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搞事(1 / 2)
白氏被宋晏问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掩面痛哭,遮掩自己此刻的窘迫与不安。
这会?儿守在这儿的,哪有一?个傻的,见她这般情?状,便知内中有鬼,不免左右议论,指指点点起来。
到了这一?步,白氏也知事情?怕是难以善了,心中惊惧非常,她总不是蠢得掉渣,泪眼朦胧的在人群中翻找,想要找到带她来的人,将这一?通官司全都给推出去?。
可她能看出来的事情?,别?人只会?看出来的更早,皇太?子?与秦王刚到的时候,郑家那几?个人就跑的无影无踪,哪里还能瞧见半个人影。
白氏面如土色,心里的绝望一?寸寸涌了上来。
……
内侍送了茶来,皇太?子?端起来用了口,同秦王交换一?个眼色,神情?中都有些无奈,却?听有人前来传禀:“秦国夫人到!”
外边儿的议论声霎时间提高了几?分,躬身见礼之余,又偷眼打量这位秦国夫人的言行举止。
皇太?子?与秦王是君,按理说是不需要起身的,只是他们知道来人是母亲,又想着早些为她定下这仪礼来,便忙起身相?迎。
——不然,等他们各自娶妻之后,母亲该怎么办?向太?子?妃和王妃行礼吗?
这才真是乱了身份。
好?在乔毓是长辈,皇太?子?他们执意行家礼,虽有些不合适,但也有理可循,众人见后只觉秦国夫人得储君与皇子?敬重,倒也不觉不合时宜。
乔毓是男子?装扮,胡服马靴,风流潇洒,向众人颔首见礼,又笑道:“听说有人到这儿来状告我?了?”
众人已经知道白氏撒谎诬陷,闻言不觉失笑,宋晏也笑了一?下,又向乔毓一?礼,道:“在下受皇太?子?令,彻查此案,斗胆问询秦国夫人。”
乔毓正了神情?,道:“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晏称谢,又正色道:“乔四郎之妻白氏,状告秦国夫人因嘴上争执,杀其夫婿,秦国夫人可认吗?”
“我?不认。”乔毓坦诚道:“因为我?没有这么做过。”
无论是宋晏,还是其余人,都早有猜测,此刻听她回答,便是一?阵附和声。
“果然是有人诬陷。”
“狼子?野心,简直可恨……”
乔毓听得微微一?笑,道:“我?不仅不认,反倒还要状告另一?事。”
宋晏心头微动:“此事是——”
乔毓声音抬高,铿锵有力道:“我?要状告荥阳郑氏心怀不轨,阴谋对?抗朝廷,暗中指使族中子?弟杀人,构陷于我?,辱蔑皇太?子?,意图废止朝廷政令!”
这一?席话说完,全场都寂静下来。
谁不知五姓七望的名头?
哪个不曾听说过荥阳郑氏?
当?年的皇太?子?妃郑氏,可不就是出自荥阳本家!
至于心怀不轨,阴谋对?抗朝廷……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荥阳郑氏声望再?高,怕也是顶不住的。
短暂的安寂过后,场外骤然爆发出一?阵更高的议论声,连皇太?子?与秦王,都微微变色。
宋晏心知自己已经掺和到了这上边儿,索性一?条道走到黑,恭敬道:“敢请秦国夫人直言此中内情?。”
“事情?要从考试结束,我?与好?友们一?道去?吃酒说起,”乔毓莞尔,旋即又正色道:“考试刚刚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正说笑间,便听隔壁有呼救声响起,似是有人行凶……”
“当?时,我?被吓坏了,”她眉宇间展露出几?分忧色,似乎心有余悸:“我?的朋友们也是,谁想到出门吃酒相?聚,会?遇到这种事呢。”
这话可跟白氏说的大相?径庭,众人虽早有猜测,却?也暗自捏一?把汗,神情?也尽数转为担忧。
皇太?子?听得眉头一?跳,秦王也是如此,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道:“后来呢?”
“我?们那时候都吓了一?跳,但有人遇险,怎能无动于衷?”
乔毓继续鬼扯,正气凛然道:“我?们到了隔壁,便见一?伙儿人正对?几?个士子?大打出手,甚至已经见了血,赶忙将人捉拿,将那几?个士子?救了下来。”
说到此处,她略微顿了一?下:“受伤最?重的那个士子?说,他是冀州乔家的子?弟,齿序行四,人称乔四郎。”
“哗”的一?声,外边儿的议论声就炸开锅了。
什?么意思?
白氏到这儿来喊冤,不就是说自己丈夫死了,自己还见到了他的尸身吗?
怎么,这会?儿人还活着,根本就没死?
这事情?的发展,可比唱戏好?看多了,叫人欲罢不能。
乔毓也不心急,等议论声淡去?几?分,方才继续道:“我?问乔四郎,为何会?惹上杀身之祸,这才知道:在考试之前有人去?找他们,假意说是摆酒相?庆,却?将人诓骗到了我?与朋友的隔间旁边,到了地方,又威逼利诱他们将出言挑衅,将事情?闹大,要是能将此次科举搅黄,那就最?好?不过了……”
外边儿安寂了一?瞬,旋即便爆炸开来,这一?次,乔毓却?没有等候,拍拍手,便有人带着那几?个遭受毒打的士子?们进门。
其中,便以乔四郎形容最?为凄惨。
他肩上挨了一?刀,手臂软软的抬不起来,血沾湿了衣袍,狼狈而又凄楚。
乔毓目露哀色,走上前去?,痛苦道:“就因为他姓乔,是乔家的分支,所以他们便对?他狠下杀手……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
这精湛的演技,这悲愤的神情?,一?颗崭新的戏精,正在大唐上空冉冉升起。
秦王轻咳一?声,不忍再?看,皇太?子?摩挲着杯盏边沿儿,任劳任怨的陪亲娘唱戏,口中劝慰道:“小姨母,这不是你的错,吧不要太?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