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黎川艳惊四座2(2 / 2)
阿九动了动唇,仍不发声。
东篱君又道:“即是没有,那便磕头拜师吧。”
“呸!”阿九动了动舌呸出个小花瓣。
东篱君却是哈哈大笑,揉了揉阿九的脑袋,又说:“不磕头那也好,他日就莫怪我拐你下榻。”
“下榻作甚?”阿九一脸莫名,虽不知其意,但直觉不像好事,小心翼翼的放慢速度,努力拉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你猜。”东篱君一脸奇怪的笑容。
言语间他们已行至卧榻门前,东篱君偏头往那榻上瞧了一眼,榻间阿九白日里睡觉时盖的薄被皱巴巴的团在上面,他朝阿九努嘴:“去将塌扫了。”
“好好的扫塌做甚?”阿九一面奇怪,一面不自觉的朝塌前步去,瞧着榻上薄被有点蒙圈。
东篱君见他一脸茫然,显得非常有耐心:“就是铺床叠被整理规矩。”
这事简单,阿九拽着被子一角随便抖抖就扔到角落里去了,转身看着东篱君,一脸写满扫完了。
东篱先生倒也不恼火,勾着嘴角将那被子又牵出来,仔仔细细铺平,再交互三折,然后置于塌侧。阿九看得抽眉,瞧了眼屋外那片乱七八糟,心想你搁这儿跟我装什么算,他扁着嘴面上十分不耐,东篱君又笑:“你当我闲得无事愿意教你这些?不过是赶着巧了刚好遇见,这差事,各大主母可都等你上任呢。”
阿九听得似懂非懂,觉得这像是侍从干的事情,隐约又觉得不该只是铺床,不然那帮家伙干嘛要点着他去!东篱先生也不管他,随便往榻边拍了拍,塌中间便翻出个方几,兀自往那方几旁边一坐,然后将方才叠好的被子掀到床脚,又才笑说:“反正我是教了,你怎么学的那就不归我管了。”
阿九撇嘴,心中顿明:“就是作个过场,不想教我本事喽。”
“也不尽然,这本来也算不得本事。”
东篱君收拾起笑容,也不见他掐决念语,双手翻覆间行云流水,方几上已是杯盏俱全,清茶徐徐冒烟,还掌了盏莲灯。他端坐在那里望着阿九,神色间突然变得威严起来。
阿九瞧瞧屋外,此刻已经昏暗,掌灯正好,他吞了吞唾沫,对眼前的这尊大神还真没什么办法。换做之前,他觉得这些大神再有什么本事,只要往他面前使上一次,他便能全盘照搬,就算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应付起来也该不难,可方才人家已经露了一手,他却没摸到半点门道,瞬间觉得这天宫比那各川河流深了好多好多!他舔了舔唇,恍惚中认识到自己这八千年在人家面前或许真的不值一提,又想起在五堰池宴会里装痴卖傻落到人家眼里该是个什么境地,想着想着他面上添了些惧色,心中多了些惊惶。
宏图大业还没开始,便迎来当头一棒,阿九面色厌厌有些气堵,但还是默默爬上塌去,规规矩矩跪坐在东篱先生对面。
东篱君见阿九此般神色,不由得轻叹:“到底还是年幼了些。”
然后又说:“你也不必如此惊惶,既然是要为你启蒙开灵,那自然会待你以诚。但我只负责为你蒙学,至于你来此间有何目的,需耍甚手段与我毫不相干。从此刻始,我便陪你三日,讲学前,有何疑问且先问来,我定知无不言。”这段他便用的是虫语。
阿九一呆,立刻甩着须毛问:“八千年也算年幼,那宴上那些什么母的又作几何?席间与你相较可有高下?”
东篱君薄唇微抿,倒是也回答爽快:“不入眼者何足挂齿,你且不必忧心,点化你的尊神高出席间众神数倍,便是我也只能晓你有八千年修为,窥你容而猜出他是谁,只不过赐你名者过于低微,而致你身怀神力却难自用,是以,你亦无需担忧再被谁窥知底细。”
阿九听得心间颤颤,霎时就想起那位尊神,原来这么厉害,当时就不该发愣,若是追过去要个名字说不定现在就不用憋屈,可若是追过去了就遇不到蝴蝶,哪儿还有家和宏誓,立刻又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他倒是也松了一口气来,撇嘴又问:“那我想进战神殿怎么去?”
东篱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轻叹:“你母族过于低微,不够格参加殿试,需要盐母手书。”
母个卵!阿九又啐一口,差点就跳起来口`爆粗言,最终还是忍下了,端着杯子发气。
东篱先生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问,笑曰:“完了?”
阿九撇嘴:“暂时。”
“既是蒙学,那我们现在便开始吧。”东篱君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昭示着这段属于虫子的对话结束,下面得用神之语。
阿九狐疑的环顾四周一眼,心中不爽,这叉叉的什么鬼地方,卧榻上的对话还能监听。
东篱先生却不再管他,自顾自的讲起这九天之上众神皆知的前情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