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2 / 2)
她这种发狠的神态,让在场仆役婆子俱是一震,没人敢迟疑质疑。
王氏素来心善,可闪过一瞬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就照你这意思……”
“裕哥儿年岁小,只是一时着急罢了!他不是故意的……”韩月娘只是慌了神。那股子楚楚可怜被卸下,脸上只剩下惊恐和绝望。被永昌侯府为难,再又彻底失了安国公府的庇护,这意味着什么韩月娘一清二楚。她拼命想求得王氏的原谅,这位兰夫人最是心肠软好拿捏的。
韩月娘在地上磕头,“砰砰砰”的不停。“兰夫人,你要不管我们母子,只怕那永昌候府……”
“呵——”兰珈冷声打断,“你要有冤屈,便去衙门状告永昌侯府,咱们家护不了心思不正的人。”说完,便示意仆役将这母子两个拖了出去,并又再嘱咐了不许放他们进府。
等人退去,王氏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又回过头用帕擦了擦兰珈脸上的泪痕,“我这没事,怎么还惹了你眼泪下来。”
兰珈环着王氏的脖颈枕在她胸怀,吸了吸鼻子娇声娇气的开口:“娘,以后换渺渺护着您,再不让旁人伤你的一分一毫。”
“这……好!”王氏转而笑起,轻轻拍着兰珈的背。然韩月娘这事,她仍有些担忧:“这样处置当真稳妥?”
兰珈这回赶走了这母子二人,也就彻底断了兰裕将来入嗣的可能。至于永昌侯府什么手段对付韩月娘,那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同旁人无关。兰珈对这两人起不来半点同情,这般处置最合宜。
然,沈棹却不认可。
回了故归榭没一会,兰珈便被问及“你可想过后果”这话。她先是一愣,再又看见问这话的沈棹身边站着柳叶儿,这才反应了过来。
一时也没想起追究柳叶儿这丫头的“叛主”,兰珈反问:“能有什么后果?”
沈棹道:“万一狗急跳墙,不顾脸面去永昌侯府外头大闹?她母子二人今日来过府上的事,不难打听。永昌侯府若是将这当成是安国公府指使呢?”
兰家先前才面上言笑晏晏,这时凝了神色。她下意识的咬着唇,有些懊恼。
沈棹隔着珠帘看她坐在小榻上出神的模样有些恍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兰珈了。在他们离开安国公府住回顾宅后,她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
可偏偏他一无所知,直至她拿了和离书出来才惊醒。而那段时间,兰珈的所作所为——沈棹倏然起身,沉着脸转去了侧室。
“嗳?”兰珈抬头,见状很有些失望。这人真是的,既是提醒了她怎的不把补救法子也一并说了。不过,她决定对着沈棹的背影挽留:“公子不再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