,良久我轻笑说:“赵知砚,你?好像是个好男人。”
他闻声,也扬了扬唇:“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呀,”我歪着头看他,“不过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偏偏就不结婚?”
“谁说不结婚?这不是跟你?结了。”他神色照常,言辞也照常。说完还瞥我一眼:“真是便宜你?了。”
这人是够自恋的,我被他气得发笑,“嘁”了一声,用力扭过头去。
没?多久我们到了那片新开的商业城,停了车进?去吃饭。我忽然想?换换口味了,再说多少也得照顾一下?这个有胃病的,我挑了个温和些的菜馆,吃过晚饭出来,又?碰见街角的超市开业酬宾,好热闹,我把赵知砚拽了进?去。
开业第一天,各种活动折扣疯狂叠加,东西跟不要钱似的。
我在前?边走,赵知砚就推车在后?边跟着,我选了味道好闻的沐浴液,添置几样调味料,蔬菜水果也补了一些。必需的都买了,非必需的也买了——路过杯盏区时,我一眼看中一只?细高的玻璃杯,跑去拿了过来。
“我早就想?吐槽了,你?家玻璃杯真的好丑。又?胖又?矮,倒进?热水还好半天凉不了。”我翻来覆去地打量那只?杯子,“这个多好看啊……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再去拿一只?。”
“我不要,”赵知砚面无表情,“你?手里这个凉得才慢。”
“为?什么?”
“比表面积小。”
“……”
最烦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有多无知的人了,我瞪着他,把杯子放进?购物车里:“好啊,那就烫死我吧。”
赵知砚闷闷地笑一声,推着车子去排队结账。我跟在他身后?,收银员结完了单子,我正在滑付款界面,赵知砚已经很自然地递出手机去,把钱给付了。
我有些恍惚,也是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跟一个男人一起逛过超市,也很久没?人这样理所应当?地替我付过账了。
我静了片刻,捏着手机的手停滞在半空,赵知砚已经在往购物袋里一件件装东西了,见我没?反应,偏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我笑笑,将手机锁了屏,又?放回?衣袋里。
逛个超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出去时天色已经很深了。
赵知砚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我坐在副驾借着窗外的灯光调车载蓝牙,我真是有点笨,明明他上回?都教过我一次了,我还是忘了那界面怎样调。
赵知砚回?来看见我那费劲模样,脸色很嫌弃,单手拉着安全带,另一手把我手机夺过去。
我认命地往座椅上一仰,都已经做好被他二次嘲笑的准备,可他不知怎么忽然沉默了,迟迟不再作声。
半晌,他又?将手机放回?我的腿上。
“调好了?”我问。
“不是,”他别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你?来消息了。”
他说完就不再有表情了,语气也淡下?来。我纳闷着,低头去看我的手机,路灯和树影混乱地交织在我腿上,屏幕亮度很高,新弹出的那条通知在一片昏暗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就那么一直怔怔地望着,直到屏幕自动熄灭了,我也没?动作。
准确来讲,那不是一条消息,而是一条好友申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是陈炀。”
作者有话要说:悲报:阿白的存稿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