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1 / 2)
沈绪放回家的时候吓一跳,客厅的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仨姑娘,全都敷着面膜,几张小脸惨兮兮的白。
“哟,回来了。”乔一心率先扯下自己的面膜,拿起手机照了照就要起身告辞,“妹妹,等姐姐明天没事儿了,带你出去见世面。”
乔一心离开以后,沈绪放走到客厅,封央央这是第一次见他,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姐夫好。”
沈绪放略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封溪,以目光询问。
“被臭小子欺负了。”封溪现在说起来依旧气愤难当,撇过头问她,“你把他名字告诉我,明天我去找他谈谈。”
“不用了。”封央央自小性子就糯,不愿意惹是生非,还解释,“学校已经放假了,他不是本地人,应该已经回家了。”
沈绪放听到这里也明白得差不多了,走到沙发边,想在封溪旁边坐下,屁股刚挨着沙发,她就往旁边挪了挪,跟躲瘟疫似的。
“今天就在这儿住吧。”沈绪放也不在意的样子,关心道,“明天你想回家或者学校,我派人送你回去。”
封央央一句“谢谢姐夫”还没说出口,就被姐姐拉着上楼了。
在封溪那间豪华的套房卧室之内,封央央似乎颇为感慨,转悠了一圈以后坐在阳台上,两姐妹四目相对,她哭了半日的眼睛又蓄了泪。
“姐,你还怨我吗?”
封溪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怨你是怨你,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封溪很小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孩子,封央央当然也知道。可从小到大,每当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封央央都会生气,她拿封溪当亲姐姐,长久以来的嬉笑怒骂皆出自真心,依赖是真的依赖,可这件事错了也是真错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有办法。”封央央吸了吸鼻子,“第二天我就听妈说你领证了。”
悔恨,羞愧,无地自容。
封央央不敢面对她,自那以后也很少回家了。
封溪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沉静,“你不用自责,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刚刚也看到你姐夫啦,是不是又高又帅,还有钱?”
封央央点了点头,神色纠结,“可......你们一直是分房睡的吗?”
封溪手一顿,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是啊。”她笑着说,“这间房是你姐夫专门安排给我直播的,你也知道我打游戏声音很大嘛,主要是怕打扰他,没有分房睡,先婚后爱听过没?我们现在感情很好。”
封央央似信非信的模样,“那我来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封溪潇洒地一挥手,“家里房间多得很,你晚上就睡这间好了,这房间你姐夫很少来,都是我的东西。”
“那你和姐夫睡哪?”
封溪一咬牙,“隔壁。”
当天晚上吃饭,封央央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姐妹俩在饭桌上有说有笑,一派和睦,唯独沈绪放,像被孤立了一样,一声不吭。
封央央几次想缓解尴尬,主动找他说话,问一些譬如姐夫每天几点下班这样的问题,沈绪放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封溪抢答了。
“没有确切时间,忙完就回来。”说着,封溪瞥了他一眼,目光沉静,似有深意,“你姐夫挺忙的,晚上经常就在外面吃了,每天都要应付很多人,生意伙伴啊,明星朋友什么的。”
说着“砸吧”两声,装模作样地教育,“挣钱不易啊。”
沈绪放莫名其妙被堵了一通,感觉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能这么生生受着。
饭后,姐妹俩在客厅看电视,沈绪放回书房处理公务,东南亚那边有家工厂出了问题,法务可能要准备官司,沈绪放看了半宿的资料,临近午夜回卧室,差点吓一跳。
封溪趴在床上玩手游,没开灯,屏幕的灯光由下而上投在脸上,看起来滑稽又可怖。
“你没跟你妹睡?”沈绪放惊吓过后明白过来,抱着臂悠闲地看着她。
“她以为我俩好着呢。”封溪指了指地上的褥子,“呐,我都帮你铺好了。”
沈绪放看得清楚,封溪面上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可语气中还是隐藏着一丝小心翼翼,同居许多时日,这还是她第一回主动来他房间。
“我为什么要在地上睡?”沈绪放走到床边。
封溪一个挺身坐起来,是商量的口气,“上次是我睡地上,这次你睡,很公平啊。”
“我的意思是。”沈绪放就势在床边坐下,是封溪没有涉足的另一边,语气轻松,“为什么要在地上睡?”
封溪握着手机,皱眉看他,可算是明白了。
“那我下去睡。”她原本跪坐在床上说话,要起身下床,腿刚伸直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往后带,仰面摔了下去,还摔到了枕头上。
沈绪放转身,双手撑着床压在她身上,“你不是不想睡下面吗?”
封溪被他圈着,动弹不了,两条腿在空中乱舞,用膝盖顶了他好几下,咬牙切齿,“我更不想睡你旁边!”
沈绪放被她闹得有些燥了,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暗沉有力,“别乱动。”
四目相对,封溪还真就不敢乱动了,两只眼睛水润润的,眨巴眨巴还有灵动的光,沈绪放看得喉咙发紧,手渐渐松了,食指往上划,顺过嘴角,温柔地顺着眉毛的轨迹描了一圈,眼色渐渐变深,呼吸也沉了不少。
沈绪放抿了抿嘴,耳畔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沉稳却急躁。他就像被蛊惑了一般,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眉头轻敛,整个人缓缓下沉。
直到俩人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几乎快要吻上的时候,封溪皱了皱眉,软绵绵地唤了一声,“沈绪放。”
他脑中像是过了一遍电流,迷情不再,眸色一片大亮。
沈绪放左手用力,毫无征兆地抽出封溪枕着的枕头,用力过猛,她的脑袋没有准备,重重地磕在床垫上,被弹簧震得有些晕。
封溪回过神来,捂着后脑勺大骂,“你发什么神经!”
沈绪放扬了扬刚抽出来的枕头,表情无奈且顺理成章,“让我在地上睡,枕头都不给我一个?”
封溪低头看,身旁果然还剩一个枕头,也没什么好说的,扯过来塞在头下面,背对着他气鼓鼓地说,“睡觉!”
沈绪放没应声,一阵窸窸窣窣过后,俩人都安安静静地躺下了。沈绪放的房间朝南,卧室的窗户很大,窗帘没拉紧就会透进月光,朦胧淡白的光线之下,封溪侧躺着,用手垫在脸下,谁也看不见她两颊的绯红,像桃花坠落酒窖,有种微醺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