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开篇(2 / 2)
单秋恩耸耸肩膀,看向透明展柜里的那条项链,惊呼好漂亮。
“下个月就上架售卖了。”
单秋恩听完,问她多少钱,苏知夏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万?”
苏知夏摇摇头,纠正:“是二十万。”
单秋恩讪笑一声,“打工人不配拥有,我去那边看看。”
提步刚要走,她不知又看到什么,反射性地喊了苏知夏的名字,眼神示意她往某个方向看。
那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笔直而站,在他的身边还围了别的人,却不敌他卓越出众,让人只能一眼看得见他。
他的气质已然成熟许多,侧脸望上去坚毅又立体,竟比上学那会儿还清瘦了。
“知夏。”单秋恩碰了碰她的胳膊,刚才有人过来看珠宝,她都没反应。
苏知夏恍然回神,像遮掩内心无措,无意识地抬手整理一下头发,指尖触碰到脸,发现竟然滚烫。
她不愿让人看出情绪的异常,面上又浮现出标准式的微笑,然而垂落的手却紧攥住裙子,只是不易被人觉察到罢了。
—
“苏知夏。”
许攸望着某个方向玩味地挑眉,半开玩笑地问韩祁燃,“不去跟你前女友打个招呼?”
“你的人生到头了?”
韩祁燃威胁地瞪他,活得不耐烦了吧。
见他表情那么冷酷,许攸缩了缩肩膀,“你不去我可去了。”
话落,他真的朝苏知夏的方向走了。
韩祁燃远远地看着她,与记忆中的模样完全重叠不上了,灯光下的她明艳动人,卷发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浑身散发出成熟与自信,一颦一笑间都透露出女人的妩媚与风情。
许攸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一笑。
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现在居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看到她明媚如花的笑容,韩祁燃的心脏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下,想到自己曾经靠吞安眠药才能入睡,便觉得可笑。
许攸回来,冲韩祁燃一挑眉,“你猜我刚才过去听到了什么?”
韩祁燃并不感兴趣地转身,他的声音接着在背后响起:“苏知夏的好朋友问她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她说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话落,许攸叹气般问韩祁燃,“那你呢?还爱她吗?”
作为他最好的朋友,许攸自然亲眼见证了他如何将苏知夏宠上天,她想吃什么,他跑遍全城也要给她买到,她生病入院,他不惜把手掌磨破也要爬进三楼的病房去看她,她喜欢逛街,他每个周末都会带她到处闲逛,从早到晚,不知疲倦。
后来,她提出分手,他甚至站在她宿舍门口淋了两小时的雨,只为了让她回头。
然而,苏知夏都没下来看他一眼。
许攸想想都觉得气愤,一个根本不珍惜他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他这几年都没找女朋友,不就是因为放不下她吗?
刚才他去到苏知夏面前冷嘲热讽地说了句:“没想到你现在混得这么惨,设计师不也是要给人弯腰低头赔笑脸吗?”
苏知夏从来是火爆脾气,许攸以为这样说会激怒她,却不想她微笑着回了句:“我就是个打工的,态度不尊敬点,上司会批评的。”
她的态度是那样不卑不亢又云淡风轻,让许攸感到十分陌生。
韩祁燃面对那个问题,沉默了片刻,才无所谓地一笑,“早不爱了。”
恰好这时有位名媛走过来跟他搭讪,韩祁燃与对方碰了下酒杯,说:“我们去那边聊吧。”
许攸看着他和那位美女走远,心中暗暗感叹,不爱了还做戏给谁看呢?是因为不甘心吗?
—
人的大脑总是无法控制本能反应,苏知夏的眼角余光总会不听话地往某人的身上瞥,在看到他和一位穿着藕粉色长裙的女生并肩走远后,她的泪腺瞬间像被刺了下,眼前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以前,她真的是个很爱哭鼻子的女孩,稍有不顺心就会觉得委屈,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原来是有人惯着才会这样。
苏知夏想去调整一下状态,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谁料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一不小心撞到对方的肩膀,使她杯中的红酒洒出来,弄湿了她白色礼服胸前的那一片。
“对………”
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给堵回去,“你没长眼睛吗?走路不知道要好好看路?”
苏知夏看了对方半天,才认出这是她高中时候的死对头——庄心瑶,她鼻子和下巴应该是整过了,再加上化了浓妆,她一时才没辨认清楚。
“哎哟,刚才我都没怎么看你的脸,原来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庄心瑶上下打量着苏知夏,啧啧两声,“你爸不是局长吗?怎么如今这么落魄了?”
这话说完,她又捂住嘴巴,假装自己失言,“我忘了,他被抓起来了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的脸上有讥笑,有同情,还有冷漠。
苏知夏被围观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庄心瑶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表演。
她确定,她是趁她不注意故意往她身上撞的,为的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她、羞辱她。