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五(2 / 2)
“时岳?”
时岳抬头看了眼平时少有言语的时典。
“何事。”
“给客房那个换身衣服呗,我不方便啊。”
时典摆了摆手,面色有些无奈。
时岳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照看下郡主。”
时典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今夜的月亮不大,但好在没有任何乌云的笼罩,所以显得明亮了几分,偶尔夜风吹过,带着萧瑟。
就这样的一晚,京城在悄无声息中,两家府邸失魂落魄,一家茶馆,血·肉模糊。
金府。
当他们终于打探到悠宁已经找到的消息时,金易考终于松了口气,颓然地坐在了主君椅上,向上天祷告着。
辛嬷嬷知道了悠宁没事以后,整个人绷到痛楚的神经,终于有了一刻的缓和,然后她马上打包好一系列的东西,朝着金易考打听了亓院的位置,就过去了。
她发誓,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让郡主出一点点的问题。
一边抹着眼泪,辛嬷嬷一边走得飞快。
手里握着佛珠的耿贞依旧是那副模样,不咸不淡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对于苏问暖来说,悠宁找到了以后,确实松了一口气,但是比找到悠宁更高兴的事情,就是她的宝贝女儿金知容终于醒了。
在整间府邸都被裴子玄震慑,而很少有人发出声音的时候,她笑得满面春风,还吩咐甚至刀都要拿不稳的厨房,立刻马上做一大桌子清淡补品来。
金知若房内,她额上缠了一圈白纱,白纱内有一些醒神的外敷药,一张原本有些妩媚的脸,也显得寡淡了许多。
“若儿,你可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金知若的神色有些木然,努力地回忆着,似乎没说出什么。
苏问暖心下不禁有些焦急。
“你有没有吃裴子玄给的东西?”
她当机立断地问了出来。
金知若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一双失神的眸看向她的母亲。
“好像,饮了一杯梅子酒。”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眉儿微微皱着,好像是在尽力思考着。
“女儿本给他敬酒,但是他反手把酒又推给了女儿,我不好推辞,就喝下去了。”
苏问暖眼中本来的光亮,慢慢熄灭了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像是裴子玄下的毒。
本来做好的一切设想在这全部都断了。
思来想去得不出个结果,她安慰着金知若好好休息,然后决定什么时候去一趟左相府,找祖父商量一下此事。
太师府,被赤卫搜房的凶恶样吓晕过去的主母醒了过来,听说她的心头肉游凝诗进了贼窝,一边锤着太师的心口,一边没了命地哭着,终于,又再次晕了过去。
游浩言擦干了脸上的泪,站起身来,从那一瞬间起,之前那个贪玩爱闹的风流公子死了,他的目光显然变得深刻又沉郁。
他步伐缓慢却充满了坚定,游浩言跪在太师的面前。
“父亲,孩儿,一定给家姐报仇,一定,给整个太师府雪耻。”
太师看了看仿佛一息之间长大了的游浩言,伸手把他搀了起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太师有些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等郡主醒了,记得带上大礼,去好好问候。”
“是。”
游浩言眸色动了动,他明白太师的意思。
毕竟,今日一事,无人不知悠宁对裴子玄的重要性。
亓院,亓骨带了上好的补品从宫里过来,和四老爷商量对策。
“四老爷,你说他裴子玄是不是疯了?”
亓骨耿耿于怀。
“你见他什么时候是个正常的?”
四老爷对裴子玄的评价永远都是一针见血。
“这些补品,能用上就都用。”
亓骨把一堆有钱都求不到的东西,哗啦啦地堆在桌子上。
四老爷斜眼瞥了一下。
“给我用?我是能,他?你觉得的呢?”
“啧。”
亓骨嘴里止不住地啧着,气急败坏的样子。
客房内。
时典看着床上的姑娘,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只不过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时典是个杀人从来不眨眼的,干嘛都不会犹豫,现在,看姑娘也是。
如果他就想要这个姑娘,得怎么办?
他勾起唇,戳了戳自己的酒窝,仔细地想了想身边的例子。
郡主为什么会对风评那么差的阁主死心塌地?
否了所有理由之后,他总结了一条,可能是因为看着阁主快死了,悠宁心生怜悯。
越想越有道理。
他单手攥拳,内力翻涌,瞬时间皮肤挣开了些许伤口,唇角也溢出了血。
对着铜镜看了眼。
这样,许是行了。
剩下的,就等明天姑娘醒了。
时典俊俏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眸中有些亮。
裴子玄房内。
阎若怕蜡烛影响他的休息,所以早就吹熄。
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