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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际集团在市中心的CBD,封溪从四环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才到,从地铁口出来,抬头一看就是高大的建筑楼宇,靛蓝色的玻璃幕墙反射出钢筋水泥森林,显得整片土地都庄重森严,高楼林立,让人迷乱。
她走到一楼前台,礼貌地说,“你好,我想找......”
话还没说完,那个就端着甜美的笑问她,“有预约吗?”
封溪抠了抠手,“没有。”
前台小姐迅速收回了笑意,低下头写着什么材料,顺手抽了张表格拍在咨询台上,“先填表。”
“哦。”封溪老实地接过表格和笔,低头一看,表头俩字,简历。
“不不不,我不是来面试的。”她把表格推了回去,盘算着这会儿沈绪放估计还不是总裁呢,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职位,于是就直呼其名,“我找沈绪放。”
前台小姐又抬头看她了,眼神里的打量坦诚而□□,隐隐还有几分不屑,“沈总很忙,没有预约的话今天是见不到的。”
“那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我叫封溪,他听到我名字应该就会下来了。”
前台小姐嗤笑了一声,“这位小姐,你知道我们公司每天有多少人来访吗?你既然不是为了公事,就请不要为难我们了好吗?”
没有预约,也没有私人电话,大概率是沈总不想认识的人,就像昨天她打发掉的那个小明星一样,以为跟沈总吃过一顿饭,就算是攀上关系了,巴巴地找上门来,沈总连面儿都没露。
况且,孙特助特意交代过,因为私事儿来找沈总的女人,一律不要放行。
前台姑娘又打量了封溪一眼,运动款长T配牛仔裤,扎个马尾刘海凌乱地散在额前,虽然也是巴掌大的小脸,肤白清秀,细高身材,美还是美的,可这身气质怎么看都不适合出现在沈总身边。
封溪有些烦躁。
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姑娘就跟听不明白人话似的,油盐不进,看着她的时候,眼神还总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早知道见狗男人一面那么麻烦,当初要个号码就好了。
“算了算了,我不见他了。”封溪挥了挥手,把已经用盒子装好的戒指推到她面前,“你帮我把这东西拿给他。”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过来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她按了按盒子,语气慎重,“这里面的东西十分贵重,请你务必亲自交到沈绪放手里。”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有个监控正对着前台。
这下终于放心脱手了。
封溪刚走不久,孙奇就下来了。
前台小姐看见他,拿着戒指盒小跑着上前,脸上还带着几分娇羞的笑,只要不跟沈总站在一起,孙特助也算个年轻有为的帅哥了,公司里不少女孩子对他倾心。
“孙特助,刚刚有一位小姐过来说想见沈总,但她没有预约,所以我就没让她进去,她留下了这个,你帮我转交给沈总吧。”前台说完,把戒指盒递了上去。
孙奇接过来,听到了金属晃动的声音,打开一看,精致的切割面闪烁着璀璨的光。
这颗裸钻还是几年前他去香港帮沈总拍下来的,怎么会不认识?
“那女孩人呢?”他急忙问。
前台看到盒子里装的竟然是钻戒,已经十分惊讶了,又看到孙奇神色突变,有些紧张,“刚走。”
封溪步行了十分钟,走到了最近的地铁口,突然被路边摆摊的老奶奶吸引了目光。
一张深蓝色的棉麻桌布铺在地上,布上摆满了鲜花手串,一小把茉莉能串成一条项链,几朵玉兰花串上铁丝就成了挂饰,不但可爱,而且芳香扑鼻。
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八十了,说话不连贯,动作也慢腾腾,她努力想把一条玉兰花手链系到封溪的手腕上,可眼神似乎是不大行了,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去。
封溪不急也不恼,蹲在地上,没有打断的意思,也没有提出帮忙,只伸出一只胳膊,由着老奶奶帮她扣。
她在地上蹲了几分钟,沈绪放就在路边的车里看了她几分钟。
封溪很瘦,弯腰蹲下时脊柱像珠串一样突出,细长脖颈托着一颗小小的脑袋,还有一看就是随手扎的马尾,几缕碎发被遗漏,软软地塌在平直的肩膀上,远远看去就像布上的花一样,洁白又水灵。
她戴着玉兰花手链起身,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秒看到沈绪放,脸一下就垮了。
“你不用上班吗?”她问。
沈绪放坐在后排,手里摩挲着被她退回去的那枚戒指,眼神停在她手腕,“不喜欢钻石?”
封溪看了一眼那枚钻戒,面露难色,“太贵重了。”
“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你看得上它就贵,看不上,就只是块小石头而已。”
沈总云淡风轻地说完,封溪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有钱人发言bot,瞬间觉得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什么才叫有钱人发言?那必得是沈绪放这样,把五百万一颗拍下来的钻石比喻成小石头的超级有钱人才行。
沈绪放没有理会她的心理活动,抬手看了看表,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
“上车。”他看着封溪,眼神里的笃定不容置疑。
封溪原地翻了个白眼,“又干嘛?”
“约了上次的造型师。”沈绪放轻笑了一声,“本来就打算一会儿接你过去。”
封溪嘴角略抽,这言下之意,就是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呗。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了春希老师,封溪又一次被按在了椅子上。
“沈太太,我上次留给您的那瓶肌底液,用了吗?”她抱着几条裙子经过,站在镜子前随口问了一句。
封溪不好意思说,那瓶水她已经送给阮沁了,打了个马虎,“最近这几天挺忙的,可能忘了用了。”
旁边沙发上翻杂志的沈绪放闻言,撩起眼皮,看向镜子里的女孩,状似无意地问,“忙?据我所知,你连学校都去的不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封溪的头发被发型师揪着,转不过去,就瞪着镜子,“学校的事情我又没落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