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2)
诅咒是人性之“恶”,是人们一切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因为自身特性,诅咒并不为普通人所见,也是因此,凡是诅咒可能栖居的地方常常会有怪谈的出现。
刚开始或许是一两个人的失踪或惨死,渐渐就会扩大规模,以不可见不可知的形式带走生命,人们对未知的恐慌会让诅咒进一步壮大,逐步大到让异常流传出去,成为怪谈之类的东西,这方便了“窗”的观测。
但等到成为怪谈的诅咒诞生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类诅咒会在日积月累中成长到棘手的地步,用我还运用不太熟练的术语来讲,很可能它们会达到一级乃至特级的实力。
“窗”大部分时间是在寻找尚未成长起来的诅咒,在它们实力进一步壮大之前及时上报,这就意味着,我要处理无穷多的信息。
关于诅咒的有效信息夹杂在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我不得不从庞杂的信息中找到有些用处的一条两条,对这些信息进行分析,归纳,整理,验证以及上报。
这是由信息与文书组成的夹杂着丧命与脱发危机的地狱。
唯一可以算得上安慰的大概就是丰厚的工资。
工资真多啊,我可以摆脱泡面的地狱了。
当我这么感慨的时候,我身边的辅助监督露出了奇妙的表情:“伊泽先生心态真好啊。”
现在我和辅助监督站在一栋破旧的教学楼之前,这里是由我负责的地区里上报的一例咒灵的事件,因为咒术师在祓除过程中遇到一点小问题,所以我被喊来核对信息。
教学楼荒废已久,周围无人修剪的杂草蛮横生长,占满了每一处有泥土的空隙。根据窗收集来的信息,因为曾有学生在这里自杀,紧接着又有奇怪的事发生,校方迫于压力废弃了这栋楼。
我打开手机,上面是同事传给我的文件。
啊,对。
入职三个月来我也了解到咒术师这个职业人才的稀缺性,仅就东京地区而言,每次遇到需要咒术师出动的工作时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张脸。不过窗和咒术师不同。
该说是体质还是天资,咒术师必须要有能看见诅咒的能力,这样才有成为咒术师的资格,不过窗在咒力方面要求不严。
我入行略晚,不太了解其他国家的情况,但仅我个人之见,日本虽然不算国土广袤,但毕竟上面也住了上亿人口,既然诅咒是依托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而产生,那么以日本的人口密度来说,估计也能算得上诅咒多发区。
事故频繁发生,那么成体系的对应力量中负责监控的人员必定不会少,这样才能保证及时有效的完成对意外情况进行监测上报。
再重复一遍。
咒术师很稀少。
稀少的咒术师必然要放在吃紧的前线,所以监测任务理所当然细分下放,窗就成了一个大多数由我等普通人所组成的监控组织。
类比一下,咒术师与窗的关系大概就是战争时期一线士兵与后勤情报部门,而情报在一场战争中往往占据绝对支配地位,所以情报部门必然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保证得到尽量完整正确的信息。
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就是,我的同事相对来说数量不算少。
这节省了我很多精力,让我在脱离政府全年无休的文书工作后稍微享受到了久违的一点闲暇。谢天谢地,感激不尽。
同事传给我的文件里时间和事件列得很清楚。
教学楼被废弃之后,由于市内规划,学校扩建,学生们基本都被挪到了新校区,但大胆的中学生们竟然敢在这里举办试胆大会。
我几乎要叹息了。
很多灾祸都出自于人们旺盛的好奇心以及寻求刺激的心态,就像恐怖片里往回走的主角,就像试胆大会,明知道不对劲还硬要搞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等后悔想要回去了,才发现已经进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不如说从做下这种决定的时候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并没有贬低恐怖片的意思。
我只是单纯的在贬低莽撞的试胆大会。
试胆大会上失踪了两名学生,一男一女,都是附近的居民。家长发现不对劲报了警,像这种失踪案的数据通常情况下会汇总到我们那里,由我们协助警方确认是否是咒灵作祟。
这栋教学楼正好落在我负责监测的区域内,几天前是我跟着警署到这里来了一趟,确定了咒灵的存在并进行上报。
嗯……报告书上写得是三级咒灵,三只。
报告出来后警方就封锁了这片区域,顶多两天上面就会派出咒术师来祓除咒灵,但就在等着咒术师过来的时候,教学楼中出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