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告诫(1 / 2)
高三郎听完这话都要哭了,战战兢兢道:“大锤哥,你冷静啊……”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敬敏便拍案而起,雀跃道:“走走走!干他个狗娘养的!”
有人附和?,有人在劝,一时?之间,真是热闹的跟赶集一样。
“都给我闭嘴!”乔毓环视一圈儿,没?好气道:“这事儿不能忍是真的,不能闹大也?是真的。”
她瞧一眼?高三郎,道:“看着人高马大,性子?却磨磨唧唧,要改。”
“还有你,”乔毓一巴掌拍在陈敬敏脑门儿上?:“快二十岁的人了,不能头脑一热就冲上?去啊!”
两人被她说的有些讪讪,脑袋都耷拉下去了,另有人道:“大锤哥,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听着这几?个龟孙嚣张吧?”
乔毓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她扶着腰间佩刀,道:“不急,且待我去会一会这几?位英才。”
年轻郎君们彼此看看,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种好戏即将上?演的兴奋来,勉强叫自?己平静下来,快步跟了上?去。
隔壁屋儿那?几?个人说话声还未停,冷嘲热讽的:“这所谓的科举取士,原就对寒门不公,若以征辟取士,孝子?贤才尚且有机会入仕,可若是换成考试,还不是由着高门把持?皇太子?身边有佞臣啊……”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难道从前征辟上?去的,就都是真正的孝子?贤才?
要是连科举这条路都给堵上?,那?底层的人,才真是没?有机会翻身。
乔毓在心里?嗤笑?,抬起一脚将隔壁房门踹开,冷冷道:“我说今早怎么听见门外有疯狗在叫,原是预兆着这个呢……”
这屋子?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约莫四五个人的样子?,冷不丁被人踹开房门,神情中不禁闪过一抹惊惧,旋即又转为愤然,连声斥道:“斯文扫地,真是斯文扫地!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
乔毓目光在那?几?人身上?打个转,便见衣衫简朴,不甚富足的样子?,心中讥诮之意愈深,一巴掌将那?人拍倒,道:“我踹个门就是斯文扫地,你跟个破锣似的嘚吧嘚嘚吧嘚,背后说人长?短,难道就是斯文了?”
那?人本就文弱,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整个儿瘫软在地,捂着脸,惊怒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蛮人,圣贤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还有人愤怒道:“你怎么动手打人?!走走走,即刻去县衙说个清楚!”
乔毓又是一声冷笑?,反手一巴掌把他扇倒,叫跟前一个人作伴。
“圣贤书??你们这模样,能念过什么书??”她目光讥诮,道:“母猪的产后护理?”
那?几?人听她如此冷嘲热讽,面色已然涨红,不再分辨,只一个劲儿道:“你竟动手伤人,咱们去县衙说个清楚……”
说完,便将倒地的两人搀扶起身,打算就此离去。
乔毓“哐当”一脚将门踹上?,将一众看热闹的小弟齐齐关在了外边儿。
摩挲着腰刀的柄,她道:“去把酒楼的门给我堵住,一只猫都不准放进来。”
高三郎听得有些懵,陈敬敏也?是如此,倒是乔南,很?快反应过来,领着人下去,将门口堵住了。
屋内便只剩了乔毓与其余几?个脑残青年,她慢慢的把刀从刀鞘里?抽出来,提在手里?,慢慢走到那?几?人近前去。
“唉,”乔毓叹了口气,用刀面拍了拍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目光冰冷,脸上?却带着三分笑?:“猪圈空荡荡,弱智在人间,你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活够了呢。”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面颊,那?人整个身子?都在抖,正想强打着精神说句什么,却听乔毓道:“我肚子?现在很?饿,也?很?生气,不要随随便便张嘴喷粪,这很?可能耗光我最后一点耐心,明白吗?”
