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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奕愣了愣。
说着送晚饭来的人还是在萧楚奕家的餐桌旁坐下了。
主要是萧楚奕不好意思当着盛予航的面吃独食,后者也完全没有助人一回就隐姓埋名回去睡觉的意思。
于是两人面对面坐着,重心逐渐就从吃饭变成了拉家常。
“你不吃晚饭吗?”盛予航注意到厨房里根本没有任何晚餐遗留下的痕迹。
“回来收拾了一下东西,有点累,就不太想做饭了。”萧楚奕随口道,“反正也这么晚了,少一顿也没什么。”
“这样不好。”盛予航顿了顿,心下划过一些什么东西,忽的又问道,“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吗?”
他看起来带着些罕见的踌躇。
或许是更鲜见的感性冲击了他,让他注意到了许多以前被忽视的事情。
自从萧楚奕搬来这里,一日三餐大部分都是他做的,还时不时提供餐后小甜点。
管教小侄子的事对方也帮了大忙。
盛予航忙起来的时候连周末都没有,自然也只能将小侄子托付给对方。
萧楚奕从来都不介意地照单收下,就好像那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一般。
反倒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时常连饭也懒得做,没事能一个人从晚上睡到隔天下午,而不是早起准备三餐和甜点。
但事实上,他其实本没有必要去管那么多事,更有抱怨发牢骚的权利。
他只是盛绛河的老师,盛予航的邻居,常人连这种表面友好关系都懒得去维系,当然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必要。
就算非要说人情,盛予航自觉也没有给予萧楚奕什么回报,反倒是他们一家都不自觉地受着对方的照顾。
明明自己才是总是被称作“好人”的那一个,但盛予航觉得对方才是真正温柔的那个。
不像他这种浮于表面的、习惯性地待人温和,而是真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或许正是这种不外显的温柔,等到盛予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发现自己已经沉溺于其中了。
不知何时起,他就已经开始自然地跟对方坐在一起吃饭,聊一些更平常的话题,提起自己的偏好。
忙碌起来的时候,一句话发过去,他也能全然放心地将自家的孩子交给对方照顾。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而那种潜移默化的温柔便是造成这样的“习惯”的最大“陷阱”。
说是陷阱可能也不太准确。
充其量也就是那个享受着温柔的人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又毫无知觉地一脚踩了进去。
直到这时候,盛予航才陡然反应过来。
“好像太多的事麻烦你了。”盛予航叹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也只是顺带的事而已。”萧楚奕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帮了我很多事,非要说麻烦的话,也是我麻烦你吧。”
许是觉察出盛予航内心的纠结源于何处,萧楚奕顿了顿,又玩笑似的补充了几句。
“我一个人住着也冷清,找点事做做省得自闭,这点上来说你们也算是在做好人好事了。”
“再说,人和人相处计较那么干什么,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相处得高兴不就行了么。”
人的感情又不是货物,相处越多牵扯越多,便越是一团乱麻,再也扯不开。
除非彻底一刀切开,否则也没什么挣扎的必要。
也不知道哪里的道理戳中了盛予航,他愣了愣,很快又弯起了唇角:“嗯。我挺高兴的。”
萧楚奕起身走向厨房。
等他收拾好碗筷再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到盛予航一手撑着下巴,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盛总,不早了。”萧楚奕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安子月家呢。盛总——盛予航?”
