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旦希3(1 / 2)
虽然天气预报说明天开始降温,可一到下午,气温明显比起昨天下午要低了不少,天空中堆积着黑压压的云层,光线昏暗狭窄,细细的雨丝飘落,随风而倾斜。
冷风夹杂着凉凉的雨丝打在身上,让人不由得被冷的直打颤。
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因为太冷了大家也不愿意去图书馆或自习室,宿舍难得四个人都在,阳台门只开了一点点缝隙,屋内还是很暖和的。
“说冷就冷,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厚衣服都在家,怎么办?”
说这话的是外省考过来的室友,穿着她唯一一件薄长袖外套,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让你爸妈寄过来吧?应该也很快的,不然你这几天怎么办?明天开始一天比一天冷了。”
室友打了个喷嚏,做了个虔诚的手势,“是我不对,我诚恳的对越省的冬天道歉,我不该在来之前还瞧不起越省的冬天,觉得这里毕竟是南方,怎么会比下雪的北方还冷呢?”
但她来了之后才感受到,北方有地暖暖炉各种保暖的硬件设施,南方……什么都没有,取暖全靠抖。
“不过旦哥是不是也没有冬天的厚衣服?”坐在床上的室友打了个喷嚏,“我看你衣柜里都是夏天的衣服。”
准确来说,文旦希本身就没什么衣服穿,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都穿着她高中校服的校服裤,再随意搭一件T恤。
大学宿舍的衣柜并不大,她们几个的衣柜里都是满满的,杆子上都挂不下,剩下的都叠起来放在抽屉里或者是衣柜下层,就文旦希的,一根杆子就能挂下她所有的衣服了。
另一个室友哎了一声,“旦哥不止没有冬天的衣服,还没有厚被子吧?今天这么冷,晚上你怎么过?要不要跟我挤挤?”
说完她对文旦希抛了个媚眼,“我保证不占你便宜。”
文旦希正在画稿子,一边画一边听她们聊天,听到这里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室友,“不用了,家里人给我送。”
室友遗憾的摊手,“好吧,你错失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文旦希对她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的。”
“嘶——不娶何撩啊旦哥!”
没过一会儿,文旦希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说了句马上下来,就出去了。
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色针织毛衣,暖色的毛衣衬的有些凌冽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一条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他的一双大长腿,脚上是休闲型的灰色皮鞋,比起校园内的男生少了几分青春气息,多了些成熟自信的魅力。
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对周围来往学生的打量和好奇视若无睹,眉眼间透着股冷淡,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收纳袋和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收纳袋里装着一床被子。
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电梯门打开,女生们走了出来,男人终于看见他等的那个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已经轻轻上扬。
朝着他走过来的女生五官英气,气质沉稳淡然,与他印象中最开始那个瘦瘦小小,目光警惕的小女孩,已经相去甚远了。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在肩膀下面一些了,黑的没有一丝杂质,柔顺的仿佛上好的丝绸,平添了几分温柔。
他向来不干预她私人生活方面的东西,比如,她以前喜欢把头发剃的跟个小男生一样,他没管,她现在把头发留长了,他也没意见。
但就是有一种,她长大了的感觉。
黑眸中的笑意更深。
有些神奇的是,当女孩子瘦一些的时候,一米七的个头看上去就像一米八,格外的高,但走到面前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其实还是差了他将近一个脑袋的。
文池司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就穿成这样就下来了,不冷吗?”
她只穿了一件牛仔衬衫,搭着她深蓝色的校服裤,看上去一点也不保暖。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拧眉,“又瘦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文旦希点头。
她低着头,看地上的行李箱,看收纳袋,就是不敢看他的脸。
见不到他的时候,想念是甜中带涩,他就站在她面前的这一刻,心里的欣喜、快乐仿佛一锅滚水,欢快的冒着泡泡。
无论多酷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生出一颗少女心来。
头顶被温暖的大掌揉了两下,心跳跟着加速。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怎么呆呆的,冷傻了?”
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她抬头看他。
女孩抬头,平时有些清冷的杏眸仿佛润着春光,亮晶晶的。
跟小时候似的,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他,他就忍不住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
但又好像有些什么地方跟小时候不一样,柔软的羽毛轻轻落在心间,挑起一种细微的,不易让人察觉的异样。
文池司顿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了一声,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收纳袋,“走吧,我给你提上去。”
“我自己来就好。”文旦希看了看路边,“你车呢?”
“停在你们学校停车场了。”
“我专程给你送被子送衣服,你不会打算让我送了就回去吧?”
虽然文旦希只说了让他送被子,可他印象中,她的衣服也不算多,所以干脆下午翘班去给她买了几件厚衣服,顺便装在箱子里一起给她带过来了。
文池司眨了眨眼,微微皱眉,“我晚饭还没吃呢,小希不陪我一起吃顿饭吗?”
砰、砰。
原本就生的好看,这样故意装可怜,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文旦希神情没有异样,依然是淡淡的,酷酷的模样,手却悄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你想吃什么?”
“不是你们饭堂就好。”
文池司到底还是没让她自己拿上去,跟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做了登记,电梯人太多,他就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提着收纳袋,脸不红气不喘的上了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