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修)(1 / 2)
谢昭昭眉头轻蹙,要是在现代酒桌上,自个光喝酒就能把这群人全撂倒了,还轮得到他们叽叽歪歪?
薛瑾,薛刺头又开口了,“殿下,若是心无点墨,还是别来叨扰我等雅性了。”
说到这个薛瑾也是出身传奇世家,他爹是光禄大夫,也就是啥事不用干,专门进谏的言官。他爹可谓是十分的尽职尽责,专门盯着各家的家长里短那点子事,据说他家书房里摆满了一架子笔记,全是他记下的各位大臣的糗事,比如说,今儿谁谁出去喝酒花了一百两了,明儿谁家里又纳了个小妾了之类的。
在他的眼里,这都是失德!为人臣子岂能如此不知自制!
但凡被他盯上了,明日朝堂上准能被他弹劾,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被他弹劾的无一是处。
他爹做过最洋洋自得的事便是-----在金銮殿上以死相谏。因为什么事已经没人记得了,但他那头顶上撞柱留下的斑斑血迹,那死谏到底的荒唐行为真是让人怕了。
而薛瑾,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完美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
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他,不畏强权,虽死无惧。
嚣张跋扈,行为不端的谢昭昭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从小立志,当上言官后头等的死谏对象就是-----谢昭昭了。
谢昭昭一声冷笑,她本来是不想抄袭前人的诗的,只是,偏偏有人爱往枪口上撞。
她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好啊,那我们就以七步成诗为限来比比?”
不等薛瑾回答,谢昭昭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跨出第一步,“秋风摇动雨疏狂,几朵黄花溢四方。傲骨铮铮娇媚在,千条玉带正芬芳。”
什么?谢昭昭她会作诗?在座的众人都交头接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
第二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不是在做梦吧?”书慕凝指尖发颤,摇了摇身旁人的手臂。
第三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步落下,薛瑾的脸色已面如死灰。
谢昭昭嗤笑一声,声音抑扬顿挫,悠扬婉转,“本宫已走了三步了,不知薛公子为何止步不前?”
众人还沉醉在谢昭昭居然会作诗了的震惊中无以复加,忽然她身旁一直未曾言语的傅昀宁开口了,“竟然薛公子兴致高涨,不若由在下来陪薛公子斗诗?”
傅昀宁的话犹如水中激石,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不仅是谢昭昭会作诗了,而且傅小侯爷竟然会替谢昭昭出头?别说是替人出头了,平日里傅小侯爷那就是行走的冰块,可是不屑和任何人搭话的!这种雅集聚会,请他十回才来这么一回!
谢昭昭猛然听到傅昀宁的话语,生生地愣了好几愣,他会替她出头?这朵高岭之花,雪巅冰山替她出头了?
别说是她了,就是在座的贵女们,哪个不是如五雷轰顶般目瞪口呆?在她们心里,傅昀宁为谢昭昭说话,可比谢昭昭会作诗了更令人吃惊!傅小侯爷这般清风霁月的人居然替谢昭昭这种人说话!呜呜……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眼花耳聋了。
薛瑾倏地被傅昀宁的话噎住了,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地变幻了好几轮,流年不利啊,苍天无眼啊,草包谢昭昭都会作诗了!
薛瑾的一位好友弱弱地替他鸣不平,“傅小侯爷此举……怕是不妥。”
傅昀宁难得的挑挑眉,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有何不妥?”
那人眼神闪躲,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这……这不是……欺负人么?”
开玩笑,傅小侯爷可是观澜书院的先生!而且,谢昭昭方才三步就作了三首诗!这不是把他们的脸踩在地下肆意摩擦么!这俩人联合起来,双剑合璧,他们还斗个毛啊?
一群人心思各异,公子哥嘛,自然是又羞又愤,而那些个女子嘛,眼里的刀子已经将谢昭昭剁的碎尸万段,恨不能丢去喂狗了!
谢昭昭有些飘飘然的享受着这些贵女的眼神飞刀,不就是眼神刀子嘛,再来个几百道她也完全不慌。
有本事,正面刚呀。
不会作诗又怎样?她未婚夫会呀。
哼哼,你们就羡慕去吧。
诺大的廊亭中,此时一片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砰----”
一声巨响,一道圆滚滚的,黑不溜秋的东西,就被十分暴力地丢在了廊亭中。
真的是用丢的,谢昭昭光听着声响都觉得疼。
傅昀宁率先反应过来,当下就将谢昭昭护在了身后。
众人顺着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人被丢在了地上。
“啊-----”
“有刺客!”
贵公子们很是勇猛的自发挡在了众贵女的身前,书慕凝身前的公子哥尤其多,位置都不够落脚了,那些人互相推搡,就差没互相把人推到湖里去了。
而罪魁祸首----黑衣人宛如一条死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