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十三章（2 / 2）

“魔门世家如此耗费心力寻找泷前辈的踪迹，难道只是因为素有交情吗？”

“这……”燕驼龙摸了摸脑袋，“其实有交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魔门世家认为……”

“认为什么？”

“她不会老也不会死，这点你知道吗？”

俏如来一惊：“不会老我知晓，但……前辈她竟然是不死之身？那岂不是和传闻的玄狐——啊！”

难怪前辈会对玄狐如此在意！她是觉得玄狐与她有相似之处！

“作为一个人族她这样显然不正常，所以魔门世家认为她的身上必然有什么秘密。虽然只是推断，但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不老不死的人族……也许，她是来自第九界。”

“第九界……”俏如来闭目沉思片刻，“‘地穴九龙腾神州，炎黄蚩尤共居五，海鳞天翼各有所，魔妖纷杂暗世中’——依照九龙天书记载，应该共有五个地方适合人族居住。五显其四，分别是中原、苗疆、道域和佛国……那，所谓的第九界到底是哪里？”

“这也是魔门世家的研究之一，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第九界的情报。泷玉身为人族却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体质，我们认为她有极大可能来自这个神秘的第九界……不过这一点也没有证据啦，纯粹只是猜想而已！”

“嗯，俏如来明白了，等此间事了，俏如来会建议前辈前往魔门世家。另外还有一事要拜托燕驼龙前辈。”

“精忠你说。”

“俏如来希望前辈先回到魔门世家，查看是否有关于影形一族的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放心啦，本龙绝对挺你，我先来去准备资料，你要保重喔。”

“多谢前辈。”

燕驼龙走后，俏如来便陷入沉思。

不老不死的人族……第九界……师伯祖，哎，师尊，你当真是给俏如来留下了一个大谜团啊！

……

在赤羽等人与荻花题叶争分夺秒之时，菩提尊一步禅空为了救下人世遗魔得罪了尚同会。他愿意以己身承担所有罪责，甚至被尚同会群侠打到重伤、浑身浴血。

在他摇摇欲坠之际是锦烟霞出手抱住了他，随后便将他扔给了金刚尊。

一步禅空重伤昏迷，金刚尊本想告知锦烟霞泷玉的留言，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掉，只得作罢。

在追杀了几日赵参后，她再次遇到了一步禅空。

那时天下大雨，一步禅空递过来一片叶子，一切都与百年前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今日的心境和眼前的人，回忆终究是回忆，所有的爱都已经被憎恨与悲伤所掩埋，她的心在痛，她对一步禅空提不起杀意，却也拒绝他的亲近。

一步禅空说这是因果，昔日有因，来日便结果。锦烟霞不信她的因果，她近乎偏执地仇恨着佛门、仇恨镇压她的法海、仇恨欺骗她的青奚宣、甚至仇恨百年前天真可笑的自己。

但一步禅空不愿意见她如此恨下去，他希望陪她找回从前的自己；这句话激起了锦烟霞的的怒意，她道：“你会后悔！因为我会让你死心，彻底死心！”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踏足她昔日踏足的地方，看到身后固执地跟着自己的一步禅空，锦烟霞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在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也分不清身后的人是青奚宣还是一步禅空。

她给自己的妥协找了一个理由，但她的内心早已摇摇欲坠。

孑然一身在这天地间，连时代都抛弃了她；如果不捡拾仇恨……那她又要如何自处？如何说服自己继续活下去呢？

两人追着赵参的踪迹而去，最终锦烟霞答应了一步禅空的赌约。可惜赵参最后还是在前往天门的路上身亡，一步禅空为此万分心痛；他在赵参的尸体前落泪，口中声声佛号让锦烟霞心口颤抖。

在埋葬赵参后，一步禅空提出了一个赌约；他赌锦烟霞最终会领悟佛法，而锦烟霞则赌他会爱上自己。

说罢，锦烟霞又问道：“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一步禅空一怔：“已经不碍事了。黑瞳之事才是首要，贫僧认为必须告诉俏如来使其因应。”

“俏如来……他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自然知晓，俏如来乃是史艳文的长子，自然住在正气山庄。”

“那就去正气山庄。”

“施主……”

“顺便带你去疗伤。”

“俏如来并不懂医术。”

“废话真多，他不懂医术，总还有懂医术的人吧！你到底走不走？！”

“哎，”一步禅空叹息一声，“当然，施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