萧楚奕连着叫了好几声也没见人有所反应,他不由一愣。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盛予航正闭着眼,呼吸平缓,好像是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萧楚奕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盛予航昨天加班的事。
估计也没好好休息,所以这才靠在他家桌子上就睡着了。
难怪今天表现得这么多愁善感的。
盛予航睡觉睡得还挺熟,萧楚奕叫了几声也没醒。
他本考虑将人送回对门自己家,不过准备伸手从对方口袋里掏钥匙的时候,他顿了顿,又把手缩了回来。
掏对方口袋这种事还挺尴尬的,而且从这里把人拖到对门又是一项大工程。
直接把对方扛过去吧,倒不是不行,就怕半路人醒了感到窘迫。
面对盛予航这个“道德标杆”的时候,萧楚奕的粗犷糙汉子作风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收敛几分。
思索了片刻之后,萧楚奕长叹了一口气,转而推开了客房的门。
当初看他一个陌生人昏倒在路上,盛总都能发挥好人光环把他带回去。
现在他们都已经这么熟了,放客房安置一晚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客房也就上次萧家父母来时住过人,萧妈妈走时生怕儿子生活不能自理,还特地又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以备着朋友上门拜访。
只可惜,在B市萧楚奕还没有什么可以直接邀请到家里来的“好朋友”。
当然,盛予航是“邻居”,不能算在内。
怕吵醒了沉睡的人,萧楚奕尽量克制着力道,放轻了声音,连客房的灯都没开,只就着屋外的月光将人安置到了床上。
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帮忙盖上被子,萧楚奕站在床头的时候迟疑了片刻,伸手帮对方取下了眼镜。
盛予航是真近视,不过度数并不是很深,不戴眼镜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之前萧楚奕也见过他没戴眼镜的样子,不过也仅有那么几次,清晨刚醒,以及晚上刚洗完澡的时候。
盛予航曾自称戴着眼镜能给他一些心理安慰,萧楚奕倒是有点可惜。
毕竟美人么,谁都想多看两眼。
其实盛予航长相颇为凌厉,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便天然地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睥睨。
他的五官皆是美到极致,又加之出身教育从不屈于人下,合着一身气质,反倒显出一些逼人的气魄。
或许正因为此,他平时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眉眼弯弯,隔着眼镜谁也看不出那张脸不笑时的冷然。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矛盾气质,却在这人身上达成了一种让人舒心的和谐。
不过不管哪副模样,也真的是很好看啊。
萧楚奕多看了盛予航两眼,轻叹着慢慢踱步到窗前。
他仰头看到了窗外的月亮,按在窗沿上的手顿了顿,止住了关窗的动作。
一轮皓月挂在夜空之中,星稀月明,那一层雾蒙蒙的光也带着几分温柔的氤氲气。
萧楚奕忽的想起以前跟盛予航开过玩笑,说他像天上朗月。
许是难得感性又放松,他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就仰头望向了天上的月。
“晚安。”萧楚奕向着月亮道了声晚安。
轻声说完,萧楚奕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缺,没忍住泄了几声低笑。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一定是被盛绛河给传染了。
萧楚奕摇着头叹息一声,伸手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将对夜晚来说过分明亮的光隔绝在外。
黑漆漆的夜才是最适合沉眠的场所。
“晚安。”萧楚奕又低声向沉睡的人道了晚安,“做个好梦。”
房门被悄悄地关上,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的静谧之中。
然而床上本该沉眠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盛予航望着天花板的方向,睁着眼适应许久才辨别出一些灯管的轮廓。
过度疲惫的大脑强制他陷入休息状态,但他心下却始终在意着自回家之后就不能安歇的空荡感。
心头压着难以纾解的繁杂情绪,于是短暂的睡眠都是零碎而沉闷混沌的。
——总觉得家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盛予航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强迫症,他通常不向无关紧要的事投去过多关注。
但他一旦在意起一个问题,便也总忍不住刨根究底,就像是一个游戏一定要打到通关才能放下一样。
所以他意识到了那个问题之后,便一直控制不住地去想,无意识地寻找着答案。
直到刚刚,他终于想到了——
少的就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
“晚安。”盛予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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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撸的大猫变成了男人》by浊酒润喉
唐非自小就倒霉,最后还为了救一只奇怪生物而送了性命。
再睁眼,唐非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败的山洞,同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警告,警告,宿主仅剩三小时生命,请尽快完成任务!”
等等,难不成他要成为死的最快的复活者吗?!
莫名奇怪重生到未来,还捡到了一只爱吃甜的猫。
虽然这只猫又凶又傲娇,一见面就给了他三道,唐非还是没忍住心软,把小黑猫抱回家仔仔细细的养了起来。
喂食、哄睡、洗澡、治病……亲力亲为。
然而某一天——
唐非低头看着床上舔着糖球的小黑猫,逗弄着问道:“甜么?”
小黑猫歪了歪头,下一秒变成了一个冷峻的男人。
唐非傻了。
男人上前,轻轻吻了吻唐非的嘴角。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