那?人面色顿变,白着脸道:“明,明白……”
“这还差不多。”乔毓有点满意了,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屋里?边儿就她一个人坐着,剩下的或站或瘫,乱的不行。
乔毓有点强迫症,抬腿横扫,将站着的几?个踹翻,心满意足道:“还是要整整齐齐,看着才舒服。”
那?几?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眼?底写满了不安,大热天的,脑门儿上?都挂着汗了。
乔毓笑?着看了一圈儿,道:“谁叫你们来的?嗯?”
方才说话那?人面皮一阵抽搐,假笑?道:“我等不过由衷而发,冒犯了这位郎君,望请勿要见怪……”
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毓一脚踢在他肩头,脚尖用力,便听“咔嚓”一声低沉闷响,竟生生将那?人肩骨踩折。
那?人本就文弱,哪里?吃得了这等苦头,一句惨呼登时?自?唇边涌出,乔毓毫不怜悯,又是一脚踢在他下颌,逼得他将那?惨叫声咽了下去。
“我是什么人,你们是知道的,混劲儿上?来了,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
她刀尖带着寒气,点在那?人咽喉:“你说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嘎嘣’死这儿,多可惜。”
那?几?人脸上?遍是惊惧,颤声道:“我等并未触及刑律,你安能再行处置?!却将国法放在什么位置!”
“再行处置?”乔毓神情中寒意愈深:“你们果然知道我是谁。”
那?几?人察觉失言,齐齐变色,神情仓惶,不敢再说。
“专程跑到我所在的隔间旁边儿,说些会惹我生气的话,从一开始,你们就想着把事情闹大,”乔毓垂眼?看着他们,道:“你们想干什么?单纯想欺辱我一个文弱女子??还是想直接将科举的事儿给搞黄了?”
她自?称是个“文弱女子?”……
那?几?人脸皮齐齐抽搐一下,彼此对视几?眼?,究竟还是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不愿意说?没?关系。”乔毓也?不介意,施施然站起身,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就把结果撂这儿。你们死定了,回去洗洗脖子?吧,连带着你们的爹娘妻小,都没?好果子?吃!”
她归刀入鞘,便待离开:“我不知道背后之人许给你们什么好处,但我敢保证,圣上?跟皇太子?想叫你们死,谁都没?法叫你们活。你们的家眷罪不至死,顶多就是流刑,但会不会有人为了讨好上?边,悄悄把事儿给办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都是无辜的!”提及家中爹娘妻小,那?几?人终于按捺不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愤然道:“欺压弱小,着实可憎!”
“无辜吗?我不这么觉得,”乔毓回过头去看他们,目光锋锐如刀:“照你们这个说法,造反的人只诛首恶就行,为什么要满门抄斩?因为造反成功,一大家子?人都会鸡犬升天,既然享受了造反头子?的附带利益,那?就不要怕跟着掉脑袋,他们活该!”
“还有你们,你们敢冒这个头,断天下寒门上?进之路,是为了自?家利益,事败被杀,那?也?是活该!”
她冷笑?道:“倘若你们事成,皇太子?遭受天下责难,科举取士中途夭折,东宫左右庶子?难辞其咎,必然要为主君谢罪,辞官受罚,他们的家小不可怜吗?你们往我头上?倒一盆污水,乔家的名声坏了,家里?的小辈都抬不起头来,他们不可怜吗?”
那?人面色讪讪,道:“皇太子?毕竟是储君,怎么会真的受到影响?左右二位庶子?即便为此贬官,日后也?总会升上?来的,至于乔家,哪个敢瞧不起……”
“我真是奇了怪了,你们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大,怎么就不记得把脑子?给你们带上??”
乔毓转回那?几?人身边去,奇怪道:“因为政令失利,不会丧命,所以皇太子?与两位庶子?就活该吃亏?所以你们就能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谋取私利,阻挡天下寒门士子?的上?进之路?”
那?几?人被她噎住,面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这些人,都需要来自?大锤的毒打!”
乔毓冷笑?一声,抬起一拳将为首之人打倒,又顺势转身,右腿横踢,再度将那?几?人踹翻。
腰刀出鞘,轻而易举的将椅子?腿儿切断,她拎起那?根木棍,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先后敲断了这几?人的腿。
“你们以为不说,我便不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