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告白（2 / 2）

半晌，钟离璞开口道：“哥哥，所以你和晃元帅……”“我现在不喜欢他。你呢？”

“我也不喜欢。”

商沐心里忽然轻松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反感钟离璞谈论晃裕同。他笑了一声说道：“千万别喜欢他，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知道。”钟离璞含糊地说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吃菜，意图掩饰住脸上过于得意的笑容。

商沐这时忽然想到刚刚自己的问话，顿时意识到一处矛盾，不由笑着对钟离璞道：“小玉，我刚刚问你你凭什么管事，你说因为我可能喜欢他。为什么我喜欢他，你就要管了？你是恋爱警察还是高中班主任啊？”

钟离璞喉头噎住，大声咳嗽起来。商沐想不到自己随便的问话会引起他这么大反应，连忙帮他拍背，甚至开始回忆海姆立克急救法。而钟离噗却不敢让商沐碰他，心脏越跳越快。

他刚刚说漏嘴了。

他既不是恋爱警察也不是高中班主任，这世上大多数人的喜欢于他不值一提，只有一个人的喜欢贵若珍宝，他不能眼睁睁见这珍宝被赠予旁人。

商沐对钟离璞那份复杂心思毫无察觉，仔细打量着钟离璞，问：“没事儿吧？嗓子觉得痒么？有感觉喘不上气么？有什么地方感觉肿了么？”

钟离璞摇了摇头。他胸中鼓噪，见着商沐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突然贪心不足起来。

商沐松了口气，说：“没过敏就好。我刚刚开玩笑的，这种小事你想管就管，我不介意……”

“不是的，其实是我……”钟离璞说了几个字就觉得喉头发紧，说不下去，心里却有一股气顶着，让他无论如何要说出来。他心一横，索性闭上眼睛，喃喃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钟离璞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商沐离他太近，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这句告白在某种意义上是他所需要的，但他之前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商沐手颤了一下，他旋即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也很喜欢你。”

这句话放在平时会很让钟离璞高兴，但是放在此刻却给他泼了一头冷水。

钟离璞说：“这不一样。刚刚肖成那么跟你说话，我心里好难受。”

“这哪里不一样？”

钟离璞回忆着乔鹿之前同他说的话，结结巴巴说：“我、我想一直和你、和你一起，不是只有这几天图了快活就好……”

商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替钟离璞擦了擦嘴角，顺口道：“你这就算快活了？”

钟离璞的脸噌地红了。

商沐看着他，慢慢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如果你想一直在我身边，就不要离开，等你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你。我们就像这样，难道不好么？”

这是比刚刚更加温柔而坚决的拒绝，近似于哄骗。

钟离璞脸颊发烫，商沐这两次拒绝像是捏着他的软肋往软刀子上撞。但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握住商沐的肩膀，说：“不好，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我想要的是……”

他看着商沐那张薄唇，缓缓靠近他，意图给他一个亲吻。

商沐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惊讶，也许还有一些不悦。

钟离璞突然之间意识到一件商沐几乎已经让他忘记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依旧顶着一张不堪入目的脸，遍布伤疤，凹凸不平，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好像一直没有问过，商沐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他突然不敢看商沐，勇气消耗殆尽，张皇地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就想撤退。

但商沐突然反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在钟离璞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浅尝辄止。钟离璞被这短暂的亲吻弄晕了，几乎喘不上气，却心满意足极了。哥哥不反感他，这真好。

他还想再凑过来，却被商沐制止了。

“吻是很容易的。”商沐平静地说，“但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个，和一时快活又有什么区别？钟离璞，我会考虑你的话，但是你也得好好想想，和我一起好好想想，别把告白当成换取报酬的筹码。你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要付出代价的人是我啊。所以……”

“别说了，求你了，哥哥。”钟离璞捂着脸，简直无地自容，拼命抑制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

刚才那个吻不是接纳，而是彻彻底底的拒绝，更因为钟离璞的反应变成了一种羞辱。它就好像在说，看吧，你的告白果然就只是为了这种事情。

这是第三次拒绝，彻底扎破了钟离璞的信心。

商沐见不得钟离璞这副哭唧唧的模样，偏偏自己并不适合去安慰，更适合让对方一个人待一会儿。他站起来把轮椅防滑栓取消，刻意不去看钟离璞，说：“我回去一趟。”

钟离璞忙抬起头说：“等等，哥哥，还有件事。”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