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婳婳是恩人一(2 / 2)
纪婳婳脸上不见惧意,比他们还镇定,好看的黛眉微微一蹙。
“这是仙女吗?”
一个面容略显年轻的黑衣人盯着纪婳婳绝美的容颜,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是从天上来的么。
另外两人也觉得找到了宝贝,看纪婳婳的眼神跟年轻黑衣人不一样,他们欣赏美丽的花瓶,想把她献给主人。
纪婳婳身旁站了三人,一个年迈的车夫,一个年纪小的小厮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三人都不足对他们产生威胁,三个黑衣人心里默契,齐齐迈步向前。
樱桃捉住小姐的手,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强装镇定:“小、小姐,我们拖……他们,你跑、跑。”
双方正要发生冲突,清凌凌的一道嗓音十分突兀,也很好听。
“强抢民女呀,带我一个如何。”
纪婳婳渐深的瞳孔恢复最初,抬头看向岩石上的狐狸头,白袍的泼墨牡丹被血染湿,红得刺目。
狐狸头毛绒绒的,两只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是一只人形狐狸站在高处,戏谑盯着他们瞧。
“君跻?”
三个黑衣人脸色神情变换几下,齐齐抽出腰间的长刀,面容狰狞,更加凶狠,仿佛他们天生就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跳梁小丑。”
狂妄的嗓音含着少年人独特的磁性,低压好听。白皙的手指放进宽大的袖袍,轻轻抓了几下,就在纪婳婳以为他会抓几瓶粉末毒药出来的时候,狐狸头抓了一把比他胳膊粗壮的骨刀出来。
白色的骨刀发出紫色的光泽,狐狸头在空中一跃已经砍向三个黑衣人。
黑衣人追踪君跻多时,深知他受了重伤,现在交手他不过是强撑着。
年轻的黑衣人不屑冷笑:“英雄救美,连命也不要了。”
兵器间相互碰撞,在力度上他稍逊一筹,可他们人多势众,怎会杀不了一个重伤的半妖,嘴角勾起嘲讽:“你死期已到,速去阎王殿报道。”
狠话搁出,但两位同僚却没有出手相助,年轻黑衣人蹙眉,转头一看,他们俩跟木头桩子般,一定不动,眼睛看向的方向正是那位美丽的仙女。
紫色衣裙飘飘,琉璃眸子发出紫光如高空的两轮紫月,妖冶美丽。
年轻黑衣人浑身一凛:“妖?”
怪不得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竟是妖。只要大妖才能幻化成人影,迷惑人心智,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心生退意,刀势渐收,君跻却不给他后路,从雪花袖抽出三张黄底红字,写着繁复咒术的符纸,贴于他心脏处。
狐狸头猛地后退三步,唇角微勾,无情道:“爆。”
年轻黑衣人被炸得血肉模糊,狐狸头再把另两个呆若木鸡的黑衣人砍死。
三具尸体横倒在荒野,鲜血四溅,小厮和樱桃吓得瑟瑟发抖,见识广的老车夫也往后退了两步,恐惧盯着狐狸头。
唯有纪婳婳看着他一步步踏上山,目光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异样。仿佛看他砍死人不过是往砧板的鱼肉上切了几刀。
但他本就有伤,刚才一番打斗,已经牵制旧伤。狐狸头根根绒毛在空中飘舞,白得发光,越发衬得他白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干了的血迹添上新的鲜红,一层层向外渗透,每走一个脚步都能漏出几滴红艳。
“那个、狐狸……”
纪婳婳招手,让他回来:“我车内有伤药,内服和外敷都有。”
狐狸头背脊略显僵硬,好半晌才转头,他在原地停留了许久,盯着纪婳婳美得不真实的面孔,迟疑许久。
久到纪婳婳以为他不会过来,狐狸头却动了步伐。
樱桃从骡子车厢搬出一个木质盒,盒子雕工精细,朵朵梨花被勾勒得惟妙惟俏。
狐狸头又盯着骡子车,骡子累极显得不太精神,但十分壮实。
而车厢呈方形,紫色帘子隔开厢内的女儿家摆设,外形精致奢华,雕刻了朵朵曼珠沙华,曼陀罗紫丝带系在四角,随风而飘。
纪婳婳打开梨花盒,把许多白瓷瓶倒了出来,翻找出一块白纱布,稍微比了比,“先把袍子脱了,我给你上药缠绷带。”
狐狸头望着那张明媚的面容,受到蛊惑般,步履不由自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