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风月(1 / 2)
“你别急。”头顶扩来男人的安抚,江走眼前晃过他的手臂,就被他圈住,她陷在商启怜的拥抱下无法动弹,蜡梅的残香很近。
“看清没,看清了就更不能堂而皇之过去。”
“嗯,我老远闻着研王身上一枝红艳露凝香的味道。”江走朝天一仰,想看他的脸庞,“启怜,你说研王会不会把你之前诋毁谊王的事情抖出来?那你死定了,哈哈。”
“我死定了你笑什么。”见江走有挣扎的迹象,商启怜囚紧她,把人往上一送,吻着她耳朵说,“胆肥了啊。”
“色魔,还是大街上你要干啥。”江走面红耳赤一掌怼开他。
商启怜道:“我宫宴上都敢对你动手动脚,竹马大巷自然更不怕了。”江走不肯听,绝情地跺了他一脚,然后拔步向酒楼:“你说他们为何要私下酺聚?真的只是把酒言欢吗。”
商启怜活动脚腕,跟上道:“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而且我担心研王会讲漏嘴。”思及此,江走捏起拳头,脚速愈发快,“倘若研王真的说了不该说的,我们在场好歹能狡辩一下。”
商启怜:“是‘解释’,不是‘狡辩’。”
“就是‘狡辩’,你没得赖。”江走威风的目光如利箭射去,坠子摇来曳去,格外的澄烁,“祸发齿牙,谁叫你不谨慎,你这个猪头。”
还不是因为你。商启怜凝望江走,扬开一抹柔情的浅笑。
被骂了还笑,他是傻的吗:“你……”但是,他笑得特别好看,江走刹那间沉浸其中,一直回着头与商启怜视线相胶,结果一头撞上树干。
商启怜故意撩逗她,也没留神前方,她撞得弹了回来,商启怜忙去扶她,江走龇牙咧嘴地摆手:“不疼。”携他躲到沄醴楼的门边,贴着窗,悄悄往里窥视,“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座。”
商启怜道:“咱也包个雅阁子,就坐他们隔壁。”
他发觉江走这副架势贼有趣,便一路配合她。
沄醴楼古色幽绝,云是文人清谈之所,二楼成排的雅座瑶阁,弹词评话绕青梁。
商启怜推起五光十色的珠帘,他们在隔壁临窗而坐,江走没太大心思看菜,反倒是商启怜于宴上没用多少,这会子还真饿了。
商启怜问江走:“万山秋喝不喝。”
江走的听觉全部贡献给了隔壁,敷衍一声:“随你。”说罢身子有些催热,就摘下了云肩。
松烟般的乌发绵而弛乱,如同分流的溪水,蜿蜒在嫩玉一样润白的脖颈,欲掩不掩裸露的地方,她笼在一片暗澹的醉光里,一切都融化得分外痒心,纤匀的锁骨很勾魂。
江走本人还不自知散布出了无尽的诱惑,她是危险又肥美的讯号,惹得对过那头冷狼蠢蠢欲动,妄图将她掰开揉碎。
相隔一面墙壁,如果不把耳朵粘上去,当真聆不清,江走有些不爽意,耐心等待小二退离,尽力关注着隔壁动静,指关节潜意识弯蜷。
商启怜朝小二招招手,小二自觉附耳过去,商启怜说:“最烈的酒。”
小二吞咽道:“那就万山秋了。”
商启怜:“上它。”
待醇酒暖菜上齐,金鸭香炉点焚,雅座独剩他们二人,江走立马卸了端正架子,壁虎似的黏在木板墙壁上。小许工夫,她喜出望外地与商启怜说:“启怜,我听得到……”
商启怜吃完一口酒,对着她毫无防备的后颈笑了笑:“嗯,表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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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煮酒论英雄,今夜我们不喝天下,唯养雅性,煎茶谈风月,如何。”竹炉汤沸,茶烟煮淡了名香,朱见澌替对坐的人斟上茶水。
朱宪戚摩挲陶杯:“五哥今夜盛情宽待,与我只聊风月吗。”他不免迎笑,“这事我不可言传的。”
“我这方面自学成才,不行叨教。”朱见澌投合他的语气口味,为自己沏完茶,放平紫砂壶,长眉上挑道,“不过感叹你人生闲适,也想沾沾此番幸事。”
“五哥无需感叹。”许是烟雾蒸腾的关系,朱宪戚胸口隐隐淤堵,“这闲适不闲适是旁人肉眼所瞧,到底如何,我自己心底了然。”
朱见澌一副放松的姿态,摆袖问:“怎么个了然法,能告诉我吗。”“五哥可有尝过睡在刀尖上的日子。”朱宪戚双手发凉,垂眸喂了一口茶说,“那刀尖涂满了蜜露,身体越是松坦,肉就嵌得越深,流的血自然也越多,还都混着一股儿美味,甜腥腥的教人以为并不痛,其实伤口碰点水都会痛,何况是发毒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